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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轻心中一动,眼眸微亮,“皇上忌惮外戚,现在却给魏初槿升位,那意思便是要下魏正的兵权了?”
萧澈赞赏的看她一眼,眸中露出丝丝笑意,“父皇想下魏正的兵权自然是好,只是内宫之中却也不能由魏初槿做主。”
楚云轻心中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魏初槿不是那么好动的。
萧澈知道她的顾虑,“要动她自然要一步步来,当先要为母后洗雪冤屈,当年的事,想来你从丽妃那里已经知道清楚了,我们不如做一场戏,让魏初槿自己送上门。”
楚云轻点点头,“如何做戏?”
萧澈眸光温润的看着她,“这个交给我,你只需等春桃的消息便可。”
“好。”
这一字落下,两人四目相对之间周遭的空气已微微有些躁动,楚云轻只觉得萧澈的眸光明亮耀眼,好似含着星辰,一看便将她吸引了进去。
“郡主——”
忽来的一声让楚云轻和萧澈同时一惊,这声音并非是春桃,楚云轻一怔,倒像是——路嬷嬷?!
楚云轻急急起身,无奈的看萧澈一眼,后者眸光一沉,转身进了内室。
这时,春桃的声音才在外面响起,“郡主,是落霞宫的路嬷嬷。”
萧澈走进内室的步子一顿,看着楚云轻去开门,眸子更深了一分。
“嬷嬷怎么过来了?”
楚云轻开门,便见路嬷嬷提这个食盒站在门外,见她倾身一礼,“给郡主请安,殿下吩咐御膳房给娘娘做了娘娘最爱吃的水晶糕,娘娘让老奴给郡主送来。”
楚云轻连忙接下,“劳烦娘娘挂心,请嬷嬷帮云轻问娘娘安。”
两人简单几句路嬷嬷便转身告辞,楚云轻无奈的看春桃一眼,后者嘴角一勾,“请郡主好生享用。”
门关上的一刹,萧澈森寒的眸光已然落在了楚云轻的背上,她转身,带着笑意的道,“路嬷嬷是丽妃娘娘身边的人。”
萧澈眸光不变,“嗯。”
楚云轻觉得有点头疼,她放下食盒,因他在并不敢点灯,微微有些无措的道,“嗯,王爷还有事吗?”
萧澈眸光更冷一分,看一眼食盒再看一眼她,“怎么,迫不及待了,五弟还真是用心,这么晚来送点心。”
楚云轻眉峰一挑,“王爷要不要尝一点?”
萧澈皱眉,绕过桌子走到她跟前,“我不想吃这个——”
楚云轻心跳漏一拍,已经不敢看萧澈的眼睛,“那,那王爷想吃什么。”
萧澈再进一步,声音暗哑,“你说呢?”
楚云轻退一步,双手有些紧张的握紧了身侧衣裙,摇头,“云轻不知。”
萧澈一叹,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向着内室而去,楚云轻双颊泛红,忽然的离地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揪紧了萧澈胸前的衣衫,“王爷——”
萧澈声音一暗,“现在知道了?”
——
翌日午时,一封折子由勤政殿送来了乾德宫。
楚云轻站在萧战身旁细细研墨,自从成为了他的专用大夫之后,连有些端茶送水的事儿她一并都要做,研墨也是其中一项。
“皇上,墨研好了。”
楚云轻见萧战接过折子对着她挥了挥手便站在了一边,她的眸光随意的落在萧战的身上,只见的萧战刚打开折子,不过看了几眼面色便是一变。
“啪”的一声,萧战重重将手中的折子拍在了桌上,眸光比之昨日更为怒气四溢。
此变故一出,一众宫人都跪在了当下,楚云轻不知如何是好,也跪了下来,“皇上息怒,请以龙体为重。”
萧战怒极反笑,“哼,龙体为重,这些人巴不得我死呢,还敢向朕要威武侯!不如把朕的皇位也送上好了,一个个的都把朕放在眼里了么!”
他挥手将折子扔到楚云轻的身边,楚云轻打眼看去,只见折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当朝官员的名字,她低下头去,切切道,“请皇上息怒,皇上身子刚好些,万万莫要动气啊。”
萧战昨日能被她一句话扼住怒气,今日那折子是火上浇油之效,如何再能轻易平复,他目光凌厉的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时间一室之内只有他重重的脚步声回响,每一声都砸在一众人的心上。
“昨日你还说这些人眼里只有朕,今天,你看看你看看,文武百官竟有这么多人为明王是从了!”
楚云轻自然不会接话,看着萧战暴怒的模样,她眼角的冷然淡了几分。
萧战来回走了几步,“来人!”
若是平日里出了这样大的动静福海早就出现了,然而近日萧战喝了一声还是无人现身,萧战怒火更甚,“福海!人呢!”
这一声才唤来了人,福海步履匆匆,面上也是淋漓的大汗,萧战还来不及下令,便听福海声音发颤的道,“皇上,紫玉宫的那位忽然大吐血,太医院的去了,说是中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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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皇后病故?贵妃临危!
这一声才唤来了人,福海步履匆匆,面上也是淋漓的大汗,萧战还来不及下令,便听福海声音发颤的道,“皇上,紫玉宫的那位忽然大吐血,太医院的去了,说是中毒了!”
福海的声音微微发着抖,这般禀报完了见皇帝眉头皱在一起,似乎没什么大的反应,便继续道,“皇上,皇后娘娘说想见您一面!”
萧战的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楚云轻心中万分着急,一颗心几乎快要提到了嗓子眼上。
“摆驾!”
终于!
楚云轻心中大松一口气,只见的福海再急匆匆的跑出门去,而萧战分明是要出门的,刚走了几步又倒退了回来,楚云轻此时仍然和所有人一起跪在地上的,她只见到一双绣着龙爪的靴子到了他跟前,而后头顶上传来一声,“你也来。”
楚云轻心中一紧,却又是惊喜万分,昨日见萧澈之时刚说了饭菜里出了问题,为何今日便中毒了,看福海的样子,似乎算不得假。
楚云轻赶忙跟上,萧战的銮驾当先而走,楚云轻跟在后面,阵势浩大的往紫玉宫而去。
常年关闭的斑驳宫门终于在这一刻豁然大开,楚云轻跟在萧战身后,眼看着他明黄的袍子染上脏污的灰尘,而萧战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深。
楚云轻是在这里呆过的,皇后所住的地方是在这紫玉宫的后端,他们一行人急急进到最里面,当看到记忆之中的小院落之时,楚云轻也看到了身穿黑色墨袍的萧澈。
他一脸沉暗的站在院门口,身形挺直,面上却是无尽的萧索寒意,萧战来了他却好似看不见一般,不行礼,不问安,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楚云轻心中哀戚,总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好似一汪冰冻千年的幽湖,似乎再也没有冰封解除那一刻。
楚云轻不敢上前同他说话,玉瑾姑姑听到响动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萧战的身影眼泪簌簌而落,她猛的跪倒在地,“皇上!老奴给皇上请安!”
玉瑾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哽咽,仿佛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那般情切难自持,让听者为之动容。
萧战与玉瑾有十多年没见,初时还有些恍惚,然而经她这么一跪,好似前尘往事都浮上了心头。
“起来吧。”
萧战的声音没有楚云轻想象之中的冷硬,玉瑾泪如雨下,整个身子微微打着颤,福海见此上前去搀了她一把,“快起来,皇上是来看皇后娘娘的。”
玉瑾经这一提醒才一下回神,“皇上快请进来,娘娘一直在等这一天啊!”
由此萧战和楚云轻立刻进屋,玉瑾很有默契的没有多看楚云轻一眼,好像陌生人一般,而楚云轻却是将她和福海那样一个搀扶的动作记在了心里。
屋子里还是之前的肃静摸样,有淡淡的檀香味燃起,窗户之前的桌案上摆着的是全新的一本又一本佛经的手抄本,楚云轻心中一紧,眸光投向了院子门口背脊挺直的人。
屏风之后的床榻上正躺着一人,楚云轻跟在萧战之后看过去,不由得心惊,上次来时还是一个虽然有些年纪却依旧有动人风姿的妇人,现下看过去,姚青鸾虚弱的躺在床边,发丝凌乱,面容青白,雪白的衣襟上有刺目的鲜红,依然是一个并无多日的老者了。
萧战似乎也心惊了,他的脚步顿在离床三尺之处,看着榻上的人似乎不相信曾经花容月貌也被自己宠爱过的皇后竟变成了这般摸样,他不知道岁月是一把磨人的刀,一刀刀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