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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狠掐着自己的手。
并不是为了“证明这不是又在做梦”,只是单纯的“想掐”——心里憋得发慌,却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自己是怎么了?
'——“吓?”
考卷发下来是事隔一个星期之后。
用“事隔”这个词似乎有点夸张,尽管引以为傲的“罐子妙用”遭到了自己别扭的冷水,但对于像北仁这样的人而言,这不过就像“早上好”或是“吃了没”一样,不过都是说完听完就会被扔在脑后的日常生活附属品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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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罐子不知道
根本算不上“事件”
所以在那之后,北仁依旧神态自然地,扬着好看的下巴线条对着梨花叫唤“梨子同学”。叫得多了,后来干脆就简化成了“梨子”。
“梨子,英语作业借我抄一下!”“梨子,我忘了带语文书,一起看好不好?”“梨子,我先睡一回,老师来了摇醒我哦。”“梨子!”“梨子~”“梨子。”
听着仿佛能感受到亲昵的这两个字。但于梨花而言,面对能这样一脸爽朗地把这个称呼挂在嘴边的北仁同学……“他果然是没有往心里去在意我吧”的失落是远远要多于“和北仁同学越来越亲密了!好HAPPY!”的吧。
不会像我对他那样,总是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不会像我叫他那样,到现在还不敢去掉“同学”的后缀。不会像我说他那样,因为讲错了一句话而难受半天。
……不会像我在意他那样,在意我。
“梨子,刚刚发下来那个上次的数学考试,你多少分?”“哦,92分。”“92分!?那跟我上次帮你测的94分很接近啊!”“吓?”“哼,知道我罐子的厉害了吧。上次还说我无聊~”“吓?”“……你‘吓’什么啊?”
考卷发下来是事隔一星期之后。用'事隔'似乎有些夸张。
“吓?你都还记得?”——事隔一个星期的那个时候,梨花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但。
“你以为我不记得了啊?”
——事隔一星期的那个时候,北仁最后说了这句话。
'——“咳”'——
其实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校园生活。
尽管“北仁居然还记得我一个星期前说过的话”的发现让梨花小小地兴奋了一下。但也仅止于此。手肘与手肘之间所距离着的那小半条过道,会散发出怎样的炙热或冰冷,也终究只有梨花自身的细胞在一惊一乍。
“梨子”依旧是“梨子”,“北仁同学”也没有省略掉“同学”。
——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无聊的对话而确定彼此的心意?
这句话梨花对自己说了无数次。但在'无数次'的间隙中,却又有'无数次'的“北仁同学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啊”或是“要是我表白的话他说不定不会拒绝吧”的私心在斩头露角前仆后继。
暗地里的这些想法犹如即将沸腾的水底下的气泡,虽然细小却繁密得不容忽视。
然后在某个温度的刺激下,就咕嘟嘟的突然炸开一片水面。
'——“嗯”
模拟考的前两个小时,北仁罐子里的纸团,除了“A”“B”“C”“D”,还多出了另外一个。
“嗯。我喜欢你。BY/梨花。”
字用的是黑色水笔,无论句式或是字体都因为过度紧张而略显生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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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隐秘声
只是一时冲动。因为是冲动,所以也揪不出更多有魄力的原因。在梨花从少女情怀的波澜壮阔里清醒过来后,她才痛不欲生地发现:“偷偷拿出来”,远远要比“偷偷放进去”困难得多。而随着考试钟声的响起,“怎么拿出来”也就彻底沦为了“保佑不要抽到”的绝
望。这或许是梨花这辈子最紧张的一次考试。既心惊胆战地不想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又控制不住地撑尽眼角余光去揣摩探究。
没有反应。应该没抽到吧。没有反映。还是没抽到吧。没有反应。依旧没抽到吧。没有反映。始终没抽到吧。
望着直至考试结束也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低着头奋笔疾书的男生的侧脸,突然就五味陈杂起来。
——还好没有抽到。——没有抽到,么……——其实我是想他能看到的吧。——还是看到了但却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而已?——是造成困饶了吧?——果然是太冲动的么?
悔恨夹杂着其他的什么情绪,梨花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喂,北仁,第三题的选择题答案是什么?”“不知道欸……我都是抽签决定的。”“那我也来抽抽看……啊?三个苹果的图案是什么意思?”“不是苹果。是梨子……1个是
两个是B,你抽到三个的就是C。”“搞什么啊。直接用字母不就好了。”“你管我,我半年前就开始用了……总之,答案就是这个。”
疼痛中,梨花听到男生们,和男生们中的北仁的声音。
——不是做梦呢。
有那么一刻,大腿的痛楚直冲上鼻翼,梨花就觉得眼泪仿佛快要掉了下来。
隐秘声
■文/ 林汐
关键词:壹砂。声音。男孩。每一次。玻璃。梦境。
静谧与嘈杂,哪个令人更害怕呢。
你能明白吗,就算处在没有人的地方,捂住耳朵,依然会有什么像是电流一样刷刷地
响起来。
开始,只是噪音,而后,逐渐形成声音。
在哪里,都不能停止。
“喂,其实你,不想这样活着吧。”
壹砂去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她出现在班里面时,所有人都静了一下,随即又吵闹开来。壹砂像是两个月前的每一
天一样,低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同位的女生——就是出事那天送她去医院的几个同学之一,在抬头看了她一眼之
后,才慢吞吞地把放在原本应该是壹砂座位上的书包拿过来,然后开始收拾堆在壹砂桌子上的课本。“——怎么回来得那么快。”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个女生确实小声地抱怨了这一
句。壹砂没有看她,把书包放在座位上,慢慢地挪进来。女生看到了她怪异的走路姿势,发出大声突兀的提问:“你的脚怎么啦?”全班的目光都被这一声吸引过来,壹砂依然没有说话。那个女生自顾自地大声说:“有那么严重吗?竟然瘸了……班里面有个瘸子很不方
◇欢◇迎◇访◇问◇虹◇桥◇书◇吧◇
第41节:隐秘声
便的呀。弄不好还会被别的班的人笑话哦,你们说是不是啊。”周围立刻有人“是呀是呀”地附和开来。壹砂毫无知觉地拿出课本。如果是这样的话,早就习惯了。
对于这些,早就习惯了。
即使经过两个月的休养,右脚还是有点跛。
医生说脚踝粉碎性骨折,而从楼梯上摔下来时地上一摊不知道被谁打破、没来得及打扫的碎玻璃,割断了她的韧带。右脚可能会永久性落下残疾,但如果积极做复健的话还是有好的可能,而这个可能是百分之十。
那天早晨来学校的时候,上楼梯时不小心摔下来。而几个来早了的女同学正好碰到,送她到了医院。在医院躺在病床上休息时,她听到病房外面的父母一直对那几个女同学说着谢谢,她轻轻地把床单拉过头顶。
而声音,就是那一天形成的。在她蜷缩在白色的床单里面,她清楚地听到那个声音。“——喂,其实你,不想这样活着的吧。”
陌生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黑暗里面响起来,或者是在她空洞的心里面响起来,在她寂静的耳边响起来。壹砂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点害怕,或者是对于她来讲最可怕的都已经度过了。
她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是啊,有谁想要这样活着呢。并不想被别人讨厌的,同样非常不喜欢性格软弱的自己,也不是出于内心甘愿平凡。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人生本来就是没有那么多的选择和回旋。
壹砂步行去车站坐车,她因为脚不方便走得很慢。
刚刚下楼梯的时候又差一点在原来摔下去的地方绊倒,而正好被同桌看到,她挑起眉目说,你还想要再摔一次么,这次我们可没那么好心送你去医院。
壹砂咬了咬嘴角决定下次换另一边的楼梯,其实即使是上一次她们也不是出自内心想要帮她吧,如果非要说那也实在称不上“帮”。她们只是被当时的场面吓到了,所以才慌忙地把她扶起来送到临近的医院。那个女生看到壹砂低着头不说话哼了一声就走了。
“你就没有想过要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