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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心的空间不过是一颗拳头大小,能够容纳的东西太少太少了。已经装满水的杯子,再强灌进去的水只有溢出的下场。」
「那就将水全部倒掉,空的杯子不管是水、是酒、是茶,任何你想要的,我都会重新为你填满,用我的生命。」爱欲超载紧搂抱怀中,绝不放手,绝不允许再溜走。「你流浪太久了,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除非风能停歇,否则流浪停不了!」刻意强化了威胁的成份。
「即使是为我,也不能让你的脚步停下吗?」
「我的脚步,没法再配合别人……」
第九章第四节《过去今天》
更新时间: 08/23 2002
推开那道铜雕的大门,望见沙发上那只黑色背影,掩不住的诧异。在门外看见屋内的灯光,他还误以为在里面的人是泉。
还未到他所言的最佳时机,却毫无预警的出现,这代表了情势有出令人意料外的插曲?或是出现新的变数?
「咖啡,你煮的。」没有回头,冷冷地说。
「嗯。」没让诧异停留过久,伊藤风应道,脱下外套挂到墙角的衣架,直接走向屋子後方的厨房。
那麽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隐约可见的亲手杰作,这时刻再见,莫名其妙一股戚然。
你就从来没为他想过,从来不曾去了解他内心想法……泉的话再次如鬼魅纠缠在他脑海。
除了必要的公事交谈,同在一个屋檐下二十几年,他们似乎不曾有过像样的对话内容过。
突然有种来自心灵最深处的声音,他想了解他?
咖啡杯放上桌面,伊藤晟犹疑凌乱的心绪被碰触时发出的轻微声响给打断,香味热气扑鼻而来。抬眼望著端送咖啡至面前的伊藤风,他真能一眼望穿他吗?
「坐下,我们聊聊。」这话是出自他的口中吗?这根本是不属於他的声音。
伊藤风一愣,在伊藤晟九十度角的斜对面落坐。
「坐到我旁边。」
依言换到他右侧的位置,伊藤风怔地垂下首。
伊藤晟一把搂住他赤裸的肩膀往自身方向靠拢,「怎麽?和我说话也不愿意?」
「不是。」
抬起他俊杰的下颔,於那魅人的唇上深烙一吻,「很久以前,曾听爸爸说,你和生你的那个女人长得很像,是不是?」
「嗯。」这段记忆似不复存在,只是犹记几年前和泉在台湾,见过了她残留的相片……
揽住他的腰际再更靠近自己一点,「所以你也遗传她四处勾搭人的本事。」
「别…那样说她。」那个陌生的称谓他是喊不出口,但直觉地认为她不该被轻蔑。
半眯起的眼有抹狭促的笑意,「当儿子的还挺孝顺的嘛。你可是很少,对我的说话提出反驳。」
无意识地咬著下唇,心里两道矛盾声音激烈拔河。而此时鼻子闻到一阵浓的化不开的曼巴咖啡香。
「你的。」
含下第一口送到嘴边的咖啡,苦涩在口内漫延,後劲的香纯在舌下味蕾绕梁不去。
此时凑上的另一对唇瓣紧封住,探出的舌尖搜索相同咖啡的苦涩浓香。
「记不记得第一个死在你手中的人是谁?」舌尖轻舔溢出唇外的汁液。
「长相和名字都忘了,是个英国人……」还记得的是,那一年,他十五岁。
「那时候,你的感觉?」趁著咖啡热温未退,再噙入一口,送进对方嘴里。
是父亲让他动手的,那个英国人甚至跪在地上求他别开枪。他一手持著早已习惯的重量和手感的枪,稍有迟疑地望了父亲一眼後,扣下板机。首度朝一个活生生的人开枪的体验,他唯一有的想法只是,照爸爸说的做。
「爸爸说,那个人该死。」平淡得异常的音调。
「爸爸死的时候,你和我一样,一滴泪也没掉过,你心里又在想什麽?」
蹙起了眉,「捱不过,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一定要让晟完全掌握大权。」
那一段只充斥权利斗争的日子,今日想来,是上天给予最艰难的考验。泉,一度收起游戏人间的笑容,动员其父所有势力成为他最有力的後台;风,一直站在他背後,称职扮演他的影子,铲除所有无法摆明挡掉的敌人。那是三人首次紧密结合的非常时期,也是对不摧友情的再次强力证明。
「你和泉,做过了?」连自己都意外,这句话自他口中问出会是这麽平静的语调。
伊藤风心中一阵抽动,还是点了点头。他承诺过,对他不能有任何秘密。
一抹很浅却很冷的笑掠过嘴角。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很好,还是一样诚实。」语气平淡的可怕,抚在他肩头的手,不自觉死命往下,狠狠深陷手臂肉里抓出五道血口。
他只要他亲口的证实。
「晟,不生气?」如果是愤怒,惩治不会仅有如此。
他已经愤过、怒过、伤过、痛过,也自残过,甚至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的庞大恨意。花了极大心力才克制住泣血的悲愤交加,会在此际火山爆发吗?
「生气?我有立场生气吗?」
「唔……」剧痛的神经拉直伊藤风的背脊,强忍痛楚的一声低啸,无力的头倒落在伊藤晟的肩膀上。
他总是习惯将痛吞在喉间,因为深知自己没有痛苦的权力。当忍无可忍时,只有紧咬著舌,咬著唇,让喊出口的痛意压抑在最低程度。
即使是此时自己的衣服连同背部已被撕裂大片血肉。
「你跟我来。」没有表情,只是阴暗笼罩。
迷漫著华丽与霸气氛围寝室,埋著两兄弟自小到大数不尽的秘密,依旧如昔。
伊藤风被压靠在墙面上。眼神很平静,呼吸很顺畅,像看透生死的觉悟死刑犯静静等待行刑时刻到来。
身上藏暗器的地方,他似乎比自己更了若指掌。当然了,有一半的目的本就是为他随时取用而准备的。
被他抓起高举过头的右手固定在墙上,他抽出第一柄十公分长的利刃,贯穿掌心刺进墙壁,耳朵清楚听闻鲜血一滴一滴,掉落地板的规律音阶。左手无可避免的相同对待。
撕裂之痛就要破喉而出之时,却在刹那间被堵住,舌头紧紧被牙齿咬定。
直到口中的唾液混合了血液时,才松了口。伊藤风艰难地咳了二声。
「不准叫,听见没。」
哭喊是弱者的表现,晟痛恨有人在他面前呼天抢地。
咽下渗血的口水,伊藤风深吸口气後屏住呼吸。
下一刀,猛力穿入左边大腿肌肉中,刀锋深陷血肉後又往右扭转半圈後拔出。
「唔…」痛!只能哽在心底的痛。
击落雷般快速的刀锋迎面刺入,伊藤风的眼连眨都来不及。
「不要动,千万别动,我还不想毁掉你的脸。」手中所握之刀稳稳落在离右脸颊不过半寸之距的墙壁,左手又再抽出一把刀固定在左脸颊的半寸之遥。
随之而来,狂风暴雨般的带电鞭痕打印在身上。每一鞭,都是触电的刺痛,都是皮开肉绽的烙痕。他可以强忍不靠声嘶力竭,与双手欲胡乱抓力来减轻楚痛的天生反应,却忍不住电击加身时,身体因痛感而剧裂抽颤。
身体些微的颤动都会牵动双掌的扯动,稍一偏移,都是雪上加霜的裂心痛楚。头,更不能动,双刃侧旁伺候著,晟说不能让脸毁掉,只能再忍。
抽紧的神经遍及全身,越是忍耐越是难堪!
不能晕!不能晕倒!内心一再狂喊鞭笞著意志力强耐清醒。
又是锥心的痛。却是贯穿手掌的刀刃被同时拔起,红色血浆连接刃身与掌心之间的距离。
身体少了唯一的支撑,头一偏,让刀锋在颊上留下一口血红,身体虚脱瘫软跪倒地上。
「啊────」无法抑止的嘶哑,来自背部,灼烫的热度一寸一寸、一次一次侵蚀,犹如一把烈火无情烧著背上淌血的伤疾。
每次火烫接触,都引起一次身体的抽慉,解脱的手掌发狂紧握拳头,却只让无法停止泄洪的血液加快奔放速度。
一支刚点燃的菸递入他的口中,「咬住,千万别掉了。」
死命咬紧菸头,拼命强迫自己克制想奔逃的细胞呆在原地不逃不避,强迫伤痕接受菸火烫过的二度伤害,直至神经开始变麻痹,四肢无力再支撑身体完全躺平,直至已燃至滤嘴的菸在半昏半沉中的口中松落。
软绵绵的右手被抬高,没有力量抬头看,凭著触感所判断的是放在晟的膝盖上,右手食指被伊藤晟的两指挟起。
虚脱的身体猛地弹起,怎也阻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