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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做到了极致,出神入化,跟戏中身世合而为一,做成了生死相随的一种东西——气质。
夏稚陆续送了景皓好几本准爸爸必读的书籍,有国内专家编写的,还有几册全英文版的。景皓问过姐姐,那是在国外很畅行的一些父亲指南。
景皓读后,受益匪浅。过去他对夏稚这等妖冶女郎是敬而远之的,总觉她们是潮流的粉丝,泡吧、蹦迪、勾搭男人,无非是这些。而且多半是吸烟的,做秀用的女士烟,烟身淡绿的摩尔、滋味较辣烈的柔和七星、薄荷味的520,分草莓、苹果、橙子三种口味的DJ——徐徐喷出一口,眼波迷离,美则美亦,全无灵魂。但夏稚竟是不吸烟的,也不大去酒吧一类的场所,尤其是她推荐的好书,证明了她的细腻、灵慧,证明了她是个有头脑、有品位、有爱心的女人,让景皓很是撼动。
景皓是很豁达的男人,可以坦坦荡荡地跟女人交往。读大学时,同班女生私底下评选最值得信任男生,他以高票当选。而夏稚亦只是摆出做好朋友、好同事的姿态,她那传说中会电倒男人的媚眼,没有浪费给景皓,她是正正经经地关心他的太太,送给他有益的读本。
因此两人渐渐不设防地熟稔起来,常常在报社内部的局域网上,用QQ闲聊,见了面,驻足交谈几句,话题多半局限在景皓的孕妻身上,有些君子相交淡如水的意思。
仅此而已。
“对不起。”当下景皓为自己手中的烟抱歉不迭。
“没关系。”夏稚微微一笑。
“版面忙完了?”景皓礼貌地寒暄。
“就快了。”夏稚垂垂眼皮,很倦的样子。
景皓避开一点,站到窗边,将紧闭的玻璃窗推开一角,对着黑沉沉的夜色吞云吐雾。他抽烟跟他吃饭、喝咖啡一样,是纯粹满足生理需求,因此有点狼吞虎咽的架势,饿坏了似的。
接连抽完两支烟,景皓解了谗,含一大口浓茶,狠命地漱口,力图将唇舌间的烟味清除殆尽。
“怕太太察觉?”夏稚忽然开腔道。
景皓吓一跳。夏稚一直背对着他,一页页翻看报纸,没想到她对他的举止一清二楚,简直有背后长了眼睛的嫌疑。
“我太太厌恶香烟。”景皓老实回答。
“烟的味道,是男人的味道。”夏稚说。
“臭男人的味道。”景皓戏谑道。
“偷偷摸摸的滋味,不太好受吧?”夏稚也很幽默,“有没有犯罪感?”
“有孕在身的太太,全都是斧头帮帮主,全都是至高无上的皇太后,”景皓假意叹息,“做臣子的,不得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咔嚓一声,杀无赦!”他夸张地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做出砍头的姿势。
夏稚笑出声。
景皓抬抬眉头。他无法告诉夏稚,见不得光的,岂止是吸烟。至为折煞人的,是他的欲望。所有的医学书籍与所有的医学专家都声称,在怀孕前三个月和怀孕末三个月之间的那一段辰光,夫妻之间可以适当地、有节制地造爱。但蔡惜死活不肯,三贞九烈似的,抵制着景皓的侵略。
景皓打叠起千般软语,万般温言,全盘无效。他遭遇了好几次提拉着裤子,被蔡惜强行驱赶下床的惨剧,颜面尽失,难堪至极。
一夜又一夜,自己和自己做爱。一场又一场,手指与生殖器的欢好。躺在心爱的女人身旁,寂寞的高潮,像眼泪一样汹涌而来。
这样的孤独,无处诉说。
产检是大日子。
景皓一大早就起床,为蔡惜烹饪品种丰富的早餐。由于睡眠严重不足,他的眼圈青黑如熊猫。
蔡惜已经在盥洗室呆了很长时间,随着水声的变化,景皓能够想象她正在有条不紊地依次沐浴、洗头发、洗脸,而后用牛奶、有收紧功能的精油、活体按摩油,以及肌肤弹性修复液,蘸上水,一圈一圈地轻轻按摩肚皮,防止妊娠纹的发生。
“惜惜,你快一点,好吗?”景皓走过去,敲敲盥洗室被水蒸气熏得雾蒙蒙的玻璃门。
蔡惜终于清理妥当,开门走出来,一头长发湿漉漉地散在肩头。这是暮春了,她怀孕已七个月,腹部高高隆起,汁液丰盈的乳房像色情网站里面的惹火女郎。
“吃饭吧。”景皓催促。
蔡惜不理睬,坐到卧室的梳妆台前,往脸上打粉底。她把一张脸做得娇嫩欲滴,清淡的蓝色眼影衬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景皓抱起双臂,倚门望着她。那些化妆品使他心惊肉跳,蔡惜每朝脸上涂抹一点,他的神经就揪紧一些,满心忧虑着那些含有铅、汞的粉末不知会怎样伤害到蔡惜腹中的小宝贝。
“好了,惜惜,你这是去产检,还是去相亲?”在蔡惜细心往两腮刷着珊瑚红的胭脂时,景皓按捺不住,脱口发牢骚。
蔡惜置若罔闻,当着他的面,脱掉浴衣,开始换衣服,把自己像粽子一样包裹起来。。先是下方开口、便于产前检查的托腹裤,接着是大号的蕾丝乳罩,然后是有着错落有致的彩色纹条的连裤袜,跟着穿上了白色的绣花衬衣,带手绘花边的牛仔背心裙,以及式样复古的布鞋,头发梳成两条辫子,活脱脱就是怀孕版的牧羊女,有种凝滞的、厚重的美。
景皓承认,蔡惜是他见过的体形最美最性感的孕妇,她对自己的皮囊考究到了手和足趾,连贝壳粉红的指甲都是透明而漂亮的。可惜景皓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对他而言,这样的折磨,无疑是一种漫漫无期的酷刑。
蔡惜已经做主换到了John的舅舅所在的医院做产检,她每次都是紧张、慌乱地换衣服、配鞋子,每次出去,一身打扮都令人难忘。
“咦,你怎么不睡觉了?”蔡惜似乎刚刚留意到他的早起,奇怪道。
“呆会儿我陪你上医院。”景皓说。
“不必了,你在家休息吧,晚上不是还得上班吗?”蔡惜一口回绝。
“惜惜,别倔!你不适合自己驾车了,我给你充当车夫,行吗?”景皓和颜悦色地申请,“再说了,你每回都不让我露面,到今天我都还没见过John的舅舅是何方神圣。人家辛辛苦苦替我老婆检查,道谢的话我该跟人家说两句吧?”
闻言,蔡惜惊奇地看他一眼,仿佛他在痴人说梦。
“要是机会恰当,红包该塞一只两只的吧?”
“这种事,我自己会考虑,不劳你费心了。”蔡惜很快地回答。
“什么话?!”景皓冤屈地申诉,“怎么成你一个人的事了?我不是孩子他爹吗?干嘛把我屏除在外?”
“谁说你不是孩子他爹了?”蔡惜漠然道,“假如你嫌不够高调,你尽管往我身上贴一标签,写上一句,该女士及其胎儿的所有权,属樊某人所有。”
“My God!”景皓拍拍自己的头,故作诙谐状,“惜惜,你太反常了!你要不是怀着我的孩子,我简直以为你在外头跟其他男人谈恋爱!”
“你在说什么?”蔡惜收住脚,回身直直地逼视着他。
“开玩笑,开玩笑!”景皓见她神色有异,赶紧举双手投降。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蔡惜不依不饶。
“我说着玩儿的,‘小腰精’已经变成了‘大肚婆’,你这么大腹便便的,还能怎么样?”景皓画蛇添足,越描越黑,“除了你帅气的老公我,你这阵子见得最频繁的两个男人,不是John,就是他的舅舅,一个是同志,一个是研究妇产科的老男人——呵呵!”
景皓意味深长地坏笑了两声,试着将气氛缓和下来。他以为蔡惜会被他逗乐,然而蔡惜怒目而视,两眼几乎要放出飞刀来。
“你是指,我已经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了,是不是?”她瞪着他,嗓音沙哑,“我这样子,丑得可怕,即使是免费送货上门,都没人肯接手,对不对?”
“No,No,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