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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体,来得好看。”老甘支书说:“你懂个屁,人家吴干部现在改革开放了,还穿
四个袋?”吴干部说:“你老甘支书讲话也深奥起来了。”村会计一听老甘支书这
么说,见桌子上有几张纸头,顺手抓起张白纸,想卷个烟儿抽。老甘支书见了,眼
有点出火地说:“会计,这纸可不是香纸,让你乱烧的!”听了这话,村会计慌措
措地把张白纸放了回去。这时,村会计才想起老甘支书为了向乡文书讨几张白纸,
拌过嘴。老甘支书每回到乡里开会,总要为村里带回些白纸,给村里记帐、开会记
录用用,也好为村里省几个钱。那日老甘支书又向文书讨白纸,讨多了文书烦起来,
说:“人穷要穷得有骨气,靠这样讨饭富得起来?”说完,把叠白纸摔到地上。老
甘支书一看是文书给他脸色看,说:“这白纸是乡里的,又不是你私人的!”接着,
就你一言,他一句争了起来。最后是张乡长出来把文书批评了几句,才把老甘支书
的气平下来。换一个人,是死也不要这几张白纸了,可老甘支书说:“我既然出口,
就要!”这次老甘支书带回白纸,就少了往日那种得意的神情,对全村干部说:
“这白纸是用气换来的!”
吴干部不知其中缘故,倒叫会计多拿几张去,会计一叠连声说:“我有了,我
有了!”自己找了角落,不声不响落了坐。接着,又来了几个七老八十的老党员,
老甘支书的婆娘。摊开桌上的洋花碗,开始冲茶水,边冲边抱怨说;“开会开会,
一年误工费拿不到不说,还要我贴茶水。”老甘支书感到这话失面子,说:“你不
泡我泡!”婆娘说:“你有气不要往我身上倒。”吴干部一看这场面不对头,说:
“这茶还是我泡。”说完,吴干部开始给大家找乐。可这次,他没用茶杯盖玩女人
奶奶的把戏,而是说了句城里时髦的话让大家请。他问:“城里人说打洞,是什么
意思。”他一说,大家就猜,有的说是穿山甲打洞,有的说是地道战……猜了老半
天,大家猜的都不到点子上。吴干部笑着收场,说:“这话,会开完了带回去和婆
娘在被窝里猜去!”接下来,又等了些时间,村长德贵最后一个到。老甘支书有些
不高兴地说:“以后开会不要让其他干部等我们主要干部!”村长德贵忙解释,说:
“我又去通知第二遍。”老甘支书看也不看一眼德贵,说:“今天请大家来开个会
是干部大会,主要是听吴干部传达乡里奔小康、办厂的事。请吴干部先说说。”吴
干部接过老甘支书的话,说了一大通奔小康的重要意义,并说全乡要提前到97年奔
小康,为了便于记忆,大家只要记住香港回归祖国的日了,大家就要过上小康生活。
但小康要落到实处,落到实处就是村里要办厂。吴干部说着,有些村干部党员呼呼
地打起了鼾,村会计逮着老甘支书的脸色不大好看,就悄悄地把一个个打鼾的村干
推醒。这时吴干部的话也讲得差不多,说:“大家围绕村里办厂的事,议一议”
过了老半天,没个人开口,大家的眼神投在老甘支书的身上。老甘支书胀起蚯
蚓样的脖子筋,说:“奔小康是大事,村办厂也不是小事,大伙放开说说。”
老甘支书开了口,村长德贵就好说话:“村里经济这样困难,是要找门路,要
不穷死了!”村会计插言说:“乡信用社前几日又来催还贷款了。”吴干部很不满
地看了眼村会计说;“这又不是讨论还款的事,是讨论村办厂。”
会场里没了声响。过了一歇,有几个党员干部说:“村办厂可以,但不能办一
个败一个,弄得村子一团糟。”
吴干部见大家论来论去,都是反对村办厂,心里就火起来,说:“我看大家还
是死脑筋,过几日,全村党员干部都到外头开开眼界。”
大家一听说要到外头参观考察,来了兴致,直叫:“是该到外头取经了。”可
老甘支书却一副愁眉苦脸相,说:“村里是再也拿不出钱交学费。”
吴干部爽快答应:“先用上头来的扶贫款。”
落实了出去的资金问题,老甘支书又提出;“德贵带人出去,我这把年纪是不
出门了。”
在里间的老甘婆娘听了,探出头来,说:“你还不去,也该出去给我提几件新
衣裳!”
村党员干部也附和说:“甘支书不去,我们也不去!”
吴干部也说:“老甘一起出去走走了!”
二
吴干部要带天头岗的头头脑脑开眼界的地方,是个叫洋州的地区所在地,说是
那里的乡镇企业发达得很,有经可取。
天头岗村要去的连同吴干部在内,有二十多个。吴干部干脆包了辆中巴车。嘟
嘟开到村口,又是嘟嘟按了一阵喇叭,村里的干部便一个个山鬼样冒出来,钻进了
中巴车。该去的都到了,只剩先明还不见影子。村长德贵埋怨说:“先明做事就是
磨蹭,拖山拖水的。”老甘支书坐在车头,一声不吭。
又是嘟嘟接了一阵喇叭,先明才赶到上车。村长德贵说;“你这么拖拉,让大
家死等。”先明说:“放牛草就放迟了。”
老甘支书不高兴地说:“你不会把婆娘的X侍弄了再来。”
“哗”地满车人都笑出声,可老甘支书却没笑。只说:“开车!”
村干们都是头一遭到洋州这么大的地方,大家的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好
奇。一路上说说笑笑,下午四点多便到了洋州。
中巴车无头苍蝇样撞了几家旅馆,都说客满,最后,总算找到一家可落脚。先
明是会计,老甘支书便叫他去登记。这家旅馆在洋州并不起眼,可登记的大厅却也
一溜铺着鲜红的红地毯。先明去登记,一踏踩上地毯,就急速地跳出红地毯,忙把
脚下的解放鞋脱了夹在胳肢下,光脚板踩着地毯去登记。登记的服务员见了先明的
举动,被弄得忍俊不住,吃吃地笑。先明以为服务员是态度好,就一个劲地向服务
员说:“谢谢。”先明登好记,大家就进大厅,吴干部眼尖些,见先明光着脚板踩
地毯,说:“先明这次让你出尽霉头了。”先明回不过神来,一个劲地向大家分房
间的钥匙。大家到了房间,吴干部又说:“先明你真是个乡巴佬。”先明说:“我
咋了?”吴干部说:“你看你,那地毯是任人踩的,你脱鞋作啥?”忽地先明脸红
红的。村干们就取笑先明不老到,这点常识都不懂。村长德贵还补充说:“亏你还
当会计。”大家都笑话他,先明只是不服气地一个劲往房间的红地毯吐痰水。德贵
忙端来个痰盂,说:“先明,这痰倒是要吐在痰盂的。”
说了这些,吴干部便把二十多号人集中起来,到附近一家餐馆吃了顿便饭。吃
罢饭,老甘支书交代说:“总结先明光脚走红地毯的教训,夜里出动不要单个儿。”
回到旅馆,先明给光脚踩红地毯的事弄得不高兴,一个人闷闷地上床了。德贵
嗜看武打的录像片,他每每到乡里、县上开会,夜里都要自个到录像室看他一、二
部片子。这日夜,德贵头件事就是想去过过录像片的瘾。他本想独个儿去,可怕人
生地不熟,一个人让人宰了。于是,德贵便约了几个村干一道去看录像片。
几个人转了半条街,找到家放录像的厅。一看每人要5块钱,几个村干缩头缩脑
地退到后面不肯摸口袋,个别村干推脱说:“录像没看头。还是稳稳困一觉好。”
德贵一眼看透了他们的心思,说:“今日破个例,这票回村里报销。”于是,大家
便进去看录像。没看多时,几个眼都看得绿去。这里的录像厅演的不是武打片,而
都是黄片。
两部片子看下来,德贵和几个村干看得气都喘不过来。散场出来,几个还余兴
未尽。
一个说:“真过瘾。X毛都数得清。”一个说:“外国人比中国人能,那乌鸡巴
比手电还粗。”德贵听了,脸一黑说;“莫乱说,回去后老甘支书、吴干部问起,
就说在街上转。”几个回到旅馆房间,吴干部、老甘支书等已是鼾声此起彼伏了。
几个连口气也未歇,便贼样钻进被窝。德贵团在被窝里,片子里的镜头老在眼前晃
来动去,抹也抹不去,到后半夜总算迷迷糊糊地睡去。却让一个甜甜美美的梦弄醒
过来。德贵便感到裤裆里紧紧的想撒尿。可住的房间没卫生间,他蹑手蹑脚地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