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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不乖呀……”细嫩的脚踝虽然隔了羊绒袜却还是因为意料外的活动被镣铐磨破了,略略渗出的血丝让解着束缚的耶律霁显一阵揪心的痛:“疼吗?哥哥?”
疼吗?真的很疼!却不是为那一点点皮肉伤,而是这声突兀的“哥哥”!这个不被允许的称呼小霁叫出来是那麽自然,叫的理所当然似乎是天经地义!
“怎麽了?”耶律霁显察觉到忘白身体猛地一震,以为自己动作太粗鲁弄疼了他:“我会轻一点……家里有药……哥哥?”
“你叫错了。”居然不是幻听,耶律老先生在世时这个称呼是禁忌,以后则是小霁的污点,他不该犯这样的错。
“我没叫错!哥哥、哥哥、哥哥!”原来这麽简单!原来自己只用一直想用的称呼就能引动忘白的情绪!自己身体里流动的一半和忘白相同的血液,就是自己能够紧抓他不放的理由,而忘白,也会因这个理由不忍弃自己而去!
“哥哥,不要以为爸爸只爱过你的母亲只承认你是他儿子你就可以不认我!虽然爷爷一直将我当成传人可大家心知肚明你才是耶律家的嫡子长孙!我知道爷爷对你不公可他还不是必须仰仗你的能力?!你想了各种办法就是为了撇下我撇下辽宇吧?”终于!终于看到忘白在自己面前变色了!哥哥,我终于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麽,我终于知道,你在乎我!
“我姓尹,这一点不可更改,”这个姓是父亲亲自为自己冠上的,就如同耶律老先生亲自为自己钦点儿媳所出的小霁冠上了耶律:“那些事都过去了,我只是在等待你的判决。”
“不会过去的!辽宇是你的,也是我的,是我们的!哥哥,爸爸当初不承认我是在跟爷爷赌气,别以为我不知道,爸爸过世前叮嘱过你要好好照顾我的,他在心里已经承认我了,可你为什麽不承认我?!”就凭这一条,哥哥你就不能扔下我!
“小霁!我不是……”怎麽回事?心里好乱……应该是辽宇不承认自己吧?父亲也早就和耶律家断绝的关系,可小霁受伤的表情就如同刚见到他时那样可怜,好像又变回为那个缺少疼爱的五岁的孩子……
“你是!哥哥就是!哥哥想不负责任的把我和辽宇一起撇下,又碍于答应过爸爸要照顾我所以想找理由让我先赶你走!”耶律霁显似乎变成了一个想赖糖吃的孩子,哪里还有原先让忘白迷惑又无奈的恨意。
“不是的……我……”一瞬间既定的认知全都乱了套,小霁表现出的脆弱的任性就像是在害怕被自己抛弃……那个狠绝强势的辽宇总裁消失的不留半分痕迹,紧搂着自己的只是那个一味索要温暖的可爱胆小的“弟弟”……
“哥哥,我这个弟弟真的不值得让你留下来吗?”我一直要的都是心甘情愿!
“辽宇有你就够了,何况……我也帮不了多少忙,而且……你说过我够判无期了……”从未有过如此的混乱,连自己都不明白想要表达什麽……
“哥哥,我需要你!我不要你进监狱!而且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要送你进去!要不然你为什麽一直试图逼我放手?明知道会惹我发火你还总是不动声色用我不想看到的顺从逼我厌倦!哥哥,你真不知道我说的很多过分的话只是想逼出你的反应?拿你再没办法也绝不会觉得厌倦……哥哥,我好累,这样对你我很难过,可你这样对我我更难过!你一直在伤我的心你知不知道?哥哥?”
……我没那麽……聪明……我不知道小霁也会觉得累……原来偷窥自己时小霁脸上的表情真的是伤心,而不是……自己以为继承自耶律老先生的……恨……
……
“哥哥,我们罢工吧?”
“……呃?”
“哥哥不是想做个逍遥米虫吗?我也想呀!我刚买了一个高尔夫球场,在昆明,气候很好的,我们去玩吧!”
“啊?这个……那公司……”
“现在正过年呐,溜走个十天半个月的没事啦……那一次在果岭上被你嘲笑来着,现在可不一样了,我要让哥哥刮目相看!”
尹忘白不自觉的笑了,不仅是想起来那次小霁出糗后懊恼的脸,更因为现在这张脸上所展现的奕奕的带了无限希冀和信赖的神采。这就是自己拚到的结局?好像并不坏,当个米虫是一直以来的梦想,小霁早已成熟有担当,说要陪自己实现愿望一定不会食言……退一万步说即是会如此持续下去,有小霁在身边不离不弃百折不挠无微不至的陪着,也很不错的……看来耶律老先生还是失算了,母亲给了自己一个忘字,意思却是不要忘记,而耶律家,果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忘记……
……
“……哥哥,我想通了,你想飞我不再拦着你,因为不管哥哥飞到哪里,我都要在哥哥身边陪着哥哥,和哥哥一起自由自在的高高的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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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 续
我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看一直跟在身后的那个人,随心信步走了好长一段路,没见一个人阻拦不说,他好歹也是“请”我来的人的下属,怎会要我这个外人带路?
“这麽快就不想参观了?这里可是连南海的人都不大容易进来的,不过真要逛遍至少需要一个星期,不算院外的山水。”那个人的神色并不像吹嘘,而我也相信,因为我已知道了自己在什麽地方——骊麓,黑氏家族的封邑,传闻中自元代末年就开始构筑的暗黑王国的大本营,历数代统治而不衰败的传奇领地。
据我所知确实是传奇。即使到了现在,历史的弯折也从未波及到这里,最堪称奇的是在一切号称公有的社会主义的现代,黑氏家族依然合法拥有着这一整片连绵的山脉。其实这里众所周知是一脉风光旖旎的不算巍峨的山峦,但因其一直属于私有所以鲜少游人亲身游历过,至于里面的住户,则因行事举足轻重与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被外人吹嘘到神秘莫测,但依我看左右政坛之说不过是太长于剥削劳苦大众而被有心人牵强的以讹传讹。
“你带我来这里不是只想做导游吧?我想黑先生不愿久等一个无名小卒的。”我不想浪费时间,既然来了,缩着头也是一刀,不必劳神拖延。想不到莫名其妙招惹到的的确是个大人物。
“嗤……”那人对我嗤之以鼻,仿佛要看穿我大义凛然下的心虚:“看来你知道这儿是什麽地方了,刚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现在又急着巴结,原来也不过是个妄想一步登天的人。就凭你惹出的事情能不能走着出去还未可知呢。”
他算什麽?黑家的清客或是狗腿子?我不动也不理睬,对算不上是挑衅的评价无动于衷。一步登天?下辈子或许会期待吧……走不出去?虽然不认为做过什麽了不得的会坏了自己性命的事,但如此山声水色,埋骨于此也还不错。
“呵呵呵……有意思!”又是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那个人转而又换了一副戏弄成功的得意嘴脸逼视着我的眼睛片刻后往我身上贼眉鼠眼的打量:“还真是把表情藏在眼睛里,这麽一双会阐述喜怒哀乐的眼睛难怪让天敌都变成了搭档。再加上这副皮相……啧啧,连我都想挖回家珍藏了。怎麽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可不比任何人差呢。”
“黯荻!你这调戏美人儿的毛病怎麽总改不了?!让人家主权人知道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从岔道转出来的竟是那位海联的代表,夜叉般的嗔怪中却带出了一丝得意:“我没夸大其词吧?为挖出这块宝我可是费尽了心机,差点儿成了被追杀的对象。”
“你的病可不比我轻吧,小联?”被称为黯荻的那人痞态十足的一手搭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