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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提出我找他的用意:「你来的正好,我也正在找你,有点小事想请你帮个忙。」
他倒挺爽快的。「那当然,我还没还你救命之恩,能帮得上的尽管提……」他停顿了下,似乎有些迟疑地道:「不过要是能帮上,你能不能跟我去见家师?我上回跟家师提起你,他老人家听了挺好奇你的,想见你一见。」
一条虫有啥好见?
我虽然挺怀疑他的,但有求于人,也不能太给他脸色看。再仔细想想,我也没亏到什么。「也行,但你要保证我的安全,不能给人拿去炼丹炼宝,要保证我完整无缺,一块皮都不能掉。从哪片叶子上带我走,就得好好地把我放回原来那片叶上。」
「那是自然。」他一口答应,然后笑着问我要他帮什么忙。
看他态度良好,我也被他弄得没脾性了。仔细想想,他也没对我做过什么坏事,顶多就是那天烦人了一点,但对我也没啥恶意,我似乎也该对他稍微友善点才对。
这么想着,我脸上也缓和起来,虽然不晓得他分不分辨得出一条虫的表情。
我大略把事情首尾说了一遍。
「这事容易办,只要让家师施个搜影定位术就行了。」
「既然容易,你不行吗?」我横他一眼。
道士的脸色有点尴尬。「会用的人当然容易,但我道行尚浅,顶多卜一卦,推算出大概范围,不见得准。但若让家师来就不一样了,他老人家能直接找出正确位置,省事许多。」
所以结论还是让我跟他去见他师父。
看他殷殷期待地盯着我,我挺不自在地扭啊扭。
结果还是随他去了。
等我见了他师父,终于明白这一路上为何他在提起他师父时,脸色总有那么点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天一宗的门主,看上去比道士,嗯,比深微还要年轻几岁,从我对人类经年累月的观察来看,应该是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唇红齿白,人模人样。
你问说长得好不好看?这我怎么会知道?你怎能指望一条虫的审美观跟人一样?
总之,我推测他师父应该长得算挺端正的,至少没歪脸斜嘴,长个像兔子似的暴牙。
他师父一见我,像见着什么宝物似的,把我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时不时拿指头轻戳我两下。
虽然不痛,但这举动实在太失礼了吧!虽然我只是一条虫,但深微也说了,我是一条极富灵性的虫,怎么可以像一般的猫狗一样逗弄?
当下咬了他师父一口,很解气地听到一声哎哟。
「这小东西怎么咬人哪?」那张少年面孔扭曲了下,浮出委屈的表情。
嘿嘿,虽然我咬人不痛,可是我有毒啊!当我得意地嘿嘿一笑,深微冲过来把我从他师父手中拎走。
他倒挺关心他师父的。
事后才听他说,他是担心他师父一气之下把我给捏死!
因为我咬了他师父一口,所以当深微请他师父帮我忙时,结果可想而知。
「不帮。」他师父──阳盛道人斜眼看着我,直接了当地拒绝帮忙。
其实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要是有条虫,在求我帮忙之前咬了我一口,我不报复回去就不错了,还帮忙?
但理解归理解,不代表我接受他的拒绝。我瞪向深微,示意他再接再厉。
至于我……当然是舒舒服服卧在天一宗的门人为了招待我这条小虫,特地挪来给我当窝的盆栽上,将翠嫩嫩的叶子大啃特啃。
「师父,徒儿上次中毒,是真虫救了徒儿,他对徒儿有救命之恩……」
「命是你的,恩情是你欠的,与为师何干?」老不死阴阳怪气地回他。
「但是搜影定位之术,只有修为高深如师父才会用……」
「你给牠卜一卦,测个大概方位也算仁至义尽了。」老不死又瞥我一眼。「就算当时你没让那条小虫救了,难道为师还会让你死在外头不成?牠这也算不得什么大恩。」
「可是……」
…………
……
深微好声好气地跟阳盛道人磨了半天,但看那老不死一直斜眼瞪我,我就知道我不开口是不行了。
「老……道士,你要怎样才肯帮忙?」
老不死低下头,似乎在想要怎么刁难我。
不过不是我要说,不就是被我小小的咬一口吗?他一个大活人,还是修道人,用得着跟我们这种小虫计较?太没肚量了吧!
我心里一边不是滋味地想,一边跟他讲起道理:「嘿,老道士,我咬你,虽然也有一点不对,但你刚刚不经我同意就随便戳我的身体,好像也没道理吧?如果换作是你,你高兴让人这样乱摸乱戳吗?」
老不死似乎脑袋清醒了点,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沉吟半天,点头。「你说的倒也有点道理。」
「是吧?」我睨他一眼,想想我还有求于他,让他明白自己也有不对就好,过分了亏的还是我自个儿。「而且你们天一宗不是说要种善因,以求正果?帮忙一条小虫,也算是在种善因吧?对我们都有利的事,对你来说又是举手之劳,你一个修道人,又何必刁难我们这种小生灵?」
老不死脸色松动,玩味地看我。「你说的倒头头是道,不错,办这点小事,对我老人家自然轻而易举,可我还是没有非帮你不可的理由,除非……」
「除非?」我警惕地望望他,他笑玻Р'地看回来。
「除非你留在我们天一宗。」
我一愣,还以为是啥了不得的,居然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留下来干嘛?」这对他又有啥好处?难道……我扭头看深微,一脸怀疑。深微看着门外,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看我。
难道他骗了我?
我心下惴惴不安,又听老不死道:「留下来,我会让门人专植栽种你爱吃的嫩叶,你也可以四处走动,有需要就招呼我门下的人一声,我会让人给你打点好,你安心住在这里就行……」
说着,他突然冒出一句:「你有偏好哪一种品种的叶子没有?」
「啊?」
「嗯,抱歉,家师对奇异的虫类有特殊偏好……」
「……」特殊偏好……
深微满含歉意地看着我,我有些无言。
还真是很特殊的偏好……
那天我说喜欢黄槐叶,才眨眼功夫,就被挪到黄槐的植株上。
想晒晒阳光,马上有人把我待的盆栽往外搬;天才转阴,立即被挪到走廊上。
总之,我所有的要求,都在第一时间得到满足。
说起来,还真没什么我可以挑出毛病的地方。
除了每到夜晚,阳盛道人就要人把盆栽放到他房里,以便睡前来看我。
真是古怪的嗜好。
至于请他帮忙的事,他说要等过了月阴之日,也就是过了今天,明晚他才准备帮我找老大。
我一点也不懂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但只要他遵守承诺,耽搁这么一些时间,我还是可以很有肚量地不与计较。
想到马上就可以找到老大,几日以来跌落谷底的心情,渐渐又飞扬起来。
「诶,道士,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毒物可以吃?」我心情甚好地问着。虽然黄槐叶美味,但天天吃,还是有些腻,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啊。
「你也吃毒物?」道士才问出口,就一脸恍然。「对了,你是蛊王,我都快忘记你不是一般的虫了。」然后转头吩咐门下子弟。
「道士,什么是蛊王?你一直说我不是一般的虫,难道跟这个蛊,有什么关联?」嗯,这个,我已经疑惑很久了,只是一直忘了跟他问清楚,我跟一般的虫,到底有何不同?他口口声声说的蛊又是什么?
「你连这也不知道?」道士又是那种吃惊莫名的表情。
难道这又是他认为我应该知道,实际却不知道的事?
「所谓蛊,」道士开始为我解说:「就是西南一带,有一种人专门养蛊,例如苗人中,养蛊的就很多;而要养蛊,首先要找百条毒虫,封进秘制的瓮里……中间可能还有什么特殊的手法,但是总之最后杀死其它毒虫,唯一存活下来的,就是我们所说的『蛊』。」
听他描述,我回想了下。「……我好像不是啊。我从小到大,从没有给人关到罐子里,我可是跟我家老大一起长大的。」
「我还没说完,」道士拨了拨我所在那根细细的枝条,又道:「除了这种人为的『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