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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里,给人感觉如常的是孙昕,反正他就是那种整日关书房的人,所以继续将自己关于书房里,倒是让人习以为常。
船在海上航行了十来天后,于一天清晨,晨曦终于破开了天际浓浓的云层,照亮了东面的海面。
船员们都高兴的从船舱里跑出来,等待着多日不曾见到的日出。
宝生将挂于官厅里的衣服都收了起来,拿上甲板去晾,这些衣服要是再晒不到阳光,估计真的要发霉了。
这一天,天气很好,太阳出来后,空气干爽清新,几天里在官厅快发霉的人也跑到甲板上去晒太阳了。
宝生返回官厅,从自己房里抱出一床被单,正打算拿去甲板上晒,路过孙昕的房间时,正见孙昕从房间内走出。
“少东家,你的被子要不要也晒一下?”宝生问。
孙昕点了下头,看着宝生的笑脸。
“宝生,你将书房里的书也打理下。”孙昕吩咐了一句,就离开了,他要前往火房。火房里的阴阳生有预测天象的能力。
而如果天气就此转晴的话,这路程也就不会怎么受影响了。
宝生将自己的被单在甲板上支起的竹竿上摊开,然后就返回官厅抱了孙昕那一床被单出来。
因为难得晴天,几乎全船人都在晒衣服被子,甚至晒人,所以可想而知甲板的情景。
宝生挪开了自己晒被子的位置,将孙昕的被子摊上去。
“后面有艘船!”
甲板上晒太阳的众人里,有人眼尖先喊了出来。
“好像是姚家的船!”
有人辨认出来了。
那艘船上人的正在打着旗语,宝生看不明白,但那显然是要求停船的旗语,因为孙家的船很快停下来了。
* * *
姚家的船在距离孙家的领航船三米左右的地方抛了锚,而因为对方的要求,孙家的船也抛锚了。
孙昕站在甲板上迎接从姚家船上下来的人,共五位,乘坐船尾的小船过来。
领头的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此人一登上船,就与孙昕来了个热情拥抱。
领头男子身后带的那群人中,有一位秀美得让人过目不忘的男子,弱冠年龄,一脸的温和,脸带笑意。
这群人被迎进了官厅,官厅里很快坐满了热闹的一群人。
“好在意料到你们会走这条路,总算追上了。”
姚龙第一句话,便是如此说道。
他是位二十五六岁光景的男子,容貌端正,那穿着打扮也是个斯文人的模样,不过脸上于额头处带有一刀巴痕,让人感到几分匪气。
一入坐席位,姚龙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丢给了孙昕。
“陈皇孙委托给你的。”
姚龙说完话,就端起一碗酒喝了起来,他一口气喝完一碗。
“这酒真不错。”
抹了下嘴,赞道。
“这是临安的黄酒,我还藏了五六十坛,等下唤些人搬你船上去。”
孙昕笑道,他将信收起,并没有当场打开的意思。
“你小子收买人心这一套可真是越发顺手啊。”
姚龙高兴地说道,拍了拍孙昕的肩膀。
“要真几坛酒就能收买你这混世魔头,下回我会记得多运几仓的。”孙昕端起杯茶,悠然喝了起来。
“天富,你说老子我这不是冤吗?你那叫孙家义士,我做的可也是正大光明的买卖,就混了个魔头称号。”
姚龙也不恼,想必他还是很得意他有个“混世魔头”的外号。
孙昕轻笑,他在海外确实有“刺桐义士”的称号,当然他也觉得这称号来得有些奇妙。
“我还以为你的船在西洋,什么时候返回的?”
也不理会对方的抱怨,孙昕问道。
“娘的,在锡兰(斯里兰卡)被群靼子给偷袭了,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我三艘船,就沉了两艘,弟兄也死伤无数。”
姚龙恨恨不已的说道,由来就他打沉别人的船,哪想到反被别人给打了。
“靼子?船数多吗?”孙昕拧了下眉头。
“至少三十来艘战舰,还好老子跑得快,要不早喂鱼了。”
姚龙到现在还有些惊愕,因为西洋那里虽早已有国家被靼子占领了,但靼子以往并不曾在海上进行巡海,这也太不同寻常。
“这没道理。”孙昕仍旧是不可置信,毕竟他对于西洋那块也是很熟的,靼子的船队不大可能出现于锡兰。
“让林灵跟你说下他的看法,老子真有些闹心。”
姚龙烦躁的端起酒碗,仰头又灌了一碗。
“孙少东家。”一直坐在姚龙身边沉默的俊秀男子开了口,对孙昕作揖。他斯文儒雅,让人想不通怎么会跟随在这样的一个粗野的男人身边。
“我认为鞑子只怕上想断了宋人的商道,宋每年的岁赋极大部分是来源于海贸,只要宋人的海贸道路被控制了,宋国危亡的时候也到了。”
林灵分析道。
“你如此说确实有些道理,不过如果只上凭借三十来艘战舰就想封锁西洋海域,靼子未免太天真了。”
孙昕点了下头,这事确实让人担忧,但他知道宋国的海贸富贾众多,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我们此次回来,主要是挂心家里的亲人,靼子攻破一城就尽数屠杀,要是临安支撑不住,后果就不堪设想。”
说到此,林灵看向姚龙,眼里竟带几分感激。他是临安人,家人都住于此。
“你就是自己吓自己,临安城不算铜墙铁壁也是固若金汤,哪有说攻破就攻破的道理。”
姚龙无奈道,很显然他此次回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林灵担心靼子打进临安,家人会遭殃。
林灵却只是摇了摇头,一脸的郁结。他显然比姚龙将局势看得更清楚,而且心里带着强烈的不安。
“你们没将船靠近宋境吧?”
孙昕显然想起了什么,颇有些担心。
“没有,那蒲番人老早就想抓老子去皇帝那打赏,老子现在就剩艘破船,回去找死。”
“那就好,前些日我在麻逸国遇到过蒲寿庚,原来并非追击你们而来,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
孙昕再次拧了下眉头,总觉得这蒲寿庚此番出航诡异得很。
“老子也见到了,他还去拜访过陈皇孙,这老贼鬼鬼祟祟的,不过也可能只是回去祭祖。”
姚龙一点也不吃惊,因为此人祖上的发家地就是占城,就是回去只为祭祖也是有可能的,并不放心上。
“天富,就先告辞了,下回遇到再叙情,今日还有笔生意要做。”
姚龙起了身,打算告辞了,想必也是真有急事,若不以他性子,遇到故友不大醉一场是不罢休的。
“告辞了。”林灵见姚龙起身,也起身告别。
孙昕起身送客,同时吩咐手下去将那几十坛黄酒送对方船上去。
这些人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那艘三桅船,船速惊人,不待一会,便消失不见。
“好快的船。”
在船尾目送的众人惊叹道。
“这可是艘海贼船,能不快吗?”其中有人回道。
孙昕目送友人离开后,就返回了官厅,也不介意船上的水手如何异议。
他的朋友中,也就这么一位江洋大盗,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跟对方结识的。
* * * * * *
夜晚,在官厅用完餐后,没有人离开席位,一律抬头看向孙昕。今日,姚龙及其随从的话语,显然让人不安。
最先开口的是留主簿。
“少东家,难道鞑子就快打到临安城了吗?”
虽然北面战事已经打很久了,而且一直不乐观,但一想到真打到宋国首都临安城里,就不免恐惧非常。
“事实上不是就快,而是已经兵临临安城脚下了。”
孙昕扫视着众人,他知道他一旦告诉这些人实情,那么便只得掉转床头,返航了。
一阵沉默,相信每个人都很震惊。
“消息可信吗?”吴炎问道,话语里有几分不安,他的家乡就是临安。
“非常确凿,是陈兴道提供的。”孙昕回道,神情严肃。
“少东家,那临安城是否能守住?”庆新虽然是半个回人,但他是在刺桐城长大的,对宋国有很深的感情。
“这不是我能预测的,不过,短短时日,北面防线全部被攻破,临安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