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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笑了;再见真的恍若隔世~~~~~~~!
大结局
我在这里被关了多久?十年!二十年!不,事实上我被关到这里只有十天。只是在这里我把时间给遗忘了。呆坐在地上透过狭小的窗户,仰望著星空,思绪开始蔓延。赤裸的双足冷冰冰的,身体却并无寒意。终於可以静下来了,脑子里空空的什麽也没有,寂寂的夜色里传唱著若有若无不知名的歌谣,我也跟著轻哼,仿似进入了童年的梦乡,又似荡漾在水波的小舟一颠一颠的。让人的身心都飘起来。真好!这样的夜。闭上双眼,回忆是那麽的遥不可及,想来一切也就不过如此。
“皇上,”一声轻唤打断了我的平静,微张开双眼,迎上了沈倚焦急的目光,虽近在咫尺却仿佛隔著天涯。他身後站立那个穿著狱卒衣服的人竟是伯罕。这两人怎会走到一起,我忍不住有些想笑。再仔细看发现沈倚也穿著同样的衣服,看来他们两人是混进来的。
“我们来救你。”不再多话,沈倚将牢门的锁链挣开,欺身进来。救我?这样的情景许久以前似曾上演过一次,扯起嘴角飘忽的一笑“这里挺好的。”依旧托著腮坐著没有半分移动。
“你二哥突围的时候被乱箭射死了,宇文师傅也身负重伤,不过幸好逃出去了。拓拔亮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必须跟我们走。”伯罕的脸也靠过来了,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倒让我不习惯。
“走?去哪里?”茫然地问著眼睛找不到焦距。
“跟我回乌孙国,现在我已经正式登位了,大月氏也战败了。虽然现在还不能与拓拔亮抗衡,但假以时日以你我二人的才能不愁打不败他。”伯罕还是不减他的雄心壮志。
缓缓地摇了摇头“伯罕,我累了。”
“皇上,随我一起浪迹天涯吧,沈倚再不离开你,永远永远守著你。”永远有多远?淡然地笑著还是摇了摇头,我已不相信有什麽永远了。
“要不,你就一直呆在乌孙国”伯罕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说道“我们不打天下,不与谁抗衡。沈倚也呆在乌孙国,我和他一起守著你。将来,等到春天的时候草原上的花都开了我们就一起看花。夏天雪山都化作了清泉。水很静很亮我们还可以在泉边钓鱼。秋天,满山的枫叶红遍天高气爽我们就打猎去。冬天则可以围坐暖炉,喝酒聊天观望雪景。宏远,你说好不好?”伯罕望著我目光中是热切的期盼。
“好啊!当然好啊!”我挣脱他的手,看向远方。将来!人人都在说将来,将来其实永远也到不了,又是永远在昨天的。“让我带著这样的幻梦离开也是很好的。”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你想放弃什麽?”伯罕用力地晃著我,记忆中他还未曾这麽激动过。我失笑,伸手轻轻掠过他的眉尖。“我还有什麽可放弃的?”
“你自己啊!还有我和沈倚。”
“呵~我们谁也不属於谁,谁也不拥有谁。没有什麽好珍惜的。人和人之间看似纠缠不清其实从来都没有什麽关系,从来都是孤独的延伸。”我怜悯地看著伯罕,心里笑他的固执。人啊!今晚可以内爱得死去活来,天明又恨得挫骨扬灰。到最後什麽也不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断不会融到一起成为一个人。我累了,不想再继续这种无休止的烦恼。
窗外,有些嘈杂,似乎是发现有人来劫狱了。我急急地开口劝道“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我一定要带你走。”伯罕显得有些蛮横。
我还想拒绝,沈倚却开口道“伯罕王子,就让皇上留在这里吧,我不会让你带他走的。”
“沈倚你疯了麽?”伯罕惊叫,我也很诧异地望向他。
“不!我没疯,我只是知道皇上想要的是什麽。”沈倚看著我一字一字地说“皇上想要的是永远的宁静,永远的自由,不再被什麽牵绊了。人从来就没有什麽选择的机会,算来也不过只有两个。选择生存或死亡。现在我只是尊重皇上这一生中唯一的选择。”
我笑了,是发自内心明了的笑意。知我者沈倚也!伯罕看看我,又看看沈倚仰天长叹“罢罢罢!我也真是糊涂,以前曾经告诉你这世界没有净土,今日却又妄想给你一个不能实现的净土。你的选择也许是对的,但我还是在这红尘中做一个俗人。从今以後我就忘了你吧!”伯罕说完就踏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望著他的背影,有些迷茫,他这一走不知日後又会是怎生的轰轰烈烈。忘了我,是啊!既然人生就是要经历痛苦,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在痛苦中学会遗忘。抬眼,瞟过沈倚,幽幽地问道“沈倚,你也会忘了我麽?”
“也许会,也许不会。”模棱两可的答案,我轻轻笑了“那你会来看我最後一眼麽?”
“会!”肯定地回答了後,沈倚也跃上了窗户,回头一笑云淡风清。他那粲然的双眼就这样消失在夜色中了。一切又归於了寂静,还是剩我一人。谁又能给予谁什麽呢?还不是要孤独地面对死亡。只是我不再害怕,不再彷徨。平静地坐著任时间滑过。
又是十天过去了,拓拔亮在矛盾中终於下了决定。明天就是我上路的日子了。今晚好运地吃到了肉,还有一瓶上好的女儿红。烈酒入喉,思绪清朗,脚步游移。抓住有限的自由飘飘地走出牢门。
院中,昏黄的月光显得凝重而又迷蒙。风划过树梢留下沙沙做响的声音。配合著“呲呲呲”的节奏,一个年老的狱卒在院子的正中央费力地磨著刀。刀身泛著隐隐的寒光,直射入我的心底。刀刃上有几处缺口,但仍可以看出来很锋利。这柄刀几经风霜,那刀口上不知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明天就要轮到我了。对上狱卒的双眼,咧嘴笑道“老伯,这刀可是为我准备的?”
“是啊!刀磨快了好送你上路。”那老头头也不回地回答我。
“你怎麽知道,你以前杀过人麽?”
“恩!我年轻的时候是个出色的刽子手。”
“那老伯,你杀人的时候心中可有什麽想法?”
问到这里,那老头一惊回头瞪视著我,有些不悦“杀人就杀人,哪来那麽多想法?”
我一怔,旋既又哑然失笑,能有什麽想法还不是一样的要杀人。
“宏远”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似乎从千里之外传来的一样。转过头去,漠然到差点想不起这人是谁,好歹我还是清醒的於是嫣然笑道“你来了。”
拓拔亮永远都是行动快於思想,三步并两步就走到我面前。将我使劲拥入怀中,仿佛要揉碎一般。我倾身靠著他的肩膀,轻声低叹“最後一夜了。”他没有说话拦腰把我抱去朝房中走去。
柔软的稻草搔得我的背痒痒的,四周迷漫著夜的清香。仰面躺著,支起双手,沿著拓拔亮的眉骨,鼻梁,嘴唇轻轻地摩挲著。幽幽一笑,朝他下巴吻去。拓拔亮的双眼炙热得象要将我熔化一样。轻轻地嘶咬著我的颈子,锁骨。缓慢地律动著。痛楚地感受著他的生命,这一刻才觉真实。周围安静极了,只听得到我们沈重的呼吸和激烈的心跳。
“为什麽我非要处死你?”拓拔亮开口问我。
“不知道,也许因为我们是敌人。”缓缓地回道,有太多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
“我爱你!”他喃喃地说。
“我知道,我也爱你。”苦涩地笑著,把他的头按向胸口。他又加剧了律动,我微微地呻吟,从眼角的余光望向窗外的月亮。起雾了,月亮在雾中闪躲,迷迷蒙蒙的象一只夜的眼。这景色有一种纯洁,但也是虚空的意味。什麽是永恒的瞬间?这瞬间的拥有便是永恒了吧。淡淡的倦意又袭上心来,抱著他的手更紧了,心却是更遥远了。
终於一切激|情都平复了,我蜷缩在他的臂弯里,想努力地看清他的脸留下一些记忆,奈何睡意让我的眼睛总睁不开。莫名的,拓拔亮在我的颈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我吃痛地呼叫,清醒了过来“你做什麽?”
“今生是不能拥有你了,想留下个印记,来生在茫茫人海中也要找到你。”他一本正经地说著,突然间我有了想笑的冲动。今生都不能确定还谈什麽来生。支起下巴,用力地盯著他“还是不要找我吧!一世的纠缠已经伤痕累累,我可不想生生世世都痛苦。”
他愕然,带著一似恼怒和任性地吻住了我。吻的我嘴唇生生地发疼。轻轻地扯过他的头发,我感觉很无力。他不知道,我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就这样相拥到天明,望著天空灰白灰白暧昧不明的颜色,我惘然地出神。
“我总不明白,你在想些什麽?”捉住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
我心里低叹了一声“我在想,为什麽所有的恋人在生离死别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