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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那里还好——”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便陷进了松软的被单之中,萧澈直起身,从上而下的看着她躺在那里的摸样,忽而动身解起自己的衣服。
楚云轻这下才是乱了,她坐起身,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萧澈。
这厢萧澈不过只是脱了外袍,他掀开被子将楚云轻整个裹了进去,而后自己躺在了她身旁,轻轻一叹,转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睡吧。”
楚云轻慌乱的心还没有平复下来,却没想到他只这两个字便将她打发了,她微微一顿,转头看他精致的眉眼。
萧澈知道她在看他,轻声开口,“今晚下了一局棋,我赢了。”
由此,楚云轻安心了,或许根本不止一局棋这样简单,十七年的冷待,这一份晚来的父子情意,于他而言,即便不是必需品,但若是少了,也是无法磨灭的遗憾。
翌日,楚云轻依旧早早到了乾德宫,可是去了才知道萧战一早便上早朝去了,他生病的这几天早朝一直搁置,今日却又开始了。
福全福生站在殿内,因为主子不在,便有些随意的聊着天。
“皇上只用龙涎香,昨日新来的小太监竟然换错了,当即便被我赶了出去,来乾德宫做事也敢慌慌张张的,真是不知死活。”
这是福生的声音,福全闻言摇摇头,“可不是,要说这两日宫里出了事,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动静。”
福生赶忙制止他,“嘘,这个话可不要乱说,皇上没有怎么提,你干什么还要提出来?”
“昨天的小太监被赶到哪里去了?”
楚云轻忽然进殿,福全福生二人连忙站直了身子行礼,“给郡主请安。”
楚云轻挥挥手,“你们刚才说昨天有人把龙涎香换错了,他换成了什么香?”
福生眉头一皱,好像想了想才道,“大概是檀香吧,那味道我一闻就知道不对,之前进宫来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细细交代过的,还是出了岔子,一气之下,便被我赶出去了。”
福生道完,楚云轻眉头微皱,“那现在那小太监呢?”
福生看一眼楚云轻,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会问这个话题,却还是恭敬的道来,“不瞒郡主说,只要是从乾德宫被赶出去的,大都去了辛者库,奴役司这样下层宫人去的地方了,那小太监叫小福子,奴才也不知道最后被安排到哪里去了。”
楚云轻点点头,将此事暗暗记下。
正说着福海从外面进来了,看到楚云轻面色一亮,“郡主,皇上在勤政殿呢,您过去看看吧。”
“怎么了?”
福海欲言又止,“被气到了,现在不太舒服。”
楚云轻当即跟了上去,两人一路往勤政殿而来,此处前殿是前朝上朝的地方,后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算是宫中守卫森严之地,楚云轻从来也没有来过。
此时在福海的带领下一路无阻的进了后殿,守在门口的侍卫一脸的冷峻之色,楚云轻只觉得一道眸光落向自己,抬眼一看,却是陈傲。
她兀自点点头,跟在福海身后进了屋。
一进屋便有数道眸光向着自己而来,一道来自萧溟,另外还有三人站在堂下,楚云轻却是不清楚的。
萧战正扶着额双眸闭着靠在椅背上,额头上冷汗密布,看样子是难受的厉害。
她走到皇上旁侧行了礼,而后隔着方巾给皇上把了把脉,心中大概知道问题所在便拿出了银针,没有什么迟疑的朝着皇帝的侧腕扎了下去。
三针扎下,楚云轻拿出随身带着的玉瓶,倒出一颗药丸交到福海手中,这是萧战的疼痛似乎是缓了一缓,当即接过药来吃了下去。
看着萧战喝完药楚云轻拔下了针,此时萧战的面色已经好了许多,看楚云轻一眼留下一句,“在这里候着吧。”
瞬时几人的眸光又是落在了楚云轻身上,这里不是别处,除了福海之外其他的小太监都要在议事的时候退出去的,此刻却让楚云轻这么个女子留在这里,其意何在?
楚云轻心中也有些意外,却自然只能听命的站在了萧战侧后方的位置。
萧战缓和了过来,眸光往底下几人一看,“楚天齐告老还乡的折子果然递上来了,我看他去意已决,真是十分可惜,他手上的十万征西军兵权,你们怎么看——”
楚云轻心中一鄂,楚天齐竟然是真的要辞官?!
“父皇,依孩儿看不如把这兵权分散,下放到西北几个将军的手中。”
楚云轻微微抬眼,说话的是个穿着一身天青色锦袍的男子,俊朗的面容上行带着丝爽朗的笑意,一头墨法竟只用一只木钗绾起——
“贤王此言差矣。”
此话一出,楚云轻心中了然,传说中贤王醉心于诗词山水,性格豪爽不羁,原来果然如此。
魏正嘴角一抿,朝着萧清一拱手,“贤王的意思是将兵权分散,可是征西军自大秦与西凉交战之后而建,已经有几十年之久,忽然这般撤了番号,只怕不太好。”
萧溟只在旁里看着,此时嘴角一抿道,“不知上将军有何高见?”
魏正面色一正,朝着座上的萧战一拱手,“依老臣看,十万征西军不如交给川西将军武运掌管,他要资历有资历,现在手中有五万川西军,不如和征西军并在一起,今后定然能有大用。”
贤王忽然哼笑一声,“那武运乃是上将军您的一手调教出来的,交到他手里怎么有交到您这个师父手里让人放心,不如直接送给上将军您吧?”
此话一出,室内气氛便是一滞,魏正眸色一变,当着萧战的面却不好发作,楚云轻心中一惊,这魏正乃是萧清的外祖,为何两人之间却有剑拔弩张的意味?
忽而有人轻咳两声,楚云轻一看,却是一白胡子飘飘的老者,他看起来眸光清明,身量单薄,儒雅睿智没有半点浮华之气,却不知道是谁。
“皇上。”他一拱手,“依老臣之见,征西军不妨交给睿王。”
话音落下,萧溟和魏正面色一变有话要说却又深深抑制住,唯有萧清嘴角一勾,微微摇头的摸样不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睿王早前在军中历练多时,不论带兵还是军事权谋都是极好的,皇上大可以将这兵权交给睿王,相信不会让皇上您失望。”
魏正面色一凝,“十万征西军不是小数目,左相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左相顾亦安捋捋胡子一笑,“上将军门客三千,莫不是各个都比睿王好?若是这样,那老夫也就不作此举荐了。”
魏正又是被一睹,面上已现菜色,萧战将手中折子一拍,“此事容后再议,今日就到此处,先下去吧。”
闻此言魏正一喜,萧澈这么多年来本来就被皇上冷待,虽然不知道顾亦安为何做了这样的决定,但是只要皇上对萧澈心存芥蒂,想来便不会答允。
几人退下,唯有一人看了萧战几眼,转而留了下来。
“父皇,您还是让孩儿回去青玉洞吧。”留下来的正是萧清,他眸色之中含着怨怪,是喜是怒让人看得分明。
萧战眉头一皱,“胡闹!你本是长子,却是最不长进的,你看看溟儿,朕要你回来你就别想再去青玉洞了,过几日便是他国使者来访,你留下来帮溟儿一起接待外宾。”
萧清眉头大皱,“父皇明知孩儿对此无意,何必逼我!”
萧战不欲与他多说,挥挥手不耐烦道,“退下退下,若是再不安生留在盛京,朕就下令把青玉洞的那女子绑了来。”
此话一出,萧清当即色变,他无奈一叹,一拱手转身出门。
楚云轻细细回味着萧战的话,无奈失笑。
夜色落下,永寿宫的寂静之中,魏贞然跪在否像之前低低念叨着什么,东珠忽而急急进屋来报。
“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太后双眸一睁,“让她进来”。
魏贵妃进门便看到太后跪在佛像之前念着佛经的摸样,她倾身一礼,“给太后请安。”
许久没有应答,魏初槿自然知道为了什么,她自己起身,挥挥手,“都退下吧。”
室内众人当即便退了下去,魏初槿走近,“姑姑这是在怪我?”
太后眉头不动。
魏初槿摇摇头,“姑姑莫气,都是初槿不好,但是这一次却和初槿半点关系也无,姑姑您难道不信我?”
太后终于睁眼,她嘴唇微动缓缓道,“听说是中毒,初槿,从十七年前开始,你就已经不是很久之前乖乖的叫我姑母的初槿了。”
太后一叹,缓缓起身,“你长大了,嫁给了皇上,这本是我的意思,现在我却开始后悔了,这深宫大院是会吃人的,不仅会吃人,也会吃掉人的良心,我不该。”
魏初槿面色微变,“姑姑这是什么话,您自己就在这深宫之中,若说是没有良心,那您岂不是比初槿更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