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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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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上帝来帮助他,可是他的哲学的理智性怎么也不许他祈祷,闭了眼睛,立了四五
分钟,摇了一摇头,叹了一口气,他仍复走了回来。他一边走一边把头转向南面的
树林,在深深的探视。那边并无灯火看得出来,只有一层朦胧的月光,罩在树林的
上面,一块树林的黑影,教人想到神秘的事迹上去。他看了一回,自家对自家说:

  “她定住在这树林的里边,不知她睡没有睡,她也许在那里看月光的。唉,可
怜我的一生。可怜我的长失败的生涯!”
  月亮又低了一段,光线更灰白起来,海面上好像有一只船在那里横驶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灰白的光里,只见一只怪兽似的一个黑影在海上微动,他忽觉得害怕
起来,一阵凉风又横海的掠上他的颜面,他打了一个冷痉、就俯了首三脚两步的走
回家来了。睡了之后,他觉得有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叫他的样子!仔细听了一听,这
确是唱迷娘的歌的声音。他就跑出来跟了她上海边上去。月亮正要落山的样子,西
天尽变了红黑的颜色。他向四边一看,觉得海水树林沙滩也都变了红黑色了。他对
她一看,见她脸色被四边的红黑色反映起来,竟苍白得同死人一样。他想和她说话,
但是总想不出什么话来。她也只含了两眼清泪,在那里默默的看他。两人在沉默的
中间,动也不动的盾了一忽,她就回转身向树林里走去。他马上追了过去,但是到
树林的口头的时候,他忽然遇着了去年夏天欺骗他的那个淫妇,含着了微笑,从树
林里走了出来。啊的叫了一声,他就想跑回到家里来,但是他的两脚,怎么也不能
跑,苦闷了一回,他的梦才醒了。身上又发了一身冷汗,那一晚他再也不能睡了。
去年夏天的事情,他又回想了出来。去年夏天他的身体还强健得很,在高等学校卒
了业,上打算进大学去,他的前途还有许多希望在那里。我们更换一个高一级的学
校或改迁一个好一点的地方的时候感得的那一种希望心和好奇心,也在他的胸中酝
酿。那时候他的经济状态,也比现在宽裕,家里汇来的五百元钱,还有一大半存在
银行里,他从他的高等学校的N市,迁到了东京,在芝区的赤仓旅馆住了一个礼拜,
有一天早晨在报上看见了一处招租的广告。因为广告上出租的地方近在第一高等学
校的前面,所以去大学也不甚远。他坐了电车,到那个地方去一看,是一家中流人
家。姓N的主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强壮的老人,身体伟巨得很,相貌虽然狞恶,然而
应对却非常恭敬。出租的是楼上的两间房子,伊人上楼去一看,觉得房间也还清洁,
正坐下去,同那老主人在那里讲话的时候,扶梯上走上了一个二十三四的优雅的妇
人来。手里拿了一盆茶果,走到伊人的面前就恭恭敬敬跪下去对伊人行了一个礼。
伊人对她看了一眼,她就含了微笑,对伊人丢了一个眼色。伊人倒反觉得害起羞来。
她还是平平常常的好像得了胜利似的下楼去了。伊人说定了房间,就走下楼来,出
门的时候,她又跪在门口,含了微笑在那里送他。他虽然不能仔仔细细的观察,然
而就他一眼所及的地方看来,刚才的那个妇人,确是一个美人。小小的身材,长圆
的脸儿,一头丛多的黑色的头发,坠在她的娇白的额上。一双眼睛活得很,也大得
很,伊人一路回到他的旅馆里去,在电车上就作了许多空想。
  “名誉我也有了,从九月起我便是帝国大学的学生了。金钱我也可以支持一年,
现在还有二百八十余元的积贮在那里。第三个条件就是女人了。Ah,money,love 
and fame!”
  他想到这里,不觉露了一脸微笑,电车里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中年的妇人,好像
在那里看他的样子,他就在洋服袋里拿出一册当时新出版的日本的小说《一妇人》
(A woman)来看了。
  第二天早晨,他一早就从赤仓旅馆搬到本乡的N的家里去。因为时候还早得很,
昨天看见的那个妇人还没有梳头,粗衣乱发的她的容姿,比梳妆后的样子还更可爱,
他一见了她就红了脸,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她只含着了微笑,帮他在那里整理从旅
馆里搬来的物件。一只书箱重得很,伊人一个人搬不动,她就跑过来帮伊人搬上楼
去。搬上扶梯的时候,伊人退了一步,却好冲在她的怀里,她便轻轻地把伊人抱住
了说:
  “危险呀!要没有我在这里,怕你要滚下去了。”
  伊人觉得一层女人的电力,微微的传到他的身体上去。他的自制力已经没有了,
好像在冬天寒冷的时候,突然进了热雾腾腾的浴室里去的样子,伊人只昏昏的说:

  “危险危险!多谢多谢!对不起对不起……”
  伊人急忙走开了之后,她还在那里笑着,看了伊人的恼羞的样子,她就问他说:

  “你怕羞么!你怕羞我就下楼去!”
  伊人正想回话的时候,她却转了身走下楼去了。
  夏天的暑热,一天一天的增加起来,伊人的神经衰弱也一天一天的重起来了。
伊人在N家里住了两个礼拜,家里的情形,也都被他知道了。N老人便是那妇人的义
父,那妇人名叫M,是N老人的朋友的亲生女,M有一个男人,是人赘的,现在乡下的
中学校里做先生,所以不住在家里的。
  那妇人天天梳洗的时候,总把上身的衣服脱得精光,把她的乳头胸口露出来。
伊人起来洗面的时候每天总不得不受她的露体的诱惑,因此他的脑病更不得不一天
重似一天起来。
  有一天午后,伊人正在那里贪午睡,M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走上扶梯钻到他的帐子
里来。她一进帐子伊人就醒了。伊人对她笑了一笑,她也对伊人笑着并且轻轻的说:

  “底下一个人都不在那里。”
  伊人从盖在身上的毛毯里伸出了一只手来,她就靠住了伊人的手把身体横下来
转进毛毯里去。
  第二日她和她的父亲要伊人带上镰仓去洗海水澡。伊人因为不喜欢海水浴,所
以就说:
  “海水浴俗得很,我们还不如上箱根温泉去罢。”
  过了两天,伊人和M及M的父亲,从东京出发到箱根去了。在宫下的奈良屋旅馆
住下的第二天,M定要伊人和她上芦湖去,N老人因为家里丢不下,就在那一天的中
饭后回东京去了。
  吃了中饭,送N老人上了车,伊人就同她上芦湖去。倒行的上山路缓缓的走不上
一个钟头,她就不能走了。好容易到了芦湖,伊人和她又投到纪国屋旅馆去住了。
换了衣服,洗了汗水,吃了两杯冰淇淋,觉得元气恢复起来,闭了纸窗,她又同伊
人睡下了。
  过了一点多钟太阳沉西的时候,伊人又和她去洗澡去。吃了夜饭,坐了二三十
分钟,楼上还很热闹的时候,M就把电灯熄了。
  第二天天气热得很,伊人和她又在芦湖住了一天,第三天的午后,他们才回到
东京来。
  伊人和M,回到本乡的家里的门口的时候,N老人就迎出来说:
  “M儿!W君从病院里出来了!”
  “啊!这……病好了么,完全好了么!”
  M的面上露出了一种非常欢喜的样子来,伊人以为W是她的亲戚,所以也不惊异,
走上家里去之后,他看见在她的房里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这男子的身体雄伟
得很,脸上带着一脸酒肉气,见伊人进来,就和伊人叙起礼来。N老人就对伊人说:

  “这一位就是W君,在我们家里住了两年了。今年已经在文科大学卒业。你的名
氏他也知道的,因为他学的是汉文,所以在杂志上他已经读过你的诗的。”
  M一面对W说话,一面就把衣服脱下来,拿了一块手巾把身上的汗揩了,揩完之
后,把手巾递给伊人说:
  “你也揩一揩罢!”
  伊人觉得不好看,就勉强的把面上的汗揩了。伊人与W虽是初次见面,但总觉得
不能与他合伴。不晓是什么理由,伊人总觉得W是他的仇敌。说了几句闲话,伊人上
楼去拿了手巾肥皂,就出去洗澡去了。洗了澡回来,伊人在门口听见M在那里说笑,
好像是喜欢得了不得的样子。伊人进去之后,M就对他说:
  “今天晚上W先生请我们吃鸡,因为他病好了,今天是他出病院的纪念日。”
  M又说W因为害肾脏病,到病院去住了两个月,今天才出病院的。伊人含糊的答
应了几句,就上楼去了。这一天的晚上,伊人又害了不眠症,开了眼睛,竟一睡也
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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