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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伍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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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二次想起《文逊,再不忍尽它在床下饱吸湿气了。
  返到房中,就把箱子里同《文逊放在一个地方的《古文辞类纂》也取出,安置到那近窗的写字桌上去。书是颇妹的版本,很值钱,可惜在这略觉不光明的房子里,已不容易在书面上去欣赏那颗“健德庐藏书颖的图章了。
  他把书位置到大石砚台与红印色大洋铁盒子中间后,又无事可做了。总以为自己应做一点什么事,不拘怎样,打拳,行深呼吸,也是好的。职务,在传达长指示以前,他知道是不须过问的。这时只是为得是自己。但是自己有什么可以抓弄?连洗脸也不能!
  到后在思想里去找寻,才记到抽屉里那本公务日记来。他昨夜曾稍稍翻过一道,见上头写了许多字,又有在一种玩笑中画下来的各种人脸相,是离开此房一个传事兵遗留下来的册子,名是“公务”,却录下了些私事。随手去翻开,一页上,写得是:今天落雨,一个早晨不止,街上鸭子有的是乐。从窗孔伸出脑袋时,可以看到那个带有忧愁心情的灰色的天。一滴水溅到脸上来,大约是房子漏雨了。檐口边雨水滴到阶前,声音疲人,很讨厌。
  大堂上地板滑滑的,一个小护兵从外面唱起《大将南征》的军歌进来,向前一撺,一个饿狗抢屎的姿势扑去,人起身时,脸上成了花脸,如包大人,手上的油条蘸了泥,烂起脸走去了。不知以后把蘸了泥浆的油条呈上师爷时,师爷是怎样的发气,护兵是怎样的心抖,担水的伕子们罪过!雨的罪过!
  再翻一页是:——没事可做,一出门就会把鞋子弄湿,不是值日,又不必办公。将用来写收条的竹连纸,为跌倒到地上的小护兵画了一个相,不成功。但眉毛那么一聚,不高兴的模样,正象从地下刚爬起的他。不久,又见到那小孩子出来,衣裳已换,赤了脚,戴个斗篷,拿一个碗,脸上哀戚已为师爷和颜拭去,但,歌是不再唱了。
  接到这一页后的,是一张画,穿了颇长的不相称的军服孩子,头上戴了一大的军帽,一只手在脸边摩抚,或者,是前一位同事为那跌了的孩子第二次小心的描到这本子面来的罢。旁边有字,是“歌唱不成了!”又数过一页,上面是约略象“狮子楼饮酒”,“三气周瑜”一类故事画的,不过站立在元帅身边的,却都是军装整齐的兵士,这又是同事的笔调,虽然画是可笑的陋拙,却天真。
  他觉得好玩,就一直翻下去,或者是空白,但填上了晴雨日子,或者记了些关于公事的官话,总无味。这本子便用了一些胡画作结束了。不过在一页涂上了两匹鱼的空行处,还有那么一节:后山上映山红花开时,象一片霞。西溪行近水磨那边,鲫鱼颇多,大的有大人手掌大,小的有小孩子手掌小,只要会钓,真方便。
  他于是便筹画起一根钓鲫鱼的竹竿来,这一个早晨,就让脸上脏着过去了。
  一九二六年八月廿七日于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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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陆彛

  一
    河岸上掠水送过来的微风,已有了点凉意。白日的炎威,看看又同太阳一齐跑到天末去了。
  “几个老弟,爬过来罗!胆子放大点,不要怕#####有兄弟在,这水是不会淹死你的呀!”
  高长大汉的#|,在对河齐腰深的水里站着,对着这面几个朋友大声大气的喊叫。
  “只管过来! ?p》他声子虽然大,可是几个不大溜刷水性的人终是胆子虚虚的,不能因为有人壮胆,就不顾命凫过去!
  至于我这旱鸭子呢,却独坐在岸边一个废旧碾子坍下来的石墩上面,扳着一个木桩,让那清幽清幽了的流动着的河水冲激我一双白足。距我们不远的滩的下头#有无数“屁股刺胯”一丝不挂的大大小小洗澡人。牵马的伕子,便扳着马颈扯着马尾浮来浮去。
  他终于又泅过来了。
  “芸弟,你也应当下水来洗创!又不是不会水,怕哪样?
  水又不大深#有我在,凡事保险。会一点水很有用,到别处少吃许多亏,如象叔远那次他们到青浪滩时的危险。“
  “我不是不想好好的来学一下#… 你不看我身子还刚好不几天— ”“你体子不行,包你一洗就好了。多洗几次冷水澡,身子会益发强壮。… 人有那么多,各在身前左右,还怯么?我个人也敢保险。… ”“好,好,过一个礼拜再看,若不发病,就来同你学撑倒船,打沉底汆子罢。”
  … …
  耳同尼忽然两个“槽里无事猪拱猪”在浅水里相互浇起水来了。
  大家拍着掌子大笑。
  “值价点!值价点!”大家还那末大喊着,似乎是觉得这事情太好玩了#又似乎鼓动他俩的勇气。
  他俩脸对脸站着,用手舀水向敌方浇去。你浇我时我把脑壳一偏;我浇你时你又把眼睛一闭;各人全身湿漉漉的,口里喷出水珠子。在掌声喊声里,谁都不愿输这一口英雄气!
  “好脚色,好脚色,— 有哪一个弟兄敢同我对浇一下子玩吗?我可以放他一只左手!”
  他心里痒极了。见了耳打败了尼,口中不住的夸奖。恨不得登时有个人来同他浇一阵,好显点本事。谁知挑战许久,却无一个人来接应,弄得他不大好意思了— “你们这些都不中一点用,让兄弟再泅过去一趟送你们看罢— 芸弟,芸弟,你看我打个汆子,能去得好几丈远。”他两掌朝上一合,腰一躬,向水中一钻,就不见了。
  水上一个圆纹,渐渐地散了开去。
  这河不止二十丈宽,却被他一个汆子打了一大半。— 不到两分钟,他又从河那一边伸出一个水淋淋的脑袋来了。
  “哈哈!哈哈!怎么样,芸弟!”他一只手做着猫儿洗脸的架子抹他脸上头上的水,一只手高举,踹着水脚,腰身一摆一摆又向我们这边河岸立凫着过来了。
  — 好,好,好,不错!
  我也同大家一齐拍着掌子大喊。
  二
    几天来下了点雨,大河里的水便又涨了起来。洪的水,活活地流,比先前跑得似乎更快更急!但你假若到龚家油房前那石嘴上去看看时,则你眼中的滩水,好象反又比以前水浅时倒慢得多了!
  河岸也变换了许多。滩头水已平了。这水大概已上涨了一丈开外罢。
  百货船三只五只,一块儿停泊在小汊港回水处。若在烟雨迷濛里,配上船舱前煮饭时掠水依桅的白色飘忽炊烟,便成了一幅极好看的天然图画。若在晴天,则不论什么时候,总有个把短衣汉子,在那油光水滑的舱面上,拿着用破布片扎成的扫帚,蘸起河水来揩抹舱板。棕粑叶船篷顶上,必还有篙子穿起晒晾的衣裤被风吹动,如同一竿旗帜。
  他们这时不开行了。有些是到了目的地#应当歇憩;有些则等候水退时才能开头。这时你要想认做老板的人#你可一望而知。他必把他那件平常收拾在竹箱里的老蓝布长衫披到身上,阔气点的,更必还加罩上一件崭崭新青到发光的洋缎马褂,— 忽地斯文起来,一点不见出粗手毛脚的讨人厌嫌样子了。
  船的桅杆上,若是悬有一大捆纤带子,那一看就知道是上水候水的船了!至于下水船,它是没有桅杆的。桅子到辰州以下,是可以帮助上水挂帆;一到这北河来,效力不但早失,滩水汹汹,不要命的只是朝石头上撞,若船上再竖一根桅子,反觉得碍手碍脚,妨害做事。
  它们各个头上长了一把整木削就关老爷大刀般木桡,大点的船则两把。氰愕挠么褪亲?p》右船身。到下滩时,发狂大浪朝到船头打来,后面的浪又打到前面,小点的船简直是从浪中间穿过的,若无一桡保驾,危险就多!上水船怕水没纤路,不能上行;而下水则正利用水大放艄。这时不但七百里的常德,一天多点可到,且水大滩平,礁石也不用怕了。
  水虽说是这么大,但我们仍然可以有看到上水船的机会。
  因为这些船多半是离此已不远了才涨水的,所以还是下蛮劲赶到,以便从速装卸,乘水大图第二批下水。
  岸上十多个水手,伏在沿岸山地石路上,象蚂蚁子慢慢的爬着。手上抓着河岸上那些竹马鞭,或者但抓着些小草,慢而又慢的拖拉那只正在滩口上斗着水这边摆那边摆的货船。
  口中为调节动作一致的缘故,不住的“咦……唻……耶……嚎……”那么大喊大叫。
  这时船上,便只剩了两个管船人,一个拦头工,一个掌舵。那拦头工,手上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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