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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久笑道:真的吗?我这人可是最喜欢让人夸我。说着,就伸手在披肩发腰
上拧了一把。披肩发似乎要躲避,可是被魏东久抓住了,魏东久低声笑道:别不好
意思嘛。
披肩发没说什么。一曲终了,魏东久就扯着披肩发朝后边的单间去,披肩发犹
豫了一下,就跟魏东久去了。
到了单间,魏东久就喊小姐送饮料。小姐就端了饮料和瓜子。灯光挺昏暗的,
魏东久心里就有些起火,嘴上说:喝啊喝啊,就把饮料送给披肩发。披肩发接过来,
魏东久一把抓住披肩发的手,就感觉出披肩发的小手嫩嫩的,魏东久就笑:小姐多
大了。披肩发声音有些急,低声道:先生喝多了。
魏东久就猛地搂过披肩发,摁在了沙发上,披肩发就奋力挣脱着,却不嚷,也
不叫。魏东久气喘着:就摸摸嘛。
披肩发猛地甩开了魏东久,站了起来:先生,我们是陪舞的,不是……
魏东久嘻嘻笑道: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就又扑上来,披肩发一闪,就撞
到茶几上摔倒了。魏东久就捉住她的腰。披肩发就哭起来。魏东久一怔,就笑道:
哭什么嘛,跟我玩一玩,我多付钱的嘛。
披肩发猛地捂住嘴,哭得更厉害了:要是您的女儿也被人这样呢?
魏东久愣了一下,就松了手。
披肩发低声哭道:我丈夫刚刚被车撞了,腿断了,在医院躺着呢。我们厂一年
多不开支了,我是没办法才来干这个的啊。就说不下去,又捂着嘴哭了。
魏东久叹一口气:干你们这个的也挺不容易的啊。就没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
挥挥手:你去吧,跟那几个去跳跳吧。披肩发怔了怔,就往外走。魏东久又喊住她:
你回来。魏东久从兜里掏出两张大票来,递给披肩发:拿着,就算我学学雷锋吧。
披肩发犹豫了一下,就接过钱:谢谢先生。就出去了。
魏东久呆呆地,觉得挺没趣,过了一会,就走出来,看到那一圈沙发里已经乱
成了疙瘩。陈主任抱着那个小黄,正在沙发上又抠又亲的。冯科长跟两个女的正在
嘻嘻哈哈地乱说乱笑呢。大高举着照相机跑来跑去地给人们照相呢。那边的沙发上,
小李跟廖主任低声说着什么,廖主任很亲热地握着小李的手。
刘厂长看到魏东久就说:老魏,你怎么不跳了啊?
魏东久笑笑:我有点头疼,这几天喝得太多了。
一个小姐就笑吟吟地过来对刘厂长说:先生,请您跳一曲啊。
刘厂长起身笑道:真对不起了,我得去方便方便。就往洗手间去了。
魏东久笑道:小姐,我来跟你跳,就搂住那小姐。两人走进舞池,小姐嘻嘻笑
道:先生,别弄疼了我啊……
今天早晨一上班周书记感觉自己身上冷得很,感觉自己真是感冒了,就翻抽屉
找药。有人敲门,他就喊一句:进来吧。组织部长方瑜走进来,有点儿惊慌地说:
周书记,离退休的闹事呢。韩书记刚刚找过我,说一会儿要跟您谈。
周书记一愣:又出什么事了。
方瑜苦笑道:为今年的取暖费还没发的事。有几个老同志也实在不像话了,都
忘了自己在台上的时候怎么训别人来着!
周书记找出几片药来,吞进肚子里,又弄了口水喝了。
方瑜问:您病了?
周书记笑道:没事,没事。
方瑜道:周书记,这些离退休的可是不好慧的,其中有些是咱们厂的建厂元勋
呢。您说话还真得加点儿小心,别让他们抓住什么把柄。
周书记恨道:我就是奇怪,就像刚刚你说的,这些老家伙也都是拿大道理训过
别人的,怎么现在轮到自己头上了,一点儿破事就闹腾呢?
方瑜苦笑道:要不现在党的威信不高呢,这也是一方面吧。人在台上的时候,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到了台下,为自己屁大一点儿的事情也闹。人啊,有时想想是
挺没劲的。
周书记摇头道:咱们厂的老同志多数还是挺有水平的,也就是个别人。
方瑜苦笑道:就这个别人就够您喝一壶的了,还要多少啊。就要转身走。
周书记喊住方瑜:小方,你的家里事怎样了?
方瑜看着周书记,眼圈就红了。
周书记也叹口气:你看,这种事不大好问,可我不问问,也不好似的。
方瑜说:他的心也太狠了,孩子刚刚上学,就没了爸爸。说着眼泪就落下来。
周书记叹道:你不想离,他非要离,也是过不好的。你整天没精打采的,也影
响工作啊。组织部有人也反映你了。
方瑜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谢谢周书记,这件事我一定处理好。
周书记点点头:你去吧,打电话喊那几个老同志来。就说我在呢。
方瑜出去了。周书记心里就挺替方瑜难过。他几次想劝方瑜离了算了,人家都
不要你了,你还赖着什么劲啊。可周书记张不开口,怎么好跟人家说这个啊。
正在想着,胖胖的田副书记推门进来了。田副书记就笑:周书记啊,家里有我
呢,你去宾馆算了,订货会你要是不露面,也不太好的。
周书记苦笑道:我真是喝不了酒。其实你去最合适了,你能喝啊。
田副书记自嘲地笑道:咱们不是不管经营吗?
田副书记有情绪。局里去年想把周书记调到局里去,让田副书记接班。可是刘
厂长死活不肯,说若是田副书记当书记,他就不干了。于是,田副书记就还当副书
记,就对周书记劲儿劲儿的。有一段时间都不跟周书记好好说话,党委开了几次生
活会都没能解决问题。
田副书记又说:老干部闹事呢。一会儿就来找你了。
周书记说:来就来吧。刚刚方瑜告诉我了。谁带的头啊。
田副书记说:韩书记呗,别人靠不了前,这种事,就是他张罗得欢势。
正说着,门就推开了。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儿走进来。
田副书记笑道:韩书记来了。快坐,快坐。
韩书记看看周书记:你可是好难找啊。
周书记一边给韩书记倒水,一边笑道:刘厂长在宾馆开会,家里这一摊子也真
够我乱的了。您喝水。
韩书记看看田副书记:正好你也在,也坐下听听吧。
田副书记忙笑道:真不巧,我还有个事,你们先谈着,先谈着。就退了出去。
韩书记脸上滑过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个小田还是跟泥鳅似的啊。
周书记笑笑没搭话。
韩书记说:你是书记,我们这些老家伙只好找你了,这个月的医药费为什么不
能报销啊?要不报都不要报嘛,为什么有的在职的就能报啊?这不对嘛。还有,今
年的烤火费为什么少发三十块钱呢?烤火费是国家规定,你们想变就变啊!现在离
退休的职工意见很大,我们几个老同志做了不少工作,大家要闹事啊。如果是小小
不言的事也就算了,我也不会来找你们的,这种关系到职工切身利益的事情,闹起
来可是众怒难犯啊。说到这里,眼睛盯着周书记,不再说。
周书记呆呆地看着这个老头儿,像看一个不大高明的演员在演戏。他知道,厂
里的许多事情都是他挑头闹起来的。去年过国庆节,在职职工发了五斤牛肉,没给
退休的职工,这个老头就火冒三丈,带着一帮老干部找到市委去了。厂里的领导都
怕他,都知道他难缠。他当书记的时候,就是局里出了名的铁嘴。
周书记笑道:老领导,我来的时间不长,可是您的大名我可是如雷灌耳啊。听
说您做政治思想工作可是有一套的,在市里都是响当当的呢。
韩书记警觉地看看周书记:你还是跟我谈谈现实问题吧。
周书记点点道:我记得您是四二年的吧。
韩书记不得不接过周书记的话头来:是的。正是日本人大扫荡的那年。
周书记笑笑:跟我舅舅一年的。他现在的精神头儿可不如您了。
韩书记有点儿不耐烦地说:周书记,今天我来可不是听你叙旧的。
周书记看着韩书记,笑道:您是老领导了,听说您还是这个厂的……
韩书记不耐烦地说:你也别给我啰嗦了,到底怎样答复我们的条件,你代表党
委说个准话。如果不行,我们就到市委反映。
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只听到两人的喘气声。周书记点着一支烟,
突然想起,又递给韩书记一支。韩书记摆摆手。
周书记看着韩书记:您刚刚说什么?条件我现在就答复您。一、您代表谁?群
众有了思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