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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又一滴暖暖湿湿的东西纷纷掉在他紧闭的眼皮上,那是男人的泪水吗?是为了他而流的吗?
想要伸出手安慰他,告诉他我在这儿,请他不要为他掉泪,就在这一瞬间残破的记忆突然在沉压压的脑海里像火药一样炸开,澐瑞悲痛的呼喊与先前冷酷的骂声混在了一起。
「看看你一脸淫荡样,不过是吻你几下就这样子,真不亏是经我调教过的身体,刚才还敢给我装圣洁!我告诉你,你是我养的,你那淫乱饥渴的身子也只有我能满足!」
「一边喊痛一边却夹紧了我,哼!我看你根本就是喜欢我这样对你吧!真是够淫荡了!」
「你这不要脸的妖精,给我好好看看,我是如何惩罚你的,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去勾引别人!」
不要…。不要…。。他不要醒了,不要醒了,这样可以了吗?所以请饶了他……。不要再叫他了!
他好累好累了,累得无法再经历那样的痛苦了,累得无法冲破那层层围困他的黑暗了。
就让他安安静静的睡吧…。不要叫醒他…。。
「少主,您已经有好几夜都没阖眼了,而且连一点东西都没吃,我为您炖了点汤,您喝了以後就去睡吧,接下来交由我来看顾吧!」(嘿嘿,大家猜猜这个人是谁吧?)
模糊间他依稀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有谁走进来了。
「我不累也不饿!我要待在看著他醒来!」
「但是少主,再这样下去连您都会累垮的!至少也吃点东西吧,您不是想看到他清醒吗?那您就千万要顾著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了,你汤放著,先出去吧!」有些疲惫的声音仍带著不容违抗的威严。
轻轻叹息了一声,那人放下汤,依言退了出去。
「枫,告诉我,你什麽时候才肯醒来呢?」俯下身,男人深深的、痴痴的注视著那张昏迷不醒的容颜,那紧紧阖上的双眼,那微微吐著呼吸的苍白嘴唇,看起来就好像睡著一样那麽的平静,平静的令人害怕他是不是会这样永远的沉睡下去。
「枫…。」颤抖的将他搂进自己怀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社会老大终於体会到失去一个人的恐惧,无声地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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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逍枫已经连续昏迷了好几天,虽然在经过缜密的治疗与细心的照料高烧已退,大人与小孩的性命都保住了,但是他却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澐瑞一直守在他身边不肯合眼,帮里的事务都交给手下飞离代管,镇日就是照顾著他、侍候著他,亲自为他更衣擦洗身体、敷药,长这麽大以来他从来没有亲身服侍一个人过。
望著他憔悴的脸色,与发炎的伤口,澐瑞为自己一时冲动所犯下的行为感到懊悔不已,看看自己将他折磨成什麽样子了,枫是不是不肯原谅他所以迟迟不醒?他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如果他不是因为嫉妒、如果他不是因为吃澐安的飞醋竟忘了他怀孕的身子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对待…。
他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算是在受到敌手的枪击,就算是只身闯入对方帮派的地盘去谈判,他也从来没有胆怯过,但此时他却害怕得不得了,唯恐会失去了面前沉睡的人。
「我知道你是在气我那样对你是不是?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就是不要这样不理我!只要你醒来,我什麽都可以答应你!」他轻轻的握住了逍枫细白的小手,从早到晚,不停地诉说著,不顾疲惫不顾劳累,只知道全心全意的贯注著他,半步都不肯离开,深怕会错过他醒来的那一刻。
多日不眠不休的守候,使得他无心整理仪容,原本英俊的面容长满了未刮的胡渣
,黑发凌乱,眼中怖满了可怖的血丝,可他不在乎,他全部的心力都放在那个躺著的人儿身上。
「枫、你快醒来!我需要你!」
逍枫长长的沉睡著,在一片沉寂的漆黑中,他不断听见有人在耳边呼唤著他的名字,那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好像在哪听过,但是他为什麽就是想不起来呢?
当他好奇的朝著声音来源处走过去,突然,一道灿烂的光线从无边无际的暗处照了下来,照得他好刺眼好刺眼,他不由得挣扎著撑开了沉重的眼皮,想知道那是什麽光?为什麽会这麽亮?
他昏沉沉、困惑的举目四望,发觉自己身在一个他完全不认得的豪华房间,身边还伫立了一个满脸胡须的奇怪大叔,一看到他睁开眼就像中了什麽大奖似的,狂喜的抱住了他。
「枫!枫!太好了,你终於醒了!」
逍枫不觉皱起了眉,这个紧抱著他不放、蓬头垢面的大叔是谁?干麻一直抱著他?还叫他的小名?还有这是哪?他怎会在这?老爸破产後他们不是就搬到了那间小到不能再小的破房子里吗?什麽时候变这麽大这麽金碧辉煌?难道老爸中乐透头奖翻身了吗??
「枫,你昏睡了好多天了,我总算是盼到你醒了!」没有看出他的疑惑,大叔握住他的手,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
「你……」逍枫舔了舔乾涩的唇瓣,好不容易才从又乾又渴的喉咙内发出了微颤的声音,「这位…。。大…。。叔,你是谁?」
18
大叔一脸被打了一拳似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刚叫我什麽?」
「大…。叔啊,」逍枫奇怪的说,「有什麽不对吗?」
大叔的脸立刻黑了一半,「当然不对,我不是什麽大叔!我是澐瑞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逍枫眨了眨茫然的双眼,轻声说:「我不认识你耶!」
「枫,你开玩笑的吧!你怎麽可能会不认识我!」澐瑞激动的说。「你再看清楚一点。」
逍枫很努力回想了半天,似乎没有这号人物的存在。「可我真的不认得。」
「你…。。竟然会不认得我!」澐瑞如遭雷击,震惊的说:「怎麽会?枫,我不相信,你怎可能突然就不认得我了?还是你宁愿选择不认我吗?」
看他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逍枫感到有些抱歉的垂下眼,「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你是哪一位,请问你是爸爸的朋友吗?这里是你家吗?我记得我在学校睡午觉,等我醒过来却变成在这里了,是爸爸带我过来的吗?」
澐瑞终於注意到他的异状,「枫,你爸爸早在三年前,你17岁时就丢下你跑路了,你忘了吗?」
逍枫一惊,混乱的说:「不可能啊,我早上去上学前才见到爸爸的,还有我明明下个月才满17岁,你怎会说是三年前呢?」
「你在说什麽?你早满20岁了,你…。。」澐瑞脸色骤变,枫这样子真的怪怪的,「你在这里乖乖躺著,我马上去叫医生来看你。」话毕,他心急如焚的冲了出去。
逍枫呆呆的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反覆思考著大叔对他说的那些话,越想越是满脑子问号,不知道大叔听见他的回答後为什麽那麽紧张,他又没生病,没必要请医生吧?
他转动著眼睛好奇的巡视著四周富丽的摆设,这房间真不是普通的大耶,简直就像五星级旅馆的总统套房一样,就算是他们家在还没破产之前也没住过这麽豪华的,可是他究竟为什麽会躺在这里?还有那位大叔在他清醒後的奇怪反应,都令他百思不解。
不久,门又开了,逍枫看见那个大叔带了一个长相端正、戴著细眶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听澐瑞说你不认得他了,」那男人戴著一个听疹器走近他,应该是个医生吧。「那你还认得我吗?」
逍枫摇摇头,「你是哪位?」
「我是常来看你的那个祥泰啊,你连我都忘啦,真是太伤心了!」祥泰夸张的作出伤心貌。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印象。」
「哇!看来你真的忘得很彻底耶!」祥泰拿起听疹器替他检查了脉搏和心跳,又拿出迷你手电筒在他眼皮上照了照。
逍枫战战兢兢的接受著诊察,等一下应该不会需要打针吧?
「祥泰,怎麽样?枫的情况如何?」一旁的澐瑞担忧的问。
「检查结果身体方面是一切正常,有问题的是他的精神方面。」祥泰转向他,面色严肃了起来,「根据我的推测,他应该是得了”选择性失忆症”,通常得到这种症状的患者都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打击,一时承受不住,所以为了逃避这种痛苦,
大脑的防护机治就会启动,自动遗忘了那个让他受到创伤的记忆,只记得他想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