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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日子总是很单调,而且感觉过得很漫长。孙昕的消遣就是呆书房里看书,看帐本,而其他人显然并不如此。
官厅正午的时候,经常聚集些人在下棋,宝生没事干的时候会过去观看。让人很吃惊的是,虽然是宋人与番人一起下棋,但围棋下得最好的竟是那位来自波斯兰(今菲律宾)的俊美男子,男子名字叫巴亚尼。
宝生原本会下象棋,围棋是上了船,观看官厅里的人下棋才学会的。他也没实战过,都只是看着别人下。
千涛围棋下得很遭,所以经常也是观看,官厅里的围棋高手,要数巴亚尼和庆新了。
“不玩了,你赢我不算什么的,得赢天富那才算厉害。”千涛有次被巴亚尼逼得中盘认输,曾不服地说道。
“少东家很厉害,我只赢过他一回。”巴亚尼笑着说道,也不介意千涛的孩子气。
宝生因此很好奇,孙昕难道围棋下得极好,但却从不见他到官厅参与这类消遣。不过,宝生曾见过巴亚尼在孙昕的房间过夜,所以,或许是独自两个人的时候下的。想及此,不知道为什么,宝生觉得有些不可想象。
他很难想象孙昕心平气和的与人下棋的模样,另外,孙昕是否也会温柔得对待人,尤其是当对方是与他有体肤之亲的人。
“宝生,别看他们下了,我们下象棋去。”千涛站在庆新的旁边看庆新与巴亚尼对弈,无聊得想打哈欠。
宝生于是点了点头,在官厅的大桌上摆开棋局,与千涛对弈。
千涛的棋类都不精,所以是连不常下棋的宝生也经常输的。千涛唯一厉害的是摇骰子和猜拳,不过官厅里没人觉得他擅长这个值得刮目相看。
“悔棋,悔棋,你不能把我马给吃了啊。”千涛赶紧将“马”回了个“日”步,从鸿沟上退回。
“不行,你马没脚了还回去。”宝生对于千涛的无赖有些哭笑不得。
“宝生,你就让他走没脚马吧,他跟我下的时候,被绕将了,还悔棋呢。”一旁的庆新忍不住笑了,千涛的棋品很差,他是知道的。千涛可是经常去庆新房里撕杀象棋,也不知道千涛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棋艺不精。
“那我跑这边,这边有路。”千涛将马再次往一旁移,躲在了角落里。
没下多久,就听到千涛的笑声,他取了宝生两象后,正用双炮将军宝生。宝生也不紧张,将将左侧了。
再走了几步,就听到宝生说了句:将军。
“你一只马也能将死我?你这招学庆新的吧。”千涛愤愤不平,他最怕庆新用这招了。
宝生把千涛护“将”的“车”给吃了。千涛将“将”右侧,宝生随后又将“车”拉下去围堵,又是将军。
“你小子棋艺又进步了。”千涛烦恼地抓着头,苦思着对策。
“你就剩用‘仕’挡一挡了。”一个平淡地声音传来,孙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千涛身后。
“用‘仕’挡,三步后还是死。”千涛无奈说道,回头看向孙昕。
“你要不要跟宝生下盘?这小子棋艺大进啊。”千涛对孙昕说道,他其实是找个人来帮他报一箭之仇。
宝生笑着收拾着棋子,将棋局摆好。
“是蒲公子你没留意,‘车’才被我吃了,才会输的。”宝生微笑着回道,这招他确实是学庆新的,不过千涛的棋也真是下得够烂的。
孙昕并没有任何下棋的意思,而是走到了巴亚尼的身后,看他与庆新下围棋。
宝生看着他站在巴亚尼身后,专注看着棋盘,觉得有些羡慕与失落。
庆新与巴亚尼对弈,最后还是巴亚尼赢了,庆新输了七目。
“你这步下得极好。”庆新指着棋盘赞道,虽然他中间棋活起来是不大容易,但也不是说没机会,但最后还是被巴亚尼偷袭了一步,给逼死了。
“你走这步,就未必会死,守好的话,就是活目。”巴亚尼笑道,指了指棋盘上一处空隙。
“不一定,只要断这步,我的这棋被囚死在中间,无论如何是输了。”庆新老实回道,他输巴亚尼就输在布局上。
“少东家,换你来。”庆新起身挪位,他知道孙昕与巴亚尼才是棋逢对手。
“少东家你让我两子怎样?”巴亚尼收着棋,轻笑着,他是打算赢孙昕的,才这样要求着。
“你还需要我让两子?”孙昕不以为然,不过下的时候,还真是让了巴亚尼两子。
下围棋是很消磨时光的,两人你来我往,在棋盘上不动声色的拼杀着。
宝生对围棋也只是入门,深奥的地方并看不出来,但是那盘棋下到最后,却见到孙昕微微上扬了嘴角。
“巴亚尼,这盘棋只能是和了。”孙昕淡然笑道,而巴亚尼还在苦思冥想着。
“唉,我这步走错了。”巴亚尼无奈地说道,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收起了棋子,显然放弃了。
“本来我那两子的优势到中盘都还在着,再来一盘怎样?”巴亚尼问道,心有些不甘。
“可以。”孙昕回道,嘴角仍旧带着笑意,看来他非常喜欢下围棋,只是很少出来官厅参与而已。
宝生一直望着孙昕,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觉得很陌生。不过孙昕肯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完全没有冷冰冰的感觉,很是吸引人。
事实上,孙昕仪貌也出众,官厅里几个青年俊秀里,就数他最为仪表堂堂。
宝生没将棋看完,就离开了,会笑的孙昕,他觉得不习惯,觉得总有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
原来孙昕并不总是冷冰冰,让人无法接近的。但在他面前,孙昕却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 * *
由泉州出航,抵达占城需一月时间。
船队都是沿海岸航行,为的是补给的方便,尤其是淡水的补给。每次船队停泊于港口,水手们都会下船,离开拥挤的船舱,在热闹的港口里感受脚下土地的广阔。
抵达占城的最后一站是琼州(今海南岛),此地以黎人居多,风俗习惯与汉人皆有所不同。
船队停泊于琼州时,天才刚亮。
宝生是被一阵喧嚣声吵醒的,他揉着眼睛,起了床,走到窗前往外一探。惊喜的露出笑容,他看到了一片翠绿的土地与低矮的草房。
宝生欢喜的穿上衣服,跑出房间,正要穿过官厅的时候,却被孙昕给唤住了。
“宝生,进来。”孙昕显然也是刚睡醒,穿着身衷衣坐在厅室里。
“好。”宝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应道,居然被孙昕逮到他像个牢禁多年的囚人那样想狂奔出牢狱的轻狂模样。
宝生并不迷惑于孙昕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因为孙昕是个睡不沉的人,船外的喧闹声显然吵醒了他。
“少东家有什么吩咐吗?”宝生走进厅房,轻轻问道。
孙昕却没说什么,回了趟寝室,又返回来,手上多了一小袋银子。
“你自己一人别乱跑,去找庆新带你上港口。这一百两是要买珍珠枕的,里边还有五两碎银,是给你的。”
孙昕将那小袋银子递给宝生,宝生伸手接下。
“少东家,我还有点钱。”听到其中有五两碎银是给他的,宝生有些不安地说道。一般工钱都是年底结算的,而且他只照料他些许日子,一下子就拿五两银子,宝生觉得不妥当。
“有多少?”孙昕看着宝生,面无表情。
宝生微微红了脸,掏着口袋,掏出了十来文钱。
“那五两银子你拿去买你需要的东西,那是给你的。”孙昕淡然说道,他给出的东西,一向讨厌别人再还回来。
“好的。”宝生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他哪里花得完这五两银子。
宝生出了孙昕的房间,走到庆新房门前,见房门紧闭,宝生迟疑要不要扣门。
“宝生,你找庆新有事?”千涛就住庆新隔壁,打着哈欠正从房里走出来。
“蒲少爷,少东家叫我买个珍珠枕,说是让我跟占公子一起去。”宝生有些无奈地回道。
“庆新昨夜很晚才睡,你叫他不醒。我带你去好了,我也正要出去走走。”千涛笑着说道, 他是个好动的人,肯定是要下船上港口游玩一番的。
“好啊。”宝生高兴回道。
“你说买珍珠枕?”千涛一幅想起了什么的迷惑表情。
“那怪人怎么也娇生惯养起来了。”千涛不坏好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