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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兰听他说完,差点气晕,这人说的好听,可字字句句不是直指容康么!明面上说着好交情,实际上是在同僚背后捅刀子,真真是可恶之极!
而在这时,杨大人惊堂木又拍,喝道:“容康,张三所说是否属实!”
容康咬牙道:“是!”
容兰一听慌了。
“但属下真的没有监守自盗!”容康又道。
可是尽管他声音坚定,但事已至此,一切都显得无力了。有人证,有物证,有动机,再怎样都辩驳不了了!
杨大人已经有所裁决,下令将容康拿下。容康被冤如何能服,便挣扎着衙役的束缚,并且连喊冤枉。顿时堂上一片大乱,而容家人见状,已经急得哭出来,在外不停大喊,并且试图闯入,可是容康人高马大抵得过衙役,容家那一帮女眷又如何能抗衡,一拉一扯间,寇氏已经被推倒在地,于是又一片混乱。而容梅也被推了一下险先摔倒,幸好被孙秀才扶了一下,只是扶完,孙秀才又跟沾了晦气似的,连连呸手。
而容兰那边,刚才衙役上来,她也想阻拦,可是却被张三推开,余灿怕她被伤着,便忙将她拉退后。此时她看着自家大哥像个犯人一样被扣押,手足无措之下,焦急的抓住余灿的胳膊,道:“怎么办啊!我大哥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
余灿看她慌了神靠着自己的样子,心里涌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这丫头也有无助软弱的时候?她现在这是在朝自己寻求依靠?
唔!
想了想,余灿伸出手,拍了拍容兰的肩膀。
而在这时,张三被容康一推,朝他们这方向退了过来。余灿见要被撞到,忙拉着容兰闪开,然后,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瞬间,余灿的眉头皱起来了。
混乱间,一名衙役走到杨大人跟前道:“大人,那盒珍宝已经查实,是丢失的那些无误,只是少了一颗夜明珠!”
杨大人一听,皱眉了,而后对着容康道:“从实招来,还有一颗夜明珠你放在哪了!”
“大人!我冤枉!”容康除了这句,已经说不出别的了。这个老实人面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主意。
张三见状,却道:“一盒珠宝不好转手,一颗夜明珠却是极方便易主的,想来这两日容康已经将它卖走了!”
“张三!你休要污蔑我!”容康急红了眼的吼道。
张三嘴角一扯,道:“不要着急嘛,我也只是推论而已。”说完,拢手一退,不说话了。
今日他要说的,都说了,如今,他只要袖手旁观就好。只是他消闲不到片刻,就挺身边一个清淡的声音响起。
“你说的不对。”
张三听到这话转头,却见一个面容俊秀的公子哥正定定的看着他。余灿面部表情并不多,眼睛又带着些深邃,于是平常若是不说话不动时,就会有些莫名的深不可测,现在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盯着张三看,竟让张三生出了一些心虚感。
“三少爷可是在跟小的说话?”稳过心神后,张三扯着笑故作自然的道。
而两人这一对话,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容兰抬头看着身边的余灿,有些茫然。
余灿对众人的目光不管不顾,只盯着张三道:“那些珠宝,其实是你偷的吧?”
张三一听这话,脸色变了,“三少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说着,又在心里暗暗盘算是不是刚才露了破绽,寻查一番后发现并没有,底气便更足了,“三少爷,容康这是人证物证俱在,大伙都看着呢!”
余灿皱了下眉,慢悠悠道:“你去过天香楼,找过流苏。你身上有她独有的脂粉香味。”
张三眼睛瞪大了。
余灿继续道:“流苏是天香楼的红牌,要见不易……你身上行头一般,可见钱财不多,那怎么会去那里?”
“我什么时候去那里了!”见被揭破,张三立马反驳,“余三少你可不能污蔑我啊!”
余灿见他举止粗俗,有些不耐,“我有没有污蔑你,去天香楼问一下就知道了。”
张三闻言,立马蔫了。
杨大人在旁却有些听糊涂了,“余三少你这话时何意?”
余灿刚要回答,却被人群中一人的高声打断了。孙秀才趴在一人肩头,笑道:“三少爷的意思就是张三偷了那珠宝,又嫁祸给容康,最后一时心痒,又拿了里面的夜明珠换了钱去找美人!哎呦杨大人,我这都明白了您怎么能不明白呢!”
“孙茂才,休得无礼!”杨大人怒道。
孙秀才嘴角一扯,道:“小的哪敢啊!小的是在给您分析案情呢!省得您再被身边这个心术不正的家伙给蒙蔽了!”
“谁心术不正呢!”张三听着这话,沉不住气了。
孙秀才斜眼瞅了他一下,道:“我又没说你,你着什么急啊!”
都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可现在这场景,可真正倒转过来了。张三是被孙秀才消遣过的,知道他是个嘴皮子欠的人,所以怕他嚷嚷开,也不再搭理,只转身对杨大人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与容康无冤无仇,作何要冤枉他!更何况,这人证物证都是在的,福叔可也瞧着了呐!再说了,这三日小的可不在衙门里,这大伙都知道的啊!我要偷那东西也得有功夫才行啊!”
“一码归一码,你先解释一下你哪来的银子上天香楼啊!难道那流苏姑娘瞧上了你潘安之貌故而分文不取了?”孙秀才逮着了漏洞,自然是不放过,紧追着询问。
而这话一说,围观的人都笑了,因为那张三长得吊眼精瘦,虽然说不上难看,但也挨不上一个好看的,更别说貌比潘安了。
张三见他死咬着,知道如果不给个解释是不行了,脑子一转后他道:“那是我爱慕流苏姑娘不可自拔,所以掏出了所有积蓄去见了一面!怎么,不行么!”
“行是行啊,那你刚才瞒着做什么,又没人笑话你。不过啊,张三,你好歹也是有妻儿的人,舍了全副家当去找个楼里姑娘,你可对得起你那勤俭持家的发妻哦!她要是知道了,只怕都能气吐血吧!啧啧,真是可怜的!”
孙秀才是跟张三缠上了,头上被挣脱掉了,立马就咬着尾巴不松手了,这胡搅蛮缠的架势让张三苦不堪言。
杨大人见堂上一阵嬉笑,头疼异常,拍下惊堂木道:“公堂之上休得喧哗!孙茂才,你所讲之事与本案无关,若再纠缠,休怪本官无情!”
孙秀才虽然有点无赖,但也是个知分寸的,见杨大人真动了气,嬉笑了下也不再多说,只把目光投向了余灿。
现在局势可又不好了,也不知道这余三少又看出了点什么,刚才他可是一直皱着眉头,好像在琢磨着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不算未来俩连襟合伙帮助大舅子脱离苦海呢?
第二更~!!
☆、蛋清流了一脸蛋
余灿在想一些事,关于这件案子的。
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插手这件事,毕竟从现在所有的证据来说,容康是毫无疑问的罪犯,既然如此,他也懒得再去怀疑,反正也不关他什么事。只是看着容兰一口咬定容康是冤枉的,并且在惊慌之下无意识的向他求助,他这心就有了那么些触动,旁观者的立场也便开始有了转变。
然后,他就开始思索。
如果容康是无辜的,那么真正的内贼又是谁!
而等到他闻到张三身上的味道后,他心中一瞬明了,接着便做下了判断!
——这个内贼就是张三!
只是这人太狡猾了,眼看已经露出马脚,他却硬是来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将疑点全部清除。当然,如果真要细查下去,也未必不能再抓住这人的把柄——他说将全部家当拿出来才去了天香楼,那么回头仔细查一下也能知道真伪。如果他说了谎,那么这个案子就不能这么轻易就下了定论。只是这么一来,恐怕又要耗一段时间,而且张三这人心思缜密,万一时间一拖他又想出什么招数洗脱自己,那就更麻烦了……
余灿是个极怕麻烦的事,不乐意为着这事被折腾几天,更不乐意跟着这些人打交道,所以就想着,这个案子要速战速决!
那么,该怎么决战呢!
余灿垂下双眸看着地面,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容康是无辜的,张三才是真正的内贼,这个结论成立,那么之前一切都要重新推断!
事情从珠宝被放入库房说起,张三看到珠宝,起了坏心,再想到先前遇到寇氏的事,便在暗中设了个计。他将珠宝盗走埋于容家后院,是为了嫁祸容康,而他为了洗脱嫌疑,提早跟容康调了班。只是在盗与埋过程中,他看到夜明珠,起了贪念,便将其拿走,反正他想证据确凿容康也跑不了,少了颗夜明珠别人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