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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席话可以说是尽数击中郁梦心的耙心,他的心思可以说京城的王公贵族是人人都知晓的,只是平日里没有人敢明着说出来,此时明云裳一番直白说出来,倒有半数人对郁梦心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郁梦心恨恨的看了明云裳一眼,只恨不得将她砍成十八块,却偏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动她一根毫毛,明云端也有些惊诧于明云裳的胆量,只是她今日里挨了郁梦心的打,此时见到郁梦心受气心里也有几分痛快,当下便轻声道:“六公子切莫动气,此时还是服个软比较好,这个贱人日后寻机会收拾也不迟,若是名声坏了,那就得得不偿失了,再说此时是在宫里,这里还有御史在,到时候去殿前参六公子一本,总归是不划算的。”
这些道理郁梦心又岂会不知,当下咬了咬牙便跪在郁梦离的面前道:“三嫂看来对我有些误会,我一直不唤三哥为世子,是因为王府中男丁只余我和三哥两人,我是存了心要和三哥亲厚的,若是唤三哥为世子,便显得我们的兄弟之情极为淡陌了。三嫂若是觉得我唤三哥是不敬的话,那么往后我也就唤三哥为世子了。方才那一下,实是意外,还请在世子见谅。”
郁梦离看到他的模样眸光更冷了三分,郁梦心最厉害的地方不是他心肠恶毒,而是在于他因为是外室所生所以拉得下架子,这一跪便变得有几分像是他以世子之尊在欺负他了。
郁梦离轻咳了几声后道:“六弟万万使不得,我自知和你这一世怕是难成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了,但是我们同是父王的儿子,被你打一下我也认了,又何必还要将我置于这样的境地……”
他的话越说越轻,说到最后,一口气上不来,顿时身子一软便朝地上栽去。
明云裳当即大声唤道:“世子,你怎么样呢?你不要吓我啊!”
那边早有人一见这阵仗,忙去请太医,文武百官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暗叹郁梦离实在是太过命苦,身子差成这副样子,受不得一丝寒气还得受这样的折磨,更得去南方赈灾,怕是这一去连命都难有了,郁梦心那一跪又算得了什么事情。
明云裳早已在那里苦的岔了气,似是伤心无比。
容景遇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对于这场子事他并不是太关心,只是这件事也实在是变得极为有趣,他本来想难,只是他的身份终是特殊,这里人多眼杂,他也不愿天顺帝有其它的猜想。
于是他极为适当的说了句:“咦,谨相哪去呢?”
这本是明云裳的送别宴,她算是半个主子,此时人不在,实在是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四周立马有人开始去找明云裳。
明云裳暗骂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只是他会这样说也在她的预算之内,她的眸子微微一眯,一摸小腹,脸色顿时一片惨折,一个丫环立刻问道:“世子妃,你怎么呢?”
明云裳轻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腹痛的紧,你在这里陪着世子,你扶我去一下茅房。”
小丫环立刻应了下来,便由一人扶着她朝茅房走去,两人还未走上几步,便遇到了一袭白衣如雪的容景遇,明云裳想要绕开他,往一旁走了两步,容景遇也朝一旁走了两步,明云裳抬眸看着他道:“容太傅这是做什么?”
容景遇轻附在她的耳畔道:“你的那些小聪明也许能瞒过一些人,但是绝对瞒不过我。”
明云裳满脸不解的道:“我不明白容太傅的意思。”
“你明白。”容景遇温和一笑道。
明云裳知道郁梦离是能认得出她来的,而容景遇她不觉得他会有这样的本事,只是今日里她的动静整的极大,容景遇能认出她来也不是一件怪事。
她的嘴角身勾微微一笑道:“容太傅素来就喜欢玩高深的东西,只是我是一介弱质女子,实没有容太傅那么高深的智慧,你此时这般拦我,我只当做是容太傅对我未曾忘情。”
“你想怎么认为都可以。”容景遇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我们这般站在这里,你要如何才能变出一个谨相来。”
明云裳微笑道:“谨相德高望重,是活生生人,又哪里需要变?”
容景遇冷笑一声道:“噢?那我倒想看看。”
明云裳笑了笑,正在此时,忽听得有人大声道:“谨相,你方才去哪里了?”
“内急,怎么呢?”那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和真正谨夜风的声音极为相似。
容景遇一愣,扭头一看,却见谨夜风一袭红色的仙鹤官服站在那里正在和一个文官打着招呼,他的眼里有一丝难以置信,又低头看了明云裳一眼,纵然淡定如他,也难免有些吃惊,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观察力产生了怀疑。
明云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即捂着肚子道:“人有三急,容太傅若想和我叙旧,还得等我身子舒服些再说。”说罢,便带着那个丫环朝茅房走去,容景遇心情有疑,再加之他之前和明云裳的事情,也不好再拦她。
只是才走到一半,却又见婷韵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她一看到婷韵,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却极快的就镇定了下来,她如今是用她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就被被婷韵看到也没有什么,当下便朝婷韵施了个礼,然后欲朝前走去,婷韵却一把拉住了她。
明云裳愣了一下,回头看着婷韵道:“郡主可有何吩咐?我如今身子不舒服,若有话,待我如厕后再来听郡主的教诲。”
婷韵看了她一眼后道:“我现在有话想对你说,一会也许就不愿意说了。”
明云裳暗骂她实在太会生事,却也只能浅浅一笑道:“郡主一会忘了便忘了吧!”她又朝前走去,婷韵却又一把将她抓住。
明云裳心里发毛,她若是再不换下装来,扮成谨夜风样子的红依怕是撑不住,必竟有容景遇那只狐狸在,她抬眸有些不解的看着婷韵。
却听得婷韵轻声问道:“你可幸福?”
这一句话在明云裳的心里敲起了警钟了,她当即淡淡的道:“我甚是幸福,郡主何出此问。”
她的语气很淡,又哪里还有一分幸福的感觉,那模样摆明是痛苦不堪,嘴里说着幸福,怕是心里却比黄莲还要苦上几分。
婷韵又如何看不出来她的言不由衷,当下便又道:“世子身子不好,根本就给不了你幸福,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纵然世子的心里没有我,我却是爱他的,不管他能否给我幸福,对我而言能陪在他的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明云裳轻轻的道:“再说我的名节早毁,这世上怕不会有人愿意娶我,世子心善娶了我,我自要好好珍惜他。”
“真是个傻子!”婷韵咬着唇道。
明云裳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也不答话,便欲朝前走去,婷韵却再次一把拉住了她,而后轻叹道:“细细算来我们如今是同病相怜,我们能做个朋友吗?”
明云裳轻声道:“我虽是世子之妻,但是出身低微,郡主身份高贵……”
“高贵个屁!”婷韵打断她的话道:“若真高贵,又岂会从堂堂的一国公主变成郡主?”
明云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婷韵却又道:“在我的心里可没有那些道道,觉得你不错,便把你当做我的朋友,你明不明白。”
明云裳发现她的运气很背,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经常有机会遇到真正的极品,当下却也只能道:“多谢郡主抬爱。”
婷韵看了她一眼后道:“方才看你对付郁梦心时甚是厉害,怎么这会又温驯如猫呢?”
“是人都有个脾气,他那样害世子,我就算是拼一死也不会让他好过。”明云裳咬着唇道。
婷韵的眸光深了些道:“你的性子倒是极合我的心意,只是我想问你,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当真可以为他死吗?”
“我不知道郡主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但是对我而言的确如此。”明云裳这一句话答的有些胆战心惊,婷韵的本事她是见过的,也为她自杀过,她知道婷韵问这一句话是因为她,她本不想这样回答,只是如今这样的答法对她而言是最有利的,能为她往后的事情打下基础。她从来都不愿意利用女子,这一次却还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心里一时间又变得有些复杂。
婷韵轻声道:“我好像只有处处逼她,也难怪她会讨厌我,也许我往后真该对她好一点才是。”
明云裳闻言更加头痛了,当上捂着肚子道:“日后郡主得空就到兰陵王府来坐坐吧,我现在腹痛难忍,先走一步。”
这一次婷韵没有再拦她,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忙冲进了茅房,她将两个丫环留在外面,自己极快的将柜门打开,假明云裳还好好的呆在里面,她的嘴角微勾,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红色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