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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而出,平整呼吸。
起身将那挂在珺见身上的衣衫卸下,将人抱起,转入寝室后面的浴室。韩枫从来就是个会享受的人,从不会亏待自己。自从他起了这销日楼做主楼,便着人特地在寝室后面建起了个浴室。京城没有地热,引不了温泉水,他便找专人设计,做了个流动活水的,有人日夜照看着水温,保证浴室中的水始终在最舒适的温度。
浴室并不算大,浴池一丈五尺见方,一面砌的斜坡,约一人高的地方镶了温玉,垫了厚巾,方便人仰卧其上。水面袅袅轻烟,因是夏天,开了窗通风散热,层层帐幔随风轻舞,和着淋漓的雨声,恍如入梦。
韩枫抱着珺见跨入浴室,顺着台阶坐了,将人放到膝盖上,小心打开他的腿,帮他清理沐浴。珺见心力消耗太多,睡得极沉,韩枫还是小心翼翼轻轻点了他睡|穴,怕弄醒了他。只因他现在什么都没想好,若是珺见真醒了,只怕于两人都无益处。
沐浴过后,便觉得头脑也清明了很多。韩枫扯过浴巾将两人擦干,裹上亵衣,便将人安置在榻上。他自己半坐半卧,拥着那清瘦的身躯,陷入沉思。
莺巧和锦云在厢房里等来等去,眼见着两个时辰都快过了,爷还未传她们过去,心下忐忑,又不敢跑去偷听,爷的武功很好,耳力灵敏,便是再给她们个胆子都不敢做出如此妄为之事。
莺巧看看天色,早已是黑沉一片,对锦云说:“不若我们去问问爷是否要开饭?”
锦云摇摇头,说道:“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他今儿的模样,定是有要事要与公子说,若我们随便打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接着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是先去把饭菜准备着,免得到时慌了手脚。莺巧,你在这心焦,不若帮帮我吧。”
莺巧看看她,说道:“我还是等着吧,万一等会爷真唤人了呢?”锦云想想也是,便自己到厨房去了,留莺巧一人在房里转圈。
韩枫拥着珺见,也没想出什么来,倒是觉得有些累了,索性放开了。反正做都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闭起眼睛,将珺见搂进怀里,也睡了过去。
睁开眼时,屋内已是漆黑一片,雨打窗棂,但听声音已比日间小得多了。略动了动,便发现珺见整个人都偎在他身旁,一手紧搂了他的腰,另一手拉住他的衣服,就像是怕他突然消失一般。韩枫一动,珺见便不安一般跟着贴了上来,韩枫安抚地拍拍他的,便不再动了。
这情形也并未持续很久,韩枫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加重,便知他要醒了,心中叹道:“该来的果然来了。”果然搂住自己的手动了动,靠在胸口上的重量一轻,珺见已把头抬起来了。
珺见脑中还是有点混沌,睁眼看去漆黑一片,茫然了片刻,然后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你醒了。”那声音正是韩枫的,珺见浑身一震,这才意识到两人相拥的姿势,记忆便如潮水一般,猛然回到脑海。
那些记忆刺得他浑身发抖,下意识便要收回自己手,不想却被韩枫一把抓住。韩枫半坐起身,将他锁在自己怀中,轻声说道:“你还要逃避么?”感觉到怀中身体的僵硬,安抚般轻抚他后背,道:“这样也好,现在我们都看不见彼此的表情,说起话来会方便些,谈谈吧。”
半晌后,怀中的人才开了口:“能谈些什么?”韩枫说道:“还记得那时我对你说的话吗?”却没有听到回应,将人自怀里拉出来,黑暗中依然准确无比地捕捉住他的双眸:“我说过永远不会丢下你。”
珺见呆如木鸡,那在他混乱间唯一听进他心里的声音与此刻韩枫的话而合为一,他本以为那只是幻觉,竟然全都是真的!
韩枫不等他回应,续道:“从我知道你身世的那一刻起,你便只是李珺见,不是其他人!”珺见声音颤抖几不成句:“我……不是…”韩枫沉稳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是李珺见,不是竹音,从来都不是。”
这句话直入珺见心里,他清楚的感觉到心中花了八年时间筑起的高墙,本已摇摇欲坠,现在因为这句话轰然倒塌,分崩离析。
曾经坚固的防护荡然无存,脆弱得如同婴儿,那句“我不会丢下你”萦绕脑海,让他多想就此伸出手去抓紧,可是他不能。他的心……
韩枫眼睛早已适应黑暗,珺见的反应一丝一毫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怎么会不知他心事。思索半晌,这才开口道:“珺见,我知你最放不下你姐姐,可是命已注定,你不可能再见她,但我却可保证你能时时得到她的消息,一旦她成为洪夫人,便是一生无忧,我自会护她周全。”
韩枫不忍心再硬生生扯开他那个最隐晦的伤口,那不是他有把握治愈得了的,只得点到即止,暗忖自己日后还是得花些心思手段,将珺见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让他领会自己对李珺竹的感情不过是太过极端的执着。如此让他自己发现这般,才不会伤得太深。可是自己要用哪些心思手段来达成目的,恐怕得是大大的伤一番脑筋了。
珺见沉默无语,他怎会分不清利害?韩枫所说句句是实,自己唯一能护着姐姐的方法便是永远不再见她,自己那份污浊的感情只能永远埋在心里,永远不见天日。
动动唇,喉间干涩,轻轻道:“我本就没得选择,可是你…”话还未完,便被韩枫拥入怀中,说道:“还用问么?我已说过永远不会丢下你。韩枫从来不轻易与人,一旦说了便绝无反悔!”
说话时胸腔震动,也撼动着珺见,让他觉得这话直似心对心说的一般。他说不出回应的话来,只是默默用双手绕过,环上了韩枫的腰背。韩枫未再说话,黑暗中扬起一抹笑。
洪府
李夫人和珺竹第二天便自京郊回了洪府。珺竹神色如常,言谈自若,浅笑盈盈,把洪家上下大小都哄得开心,大家见她去了一趟郊外,比之前住在府里时开朗得多,都以为是以前日日在府中闷坏了,这次出去正好散了心。李夫人见她如此,心下更是满意。
这日李夫人和洪家的两位当家人在房中谈了一个时辰,之后洪大人便吩咐厨房开家宴。席上洪家上下全都到了,李夫人坐在上位,与洪家主母一边,两人都是满脸欢欣之色。李珺竹坐在她旁边,微低着头,洪祈年坐在下位相陪,正在李珺竹的旁边。
洪大人开席前,在主位站定,声音洪亮地道:“今日摆下这家宴,乃是因为家中即将有喜事。我儿祈年今日正式与李家小姐定了亲事,不日将迎娶过门。”珺竹早得洪家喜爱,大家都知道这亲事是跑不掉的,听洪大人宣布,自是纷纷道贺。洪大人面现喜色,说道:“今日家宴,宣布此事,大家都沾沾喜气,随意吃喝。”
洪夫人待他说完,便命人捧了一对金镶玉的羊脂玉镯子,说是家传之物,亲自给李珺子戴上,认了她这个准儿媳妇。李珺竹伸出手腕,让洪夫人戴上,小声道过谢,回了位。脸始终垂着,让人有点看不清楚表情,大家都当她是害羞,不以为意。
洪祈年宿愿得偿,早就乐得不知东南西北,咧开的嘴角合都合不拢,喜滋滋地在席间接受众人的道贺和敬酒,眼睛却始终在李珺竹的身上。
屋外大雨如注,屋内人声鼎沸,酒席热热闹闹的结束。洪祈年与李珺竹此时按规矩便不能再见,各自回了房间。洪家便请了媒婆上门,拿了两人的生辰八字批了,选好吉日良时,就此定下婚期。考虑到李家离京城毕竟有些远,还要加上准备的时间,洪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婚姻大事自是不能马虎,掐掐算算,定在了九月十八未时拜堂成亲。
这是李夫人要求的,说是在府中已经叨扰太久,有些不放心家事,再住下去也恐会生事非。再者两个小儿女感情稳定,不如早日定下来,也好早日回去准备。洪家觉得说得有理,点头同意。
由于李府遥远,无法按规矩一步步来,洪家与李夫人便商量着安排了这个家宴,将迎亲中六礼中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五礼一并儿全办妥了(见附注),剩下的便只有迎亲这最重头一件等着吉时到来才能办。
这件大事一定,李夫人便请了辞,说是要早日回家准备,免得一个不备失了排场,洪家自然也不会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