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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离开了。”
韩悦炀离开了,整个下午都没再进来过。我一本接一本地看着他买来给我消遣的杂志,到了日落时分,杂志看完了,肚子也开始饿了。
我小心翼翼地下床,穿上拖鞋,扶着床头柜慢慢站起来。躺得时间太长了,有些头晕眼花,我闭上眼,几秒钟后再睁开,感觉好多了。我搀着楼梯的扶手,缓缓下楼,走到一楼半处,就听到韩悦炀不愉快的声音。
“怎么会有问题?……不行,他现在身体不舒服,不能工作。……你们自己不能处理吗!他来之前你们都是怎么工作的?!”
“什么事?电子部门的?”我在楼梯上问着。
“迹悦?你能下来了?”韩悦炀遮住话筒,抬头不放心地看着我。
“你希望我一直躺下去?”我走到电话机旁,“是电子部门的吧,让我听。”
“不行,你还需要休息,再说现在是圣诞新年假期……”
“所以应该是很紧急的事才对。我也打算去工作室了,正愁着没事可做。”
韩悦炀打量了我几秒钟,终于让步了,“好吧,不过要看工作量,不准连续工作三小时以上。”
“好,我知道了。”
我伸手去接听筒,但韩悦炀并没有给我,自己回答了电话那端,“喂,你把有问题的地方传真过来,不过下不为例。”
材料很快传真过来了,我扫了一下,原来是一个设备的驱动程序有问题所以引起了使用中的不稳定,又因为用户急着要,所以才来找我。
“怎么样?”
“三个小时内应该没问题。”我一边开始仔细阅读,一边转身准备上楼,却被韩悦炀拉住。
“等等,你是下来吃饭的吧。”
我这才想起的确是这么回事,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纵使我不甘心想赖也无法赖了。
“饭已经好了,我刚才也正想上去叫你的。这东西放一边,先吃饭。”韩悦炀抽走我手上的传真,陪着我到了餐厅。
晚饭后,我回到工作室,隔了几天,机器和键盘给我一种熟悉的亲切感,曾经我沉闷的时候,就是通过它们才使我恢复到常态。我打开电源,找出有问题的那个程序。滚动着屏幕,核对着问题的症状,我大致确定了出错的程序段,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阅读着屏幕上一行行语句,修改着,调试着,我发觉问题比我想象的更麻烦。改动了这里,那里有会出现不相容的情况。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但问题丝毫没有解决。程序快被我改得面目全非了,我一边想着是不是该写份报告要求把负责设计的人降职,一边越来越沉浸在这个复杂的脑力活动中。
字母数字和符号组成的程序语句布满着我的视野,我感觉它们仿佛组成了一个虚幻的世界,把我拉了进去。我不断探索着,尝试着,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输入些什么了,但潜意识里有什么东西告诉着我,这样的思路是对的,是最有效的。
键盘不断被按下弹起,程序不断被改写着,我丝毫不觉得这样的事很头疼,反而愈来愈兴奋,像忘记了一切一般,忘记了觉的死,忘记了韩悦炀给我的不悦,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所在,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是一心想解决问题,想写出最漂亮的程序。
最后一句,最后一个变量,最后一个符号。好了,完成了!
我的手从键盘上高高跃起,人朝着靠背上一倒,冲力使得滑轮椅在打过腊的地板上后滑了好几米。我晃了晃头,揉揉太阳|穴,拢了拢头发,把椅子拉回屏幕前。2个半小时,没有超过韩悦炀的规定。
按下保存按钮,我习惯性地把滚动条放到最上,重新察看一遍所有的东西,却不由得瞠目结舌了。整个驱动程序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不说,这个真的是我写出来的吗……
“迹悦,佣人刚刚煮好了桂圆汤要不要?”
韩悦炀端着一个小碗突然出现在门口,把正陷入惊讶的我吓了一跳。我随意地应了一声,韩悦炀走近把碗搁在我面前,接着抬头看着屏幕。
“已经改好了?”
“嗯,好是好了……”我边回答边继续浏览着刚才写下的程序,不是说这不像我的程序风格,只是刚才写好的,为什么我对有些细节部分却已经没多大印象了,而现在看来偏偏那些细节是最精妙的。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韩悦炀站直了,踱到桌子另一边拿起那份传真。
“……也没什么,只是改了太多地方,这个产品的相关开发文档都必须重新做了。”
“这种事的话就不用你亲自动手了,等休假结束了让别的人去做吧。”韩悦炀转向我,“你的身体还没全好,要注意多休息。我想你现在也累了吧,趁热把桂圆汤喝了就早点休息吧。”
我刚想提出反论,突然隐隐觉得一阵困意。可能的确是有些勉强了吧,这样大量的脑力活动,也许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承受不太起。
“早些睡吧,趁着现在养养精神,新年之后可能会很忙。”
两天之后,新的一年开始了。韩悦炀似乎本来打算带我去时代广场与人群一起倒数新年的,但由于我的身体情况,最终放弃了,只是拉着我一起看无聊的迎新综艺节目。他大概以为我这种年龄的都爱看这个,但很可惜我是个不合潮流的另类。看了一个小时后,我百无聊赖的神情终于为我获取了退场券。我做在电脑前写着日记,直到新年的钟声响起,我转头朝着窗外,默默在心中念着。
新年快乐,翔。
新年快乐,觉。
新年快乐,先生。
新年快乐,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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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开始确实忙了起来。电子部门根据行业走势和市场部的调查,准备在年内改进开发一批项目,项目研讨会自然少不了我的份。由于我情况特殊,许多高层会议都改为了网络会议,虽然大部分时间我都沉默着听着别人发言,自顾自地处理手头的事。我知道我在公司中几乎没什么威信,一没学历二没文凭的,纵使有业绩,纵使他们嘴上不说,但很多人依旧是看不起我的,只有麻烦的事会拿来“请教”我,然后占一份功劳。我也没功夫计较这些,适当地做着工作,毕竟我只需要给韩悦炀一个交代就可以了。
所以,在这种高级会议上,我几乎不开口,开口了也没什么人把我的意见当回事,用我经验不足、对当地市场不了解等原因作借口,然后继续他们的讨论。因此,我干脆装作哑巴,戴着耳机听着网络那边传来的声音,一边在本地机器上干自己的事。韩悦炀给我的圣诞礼物里有不少有些玩头的东西,我不知不觉地便忘我地摆弄起来,一不小心打了个哈欠。最近总是有些困,上次改完驱动程序的那天,我竟然创纪录地睡了13个小时。这几天虽然好一些了,但平均的睡眠时间总比往常要多一些,白天还是感到些许睡眠不足。我隐隐感觉有些奇怪,但身体各方面也没什么其他异常。究竟是怎么了呢?难道是那天的冲击的后遗症吗……
“兰总监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啊。”
耳机里突然传来我的名字,我这才发现忘记把话筒静音了,刚才的哈欠声也传了过去。
“兰迹悦,你对这套系统的开发有什么看法?”
熟悉的声音传来,屏幕上跳出了一个两方对话的窗口,一条消息显示了出来:“迹悦,怎么了?”
哦对,今天的会议似乎很受重视,所以韩悦炀也一起参加了。
“我没什么意见,只是,如果这个地方这样分析,使用这种模型的话可能会更好。”我在共享窗口上指着项目草案的某处,同时打开我自己的模型文档。
顿时,会场里窃窃私语不断,听来大都是反对声。
“这种方法太不可靠了,就我做这一行十几年的经验来看,原先的方案比总监的提案更成熟。”第一个反对者站出来了,我看了看屏幕提示,是部门里的一个资深高级工程师,怪不得特地在“十几年的经验”上加了重音。
“对对,我也这么认为,兰总监的方法可能能行,但风险高了一些吧。”这个的说法委婉一些,但主旨还是相同。
“那么就依原来的方案吧,我只是提出个人的小小建议而已。”我关了文档,应答着。其实想到这个做法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些惊讶,这种感觉很像我改完那个驱动程序时的讶然,仿佛是很久前就藏在脑海深处的一般,怎么会想到的,我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曾经也有过这种体验,对,就是向觉告白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