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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的规律呼吸,抵不住的累。阖起的双眸,不想睁开。
「好想…就这麽结束。」明知不可为的低喃。
「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他也希望,就此划上句点。
双臂轻轻搂上他的腰际,「希望做个好梦。」
「可以的。」但愿泉的世界充满美丽的梦,多希望这所有一切暴戾都与他无关。
微微抬眼望进他温和的眸光,「有抱枕的感觉真不赖…回去後你陪我睡好不好?」当他的抱枕……
静默……
「放心啦~我不会对你乱来的。」
「我没那意思。」他不过是得花一点点时间来推究他的本意。
「言下之意──我可以乱来罗?」眼底邪气驱逐了倦意。呵…既是如此,就甭客气了。
伤势未愈的Rita急欲离开东京,将沉睡中的两个小朋友完壁归赵,Rita心疼地望著躺在後车座,两张甜蜜静谧的可爱睡脸。
然後是,伫足在她面前,那两名可恨加可恼的男人。自己还未整理好纷乱的心绪,到底该用怎样的表情和心情去面对?
该当他们是敌人?还是朋友?
「你这麽快就要带他们走?不留点告别的时间给他们?」绪方泉故意撒下一长串的问号,「你都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有多黏人?他们可是很喜欢和风一起玩的耶……小心早上一醒来,你家的麻衣会吵得跟你要她的风哥哥……看你要到那去生一个给她?」
面如寒冰的Rita望著笑得像没事人一般的绪方泉。为何他无时无刻都能如此悠哉?是因他对一切皆不在乎吗?
又或者,在乎的太多,在乎的太沉,负荷不了的只好用一张笑脸掩盖?
「你们没伤害他们,我向你们致谢,但是我不愿再看到你们。所以,再见的话,我不说。」
很多事,只能埋葬在无言之中。
危险太深,她承受不起。
当车影和引擎声都消失夜色後,当所有赤血组员都做鸟兽散後,当那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小徒弟也被他撵走後,绪方泉忍不住欢呼一声。
终於可以回家睡觉了……
终於,他可以要抱枕……抱枕……
第八章第四节《可否冲破》
更新时间: 08/23 2002
水气充斥整间浴室,自挂在墙面上的莲蓬头直冲而下的强大水柱,带著热气冲刷著还昏沈的脑袋和身体。伊藤风仰著头,任泄洪般的花洒水流喷在面上。
水,一直暴泄而下,鲜血留在身上的膻腥味道却没有丝毫淡去。
如此之外,还有他法能够清除血腥吗?或是得等到躯壳腐败的时刻,才能获得净化的可能?
细微的脚步声,在哗哗水声中亦如实地传入他的耳中。
近乎反射性般的防御动作,在上锁的浴室门被开启的同时,沐浴间的门帘也翻飞,莲蓬头的大量水柱往同一方向喷射。
水雾弥漫的空间,这名擅闯的不速之客坦然无半丝敌意。
「虽然我已经冲过澡了,不过你若想再帮我洗一次,我也不会反对。」抹去脸上的水渍,扬甩头发,盪掉多馀的水份,绪方泉一手靠在木质框的彩绘玻璃门板上,漾著笑容说。
「你怎会进来?」他赶紧关上水龙头,将莲蓬头放回原位上。
房门只是带上没有锁,但浴室的门明明上了锁。
绪方泉无视身上的丝质紧身白T恤和长裤被喷得湿透,晃晃手上的细铁丝,得意地说:「呵!我要辰巳教我的,顺道就拿你实验一下。我这学生天资很高吧?」
伊藤风浅浅地笑了。泉,已经完全抛开晟离开的阴霾,那脸上挂的笑,一扫仇恨所包装不应存在的那一层。
「你先到外面等一下,我马上出来。」可是他总不能一直裸身站著和他说话。这算是他第一次与绪方泉真正赤身裸体的袒裎相见吧。
「既然你没打算帮我洗,那换我来帮你。」绪方泉转个身,顺手从墙角三角柜内拿出洗发|乳。
「你头发还没洗吧?」绪方泉迳顾按著他的肩,将他的身体旋背向自己,手量量他的头部高度。「你为什麽没事长那麽高?你等一下,我到外面拿张椅子进来。」
伊藤风则拉住了他,「不用了。」
「给点面子行不行?我绪方泉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帮人洗澡就被打退回票,那可是丢尽绪方家的面子,不被我老爸笑死才怪!」
泉重拾笑靥是好事,但实在没必要连喜欢和他耍任性的孩子脾气也一起回来!
绪方泉搬来一张圆形木质椅,将伊藤风压坐在上面,「来,乖乖坐好。」他在手心挤上透明的|乳液,均匀搓揉出泡沫後在湿漉漉的发丝上来回搓洗。
伊藤风有些不自在地挪动身体。和他交手过的有男人,也有女人,但不管是谁对他而言都无关紧要,甚至他也从不记忆这些去去来来的面孔,一过就遗忘。
会引发他此刻不安感觉的,皆只因这个人是绪方泉。
绪方泉故意贴在他耳畔呵著热气,「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改天我们调换不就行了。」
伊藤风还想跟他说什麽,甫一转头,竟与绪方泉正好来个四唇交接。
绪方泉也顺道以斜45度回应他一记深吻。手掌顺势由发上挪往他的下颔,将之抬往更适合的角度,吻起来就更方便,和著稠稠|乳液的掌心与肌肤相接,显得特别滑腻。
「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这种回报方式我喜欢。」故意曲解他的原意,绪方泉又在他些许尴尬的脸颊上轻啄一下。呵…
心跳的速度慢慢加快,半晌後,肩头被轻拍一下,「要冲水罗……」
可是绪方泉站的位置角度很奇怪,两人对面而立,扭开开关,他拿起莲蓬头由伊藤风的脑後上方洒水,冲洗了伊藤风发上泡沫的同时,也将自己喷了一身。
伊藤风感到莫名地伸手捉起绪方泉手中的莲蓬头,「你干嘛故意弄得一身湿?」
他无谓笑了笑,「有什麽关系,反正早就湿了。」
「小心著凉。」
「我有那麽弱不禁风吗?」夺回莲蓬头的主控权,绪方泉继续让水同时喷洒在两人身上。
也许他还未真正习惯他偶而的不按牌理出牌。伊藤风呆伫原地,任他摆布。
「干嘛发呆?」绪方泉空出一手在他无神的两眼前晃了晃。「已经冲乾净了,现在换洗身体。」
伊藤风皱起眉的同时,转移阵地站到他後方的绪方泉,沾满白色|乳液的双手已经攀附在他赤裸的背。
自脊背开始,慢慢爬上肩头,再下滑在双臂上,柔滑细致的泡沫产生在两掌心所经之处,没有蓄意爱抚挑逗的单纯清洁动作,却更产生引人遐思的犯罪诱惑触感,最後满是泡泡的那双手穿过腋下停留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伊藤风可以深刻感觉到此时站在他身後的绪方泉,与自己的身体有著前所未有的紧密贴合,背部肌肤很深刻感受湿滑衣服缓慢移动时的触感。
「帮我把衣服脱掉。」那是在一种连空气也无处容身的距离,他听到泉这麽说。
他倾过头,视线胶著在他认真的脸庞上,找不出话来回他。
绪方泉却是突然带点顽皮地拉开两人距离,盯著他笑,「湿成这样,有穿没穿不都一样,何况上头还全是泡泡了,不再洗一次行吗?」
这麽说是很有道理,伊藤风却被迫地去猜测他的真正心意,究竟无意还是有心?
绪方泉将他的手臂放在自己湿答答的衣服上,「脱掉。」他不想对他发号施令,不过往往当两方僵持的时刻,命令般的口吻通常能获得奇效。
伊藤风正面与他四眼相瞪了半晌,似乎都连空气都被停格忘了流动之际,伊藤风终於打破僵局,弃械投降,剥掉贴附他身上的衣服,随意抛向墙角。
「还有下面。」紧迫盯人。
有一倾刻的犹疑,伊藤风弯下腰,解开白裤上的钮扣,滑下拉链,缓缓褪下裤管。微微抬眼,他就能看见服贴包裹在底裤之中,微涨的漂亮线条。
他当下只有一个决定。起身,转向,开水,自顾拼命冲刷著赤裸身躯。冲洒下的是,冷水。
绪方泉迅捷地欺身上前,扭住他的肩膀转回面对自己,一迳地将他的身躯向後压靠墙面。
双手挂在他肩头,时重时轻的吻不停落在他的左耳际,舌尖勾勒著耳朵轮廓,一股燥热难耐自体内熊熊点燃。伊藤风闭著眼,深吸一口气,倏地身体往右方偏,错开两人的再交接。
如磁铁的N、S极相吸,绪方泉如影随形的身躯在下一刻依然与他紧紧相连。背贴著墙,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