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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部长忙对李强说:你先去吧。下午我再跟你好好聊聊。
李强看了一眼老焦,心里就怪怪的,便出去了。
许部长关上门,问老焦:怎么了?又跟老婆闹气了?
老焦长叹一声,眼睛里就含了泪。
许部长就害怕地问:老焦,到底怎么了?
老焦就从兜里掏出一张诊断证明,递给许部长,苦笑道:你看吧,我完了。
许部长看罢,脸就白了,好半天才道:别是误诊了。现在医院不负责任。你到
北京去查查吧。我有个亲戚在卫生部,让他给你找个好点的医院好好查查。
老焦苦苦一笑:算了吧,不会错的。这早有预感。我快不行了。
许部长急道:那你就别上班了,快回家休息吧。
老焦叹道:回家也是麻烦。我在部里干点什么也行。我那口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俩一辈子不和。打了一辈子了,这下也算打到头了。只是我那小儿子还没工作,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说着,泪又落下来。
许部长一阵无语,
老焦道:这事先别跟大家说,我也不愿意嚷嚷得谁都知道。省得有些人解我的
气。
许部长点点头,心说,这种事能瞒住谁啊。老焦脾气倔,在厂里开罪了不少人。
这消息传开,一定有不少人解气的。
老焦重重地叹口气:不管怎样,我也得帮你把这个精神文明称号跑下来,这就
算是我最后一项工作了。
许部长一阵心酸:老焦,别说那么多了。不过你也别太累了。说句不好听的话,
人就是那么回事吧。
正说着,方莉就进来了,火急火燎地说:二位领导,老张正在办公室哭呢。我
看他脸上青一道紫一道,一定是跟老婆打架了。你们去劝劝吧。
许部长皱眉道:真是越来越乱。就随方莉走出门,又回过头来对老焦说:老焦,
你快回家休息吧。
老焦有气无力地说:算了,我一个人呆会儿吧。你就别管我了。
走出来,方莉问许部长:老焦怎么了,样子怪怪的。
许部长没头没脑地叹口气:老焦真是一辈子没享了几天福,摊上那么个老婆。
方莉笑道:到底怎么了?
许部长没理方莉,就进了老张的办公室。果然,老张正趴在桌上呜呜地哭呢。
李强和乔建国正在一旁不知所措地劝说:老张啊,想开点,到底有什么事啊?
许部长火火地问:老张,什么事啊。天塌了?
老张不再哭,仰起脸,抹一把泪,长叹一声: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说
完,又是长叹一声,呆呆地看着许部长,一句话也不再说,脸上似有无限凄凉。
许部长心里挺烦,老张最近在外边跑生意,没准是让谁给坑了一笔呢。就忙对
李强说:先让老张回家休息休息。就给李强使个眼色,李强就过来拉老张:老张,
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老张就站起身,哀衷地看着大家,又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抓起桌上那只破提包,
步子软软地出去了。
许部长问方莉乔建国李强:到底怎么了?你们没看出什么?
三个人摇摇头,方莉摊开双手:不知道。好像是失恋了。
许部长瞪了方莉一眼,正要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屋里的电话就响了。方莉接
了就对许部长笑:找您的,是赵主任。许部长忙接过电话。
赵主任在电话里先是乱说乱笑了一通,说昨天吃得很愉快。有机会再坐坐。许
部长也笑:我们的人都说赵主任酒量真行,有机会一定再跟赵主任学学。说完,就
小心翼翼地问道:赵主任,我们那个材料您看过了吗?赵主任笑道:看了看了。材
料写得很好,你们那个乔建国真是秀才啊。许部长嗯嗯笑着。赵主任道:材料里边
说你们单位第三产业搞得不错,我们研究了一下,想实地考察一下,你们单位都有
什么产品啊?许部长笑道:还是真有几样产品不错的。赵主任说:我最后也想搞一
下调查报告,就到你们厂里去看看吧。你们看什么时间,给我安排一下采访啊?许
部长笑道:那可太好了,市委来人采访,等于给我们作广告嘛。您什么时间来,您
定一下。赵主任说:那就赶早不赶晚吧,我明天上午就去。许部长笑道:那我明天
派车去接您吧。赵主任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骑自行车去了。许部长笑道:您太
客气了,您就在市委门口等着吧,您约个时间,我派车去。赵主任哈哈笑道:行,
许部长,您真是个热心人。明天早上八点半吧。我上班先处理一下办公室的杂事。
许部长哈哈笑道:好好,不见不散啊。回见。就放了电话。
许部长脸上笑就猛然消失了,怔怔地看着乔建国:明天一早你跟车去接姓赵的
吧。
乔建国骂道:准是看上咱们厂什么东西。
李强说:闻到什么腥味儿了吧。
方莉就皱眉,看了乔建国一眼:建国你也真是的,写什么产品啊?
乔建国恼恨恨地说:我知道什么可以写,什么不能写吗?我真想告这帮工人蛋
去。我就不相信没人管这些了。他这两天心里窜着火,为岳虹的事,他找了市委组
织部的同学贺加东。贺加东听了直劝他:算了算了,也没出什么事,那个姓谢的就
是个流氓。在乡镇企业局,乱搞了好多女人,还把娘俩都搞大了肚子,那娘俩合了
个天翻地覆,也没告出个样子来,市里有领导说要保护改革家。你先让岳虹在家里
歇几天,过些日子找个单位调了算了。贺加东这一番话,窝得乔建国心里挺难受。
许部长冷笑:你告谁啊?你抓住人家什么了?人家就是来看看,有什么不对了。
人家怎么着你了?咱二十四拜都拜了,就剩下一哆嗦了,还坚持不住了?
乔建国生气道:您是领导,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完,就转身出来了。
许部长一愣:建国这两天是怎么了,跟吃错了药似的。
方莉也愣了愣:也许是写材料累的吧。我看他眼睛都熬红了。
许部长看看表,就对方莉说:走吧,下班了。李强就先走了。
方莉看看屋里没人,就对许部长悄声说:许部长,我告诉你一个事,真是怪了。
昨天我在马路边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许部长笑道:你看到什么了,你莫非还看到鬼了?
方莉说:我看到老焦跟一个女人正在抱头痛哭呢,就跟见到失散多年的海外关
系似的。
许部长一愣:你别瞎说啊,老焦可是正正派派的人,你一准是看走了眼。
方莉笑道:部长,你还别说,我这眼睛干别的不行,看人可是一看一个准的。
要不是老焦,我这两只眼睛就让您抠出来当气球踩了作响。我还见过那个女人,好
像是市里哪个局的一个头头呢,可是记不清在哪见过了。真是想不起来了呢。
乔建国一进家门,就愣住了,见两个公安的坐在沙发上。一个挺胖,另一个腿
挺长。乔建国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家伙搞体育一定不错,干警察可是耽误了。
岳虹正坐在床上,一脸哀容,好像刚刚哭过。见乔建国进来,胖的公安就站起来:
你就是乔建国吧。
乔建国茫然地点点头:是啊。有什么事吗?
胖公安道:你爱人厂的谢厂长被人打了,伤得挺重的,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这件案子局里很重视,让我们来调查调查。听说你爱人跟谢厂长发生过矛盾,所以
你们就是调查对象,希望你们好好配合。你坐吧。
乔建国脑子空空的,很听话地坐下了,呆呆地看着两个公安。
长腿的公安就掏了一个本子来,看着乔建国,准备记录。
胖公安道:希望你能实事求是。昨天晚上九点你在哪里?
乔建国有些发懵,想了想:昨天晚上我去喝酒了啊?
胖公安问:跟谁喝酒?
乔建国嘻嘻笑了:跟谁喝酒还用跟你们汇报吗?
岳虹忙说:昨天晚上建国他们单位请客来着。
胖公安朝岳虹摆摆手:没有问你。
乔建国心里有些不高兴了,明白自己被人怀疑上什么了。这叫什么事啊。脸色
就阴了下来。
胖公安问:你都跟谁喝酒了?
乔建国站起来,硬气地说:我想你们是怀疑我打了那个谢厂长吧。我可以告诉
你们,我没有打他,可是我十分想打他,还想打残他。他是个流氓。这种人挨打,
算是活该。
胖公安不高兴了。暗下脸来:乔建国同志,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认真配合。
乔建国冷笑一声:我没法配合。你们就是怀疑我打他了,可是我没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