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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自始自终,神色不改……
只是……直到传来微微撕裂脆响,才发现太子手里的纸笺不知不觉被他捏破开来……
……夹层?
罗耀阳心头一震。
他小心抽出夹在纸笺中的纸片——张扬的字迹,就像写字的人永远不羁的心。
寥寥几句话,像是告别,也像是示威,落款处是一幅小画,匆匆几笔,勾勒出一幅眉飞色舞的吐舌怪脸形象,似极了周奕作弄人成功时得意洋洋的神态。
罗耀阳一眼扫尽上面的内容,目光缓缓落在落款处,似乎真切地看到那人不可一世的狂妄模样。
半响之后,唇慢慢的上扬了。
这是他得知周奕离开以后第一个明显的表情,——竟然是微笑?!
他身边这几个近身心腹,都为主子莫名的反应而有些心慌。周奕于主子心中的地位,他们最清楚不过,这会儿爷不悲反喜,是刺激太大了吗?
“你说他的轮椅还在?”罗耀阳好像确认般的自语。
原来……他的腿已经好了……
他的嗜睡恐怕就是为了在半夜的时候偷偷锻炼双腿的力量,很早以前就开始……偏偏还装作内急骗过自己……
狡猾的小狐狸,真是片刻也要人放松不得。
“殷乾,我一直都忽略了一个人。”
“爷?”殷乾愣了愣,“您是说……?”
那日跟周奕一起出现在信月楼的人,是卫龚的幼子,有锦瑜神童之称的卫海宁——纪珂很早便认出他了。
卫海宁,当年一入太学便赢得赞扬无数,十岁在金銮殿上能与翰林大儒侃侃而谈,对答如流。十三岁被家族所累获罪,十四岁被定为奴籍,发配军营……
因他与周奕相识甚短,没有可疑,又确实有才华,罗耀阳终起了恻隐之心,放过他一马。
卫海宁……被他们忽略的卫海宁,不,应该说被周奕掩盖过去的卫海宁……
小狐狸这步棋走的实在是高明。
周奕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硬生生拉住他们所有人的注意,而把卫海宁给彻底地粉饰过了——那就是周奕为自己铺的后路。
原来……并非看起来那样的无足轻重。
“去查那日跟周奕一起出现在信月楼的孩子的落脚处。”
“是!”殷乾立即领命,但脚步却犹豫了犹豫。
“怎么?”
“爷,您不让属下派人去找周公子吗?他离开最多才三个时辰,很可能追回来的。”重装铁甲,风驰电掣,没有人能躲过铁骑的追捕。
“不,不用。”看着手中的‘告别信’,罗耀阳断然否决的殷乾的提议。
周奕当初明显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依然能把这一竿子手下和满军营的人耍得团团转,更别说这半年来他的见识大增,这三个时辰已经足够周奕走出京城,消失在山水之间。
也许……可以找到,但是……
狡兔三窟,跟在他身后围追堵截,这种手段……永远称不上高明。
锁住他的退路才等于扼住他的咽喉……
只是……这次,不能……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自己上一次的失误险些酿成一辈子的遗憾,同样的错误,他绝不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
小狐狸野性难除,桀骜不驯。
他固执,骄傲,狂妄,却也好过驯养成温顺的家猫——那才是一种损失,更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侮辱……
攻心为上——这是罗耀阳从小受的教育。
这种斗智斗勇互相追逐的游戏,在竞争中的滋生出的默契和知己知彼……自己若欲罢不能,周奕同样也不能。
他比最初的时候更了解他。
他能捕获他一次,就能捕获他第二次。
而这一次,他要攻陷的是……
罗耀阳小心的把手里薄如蝉翼的纸片夹在书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上来激|情了!!!
今天晚上也许……还有……只是也许……
29 隐居的小窝
事情进展顺利地好似在做梦。
周奕眨了眨眼睛,盯着眼前有些残旧的县衙大门,难道跟随他一年的衰神终于肯放过他了?
从京城到湘州的怀中县,他悠悠逛逛,迂回转侧一共走了一个月零七天。
每次路过大一点的城镇,就找些顺路赶车的人搭上一程;若没有顺路,就买上一头小毛驴优哉优哉自个走一程,搭车的时候再把毛驴或卖或送。
没有盯梢,没有追兵,没有可疑人物,别说山贼街霸,就是吃霸王餐的都没遇到过,真是……真是纯朴的古代生活啊!
周奕挠了挠头,真要过这样的日子?好像很无趣……
唾弃自己!真是人之初,性本贱!不太适应,呃,没关系,也许只是不习惯……
需要时间,慢慢会好的。
“你是喊冤,还是告状啊,堵在县衙门口,怎么,还想县太爷出来亲自给你请安不成?”尖酸的话从县衙门边伫立的人口里吐出来,震醒了正胡思乱想的周奕。
他转过头,满脸陪笑,“哪里哪里,小人是看着房子这么大,一时闪了神。这位官爷,这里的房子怎么大,一定很空,会不会招租啊?”
“租?!当然租,县太爷还指望着往外租房补贴家用呢。不过价格可不便宜。”门口的人转眼一脸市侩。
“那租钱……每月几何,租约多久呢。”周奕也换上一副商人嘴脸。
“租钱就是一纸卖契做牛做马,租约……就是一辈子。”
“那你自个玩吧,我不租了。”周奕说着转身就要走。
县衙门口的人猛地扑过来,手攀上周奕的脖子,身子窜上周奕的后背,腿盘在周奕的腰上,整个人死死的挂在周奕的身上,从背后咬着周奕的耳朵,一字一顿的挤出来,“由不得你不租,县…太…爷…我…强…买…强…卖!”
周奕作势求饶,“青天大老爷,快放了小人吧!”
半年不见,海宁长高了不少,此时长手长脚,重重地压在周奕的身上——犹如乌龟和它的龟壳……这让周奕有种永无翻身之日的感觉。
“不要……再离开……” 身后人声音急促不稳,话说了一半突然没了下文……
周奕刚想回嘴,忽然感觉到脖子后面凉凉的,不由得皱眉轻唤,“海宁?”
“这是我的家……”
在经历过那样的家破人亡,经历过那样的生离死别……又重新组建起一个家,不再冰冷绝望,不用再孤单影只……
海宁从背后抱着他,断了线的眼泪珠子顺着衣领一滴滴流进周奕的胸口,“我最后的避风港,不要,不要把我的家丢来抛去。我没有父兄那样坚强……永远不会那么坚强,我租的是一辈子,做我的家人就不要再轻言离开……”
“不会的,海宁,我不会的……”周奕转过身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因为孤单所以相遇,我会很珍惜……”
一个真心待他的朋友,受人牵挂,被人担忧,有人思念……
多么珍贵。
半晌,
周奕挑着轻快地语气,“快别哭了,是青天大老爷呢,让人看到多丢脸,会吓坏别人的。”
熟悉的怀抱,宽慰的话语,轻松的口气……海宁渐渐平静。
安慰住了海宁,周奕才发觉这么久也没见有人在县衙门口经过。话说自从他到这里,好像就没看到什么人。
这个……这个怀中县——他知道这里很穷——但也不能连人影都不见吧!
难道是个死城?
“才不会有人呢……我贴了告示,一个月内,任何人不许再县衙门口五十丈内停留,违者重责五十大板……我算好了你这几天就到,一直在门口等你。”
“……”
这孩子!当官才多久就知道以权谋私了?
真是……真是……
名师出高徒,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
晚饭后,海宁抱着一床薄被,走进卧室,往唯一的床上扔过去,“往后你就睡这里。”
周奕皱皱眉,“一起睡?没有别的……”
还未说完,海宁就摇头,“那些屋子基本就剩空架子了。这间是最好的一间,不漏雨不透风,不过夏天还好,到了冬天恐怕也……”海宁无奈的叹气,周奕这么畏冷的人肯定抗不住。
周奕环视四周,一组柜子,一套桌椅,床,还有两个樟木箱,简单到不能再简单,这算是最好?!
“天,这么穷!”
当初周奕为挑合适的躲藏地点也是做了番调研,他知道怀中县的贫困是出了名的,可到这个地步,他还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种贫穷程度的。
不过也不怪他,先不说跟着外公过的众星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