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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事就狠狠罚。
“也不知道大姐姐那里怎么样?”黄鹂念叨了一句,她拟个菜单就这么麻烦了,黄莺那边肯定更忙。
嘿嘿嘿,越忙才越好呢,就没有时间缠着祝明睿了。
黄鹂转了转眼珠,突然回头看向桂嬷嬷,语气颇为居高临下,幸灾乐祸:“嬷嬷,大姐姐那肯定忙得很,她又是第一次管事,我担心出了什么差错,您去帮帮她。”
桂嬷嬷眼皮都没撩一下,冷淡道:“大娘子事事妥当,连陶嬷嬷都用不到,哪里显着奴婢?”
她这话明着是说她自己,实际却是暗讽黄鹂:用不着你显!
黄鹂登时脸色通红,狠狠瞪了桂嬷嬷一眼,转回头时还气呼呼的。
刚开始,祖母把桂嬷嬷给她时,黄鹂还挺得意的,觉得这是祖母对她另眼相待。可没想到,她这哪里是来个嬷嬷,分明是祖宗,这也管,那也管,管得她束手束脚不说,言语还冷淡。
气了一会,黄鹂只觉得胸口发闷,索性也不在屋里待了,去找黄莺,她倒要看看她怎么个妥当法。
桂嬷嬷似乎看出了黄鹂的心思,挪了两步,半挡在门口,“家中娘子都在为老太太寿宴帮忙,二娘子便是自己没有心,也不应该去打扰其他姐妹。”
什么叫她没有心!
这样诛心的话她居然也说的出口,若是被祖母知道,她还……还……黄鹂只气的胸口气短,眼前发黑,一阵阵眩晕。
桂嬷嬷见状,退出门口,“娘子不舒服,就在室内多休息,不要出门了。”说着将门合上。
黄鹂脚步一乱,要不是绿意扶着,差点都摔倒。
这、这桂嬷嬷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关着她。
黄鹂伏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虽然急功近利,短视嫉妒,但却并非愚笨之人,甚至还有几分小聪明。而且因为她心思重,很会察言观色,别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能感知。
自从上回在祝明睿的书房磕破了头之后,她就敏感的发现黄莺对她态度变了,也没有明显的呵斥冷落,但却明显感觉到疏离。姐妹之间气氛不对,黄豆黄雀最能感知。
黄鹂原本还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毕竟今生黄莺对她不错,比前世还要好,有心想要问问黄豆黄雀是否感觉的到。
结果……黄鹂眼中闪过一抹恨意,黄豆和黄雀更让她心寒,连迟疑都没有直接疏远她,甚至比大姐姐都明显。
日子久了,让下人察觉到端倪,对待她们母子也怠慢起来。
从前,黄鹂还没觉出不同,只是不满老太太和父亲的偏心,至于奴婢,她根本就没放到眼里。
然而就是这些她没放在眼里的奴婢,让她感到更加可怕。
吃穿用度还不敢太怠慢,可若是她有个什么额外要求,一律被打回。就连她晚上想要个水沐浴,下人都推三阻四,不是厨房里没人了,就是柴还没劈,总之各种理由。
——
黄雀正在陈姨娘处,自从觉出大姐姐对二姐姐态度有变之后,她就逐渐减少在院子里的时间,尽量不与黄鹂碰面。
母女两个说贴心话,陈姨娘叹了口气,“二娘子实在是太过了,大娘子虽然仁善但也不会一直忍让她,如今叫她吃吃苦头也好。”
黄雀默不作声,见识过其他人家庶女惨况之后,让她十分庆幸,主母和大姐姐的宽厚。
大周商人嫡庶界限没有士人那么严苛,规矩没有那么大,谁能得势,全看谁手腕厉害。但是正妻的天然地位,除非小妾手腕极端厉害,否则根本撼不倒。
妻者齐也,与夫齐体。上到天子,下到庶人,都只有一个正妻。
哪怕林氏出身再低,黄氏再看不起她,她也是正正经经的主母,是入了族谱的。
黄雀见到过,多少家的庶出子女就跟奴仆一般,遇见厉害点的主母,姨娘侍妾更是连站得地方都没有。
在家中,几个庶出子女能得优待,有下人伺候,不知让多少人羡慕。
黄雀想不通,黄鹂还有什么可求的,为什么要那么贪心,遇见这样宽厚慈爱的大姐姐简直就是福气。
陈氏一边挑着窗花样式,一边忧心道:“多亏了大娘子慈爱,老太太不忍她伤心,才对你们这般看重。唉,如今二娘子这般不识好歹,也不知会不会拖累你和叁儿。”
“阿娘放心,大姐善心。”黄雀淡淡道,“别看大姐姐现在对黄雀这般严厉,其实也是教她,不然以后惹出了事,苦得也是她自己。”
闻言,陈氏目露欣慰,“大娘子是菩萨心肠,可却也……太慈爱了些。”
黄雀抬头:“阿娘多虑了,大姐姐原本就和我们一样,看祖母的意思,大姐姐将来肯定要加入官家的,宽和的名声对她有益。而且,大姐姐虽然慈爱,却不软弱。她一直不与二姐姐见识,不过因为在她眼中,二姐姐就是跳梁小丑而已,根本伤不到她。”说到这,黄雀叹了口气,“谁会和咬自己鞋子的蚂蚁过不去呢。”
见黄雀看得这般明白,陈氏既欣慰又心疼,都怪她不好,埋没了雀儿,雀儿若是托生到主母肚子里该有多好。
☆、第49章 真热
管家什么的对黄莺来说实在是小儿科;一则,她自幼就养在祖母身边;耳濡目染,对这里面的名头清楚得很。而且她是倍受宠爱的嫡长女,下人们都恭敬着;没有敢偷懒推脱的。
二则她前世的身份比较高大上;做到女人中的战斗机,皇后凉凉是也。她那时虽有点心如死灰的意思,每天恨沈璋恨得牙痒痒;但还是染了身清贵气。
又气派,又有手段,搞不定这小小寿宴瓷器才怪呢。
盛夏的天;实在是热;书房里的窗户全打开,角落里还放着冰鉴,可黄莺依然觉得热浪逼人。
能不热吗?黄莺无奈,穿了三层衣服,鞋子里面还套着袜子,还有满脑袋头发!!!
黄莺真是疯了!
她又不是要出门,在自己房间想轻松点都不行,好说歹说碧柔都不同意她只穿里衣。而且冰碗也有限制,西瓜更是不能吃。
按碧柔的话说,都是寒凉的东西,娘子一时是舒坦凉爽了,苦的在后头呢。
可是……真的好热啊!
黄莺将脸蛋贴在冰鉴上,冰得她嘶了一声,但舒爽却直冲心肺。
现在,此刻——没人!!!
她转过脑袋往门口瞅了一眼,栓着呢,绿意和碧柔有事都出去了,只有两个小丫头守在外面。
此时不脱更待何时!
黄莺嗖嗖嗖,手脚利索,两外衣里衣全脱了,只剩下小亵衣和小亵裤。
真凉爽啊!
她叹了口气,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畅了,能呼吸了。
这才是生活!
黄莺开开心心地坐在凉椅上研究医书,老太太做寿,她想做一个睡眠枕。
她听陶嬷嬷念叨过好几回,说老太太睡眠越来越浅了,有个动静就醒,而且夜里要起夜好几次。
黄莺很担心,睡眠不好对身体伤害很大。
她特意跟清智师太讨了个方子,做了个睡眠枕,不过因为起疹子药粉事件,她有点怀疑清智师太的医术了。
毕竟她的医术算是业余的,别适得其反,弄得老太太晚上越加清醒就糟了。
所以,她自己翻医书,一一比照药方,看看是否有什么忌讳。
正看得入迷,突然听见窗外有响动,黄莺心里一惊,赶紧拿着衣服挡在胸前。
虽说院子四周有院墙,但黄莺还是有些担心,别是进来什么人偷窥。
反正屋里有冰,开着窗户也没有凉风,还不如关上有安全感。
于是,她走到窗前关窗,前边一扇关上后,又去关后头一扇。
手刚碰到窗户边缘,下面突然窜出一道人影,闪电般抓住她的手。
这一刻,黄莺的心都提了起来,瞳孔蓦地放大——
沈璋还是第一次到黄莺的院子,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前面有假山石,后头还有小湖。
房屋门口有丫头守着,他就绕到后头,首先在卧房看了眼,似乎没有人。他又绕到东边的书房,窗户开着。
他只往里头看了一眼,气血顿时直冲脑门。
她、她、她穿了什么!
黄莺穿着什么,当然是最最轻薄的丝绸亵衣,她不喜欢在贴身衣物上搞些花样,碧柔等人顶多就是绣些兰草。
而且因为夏日的亵衣轻薄,不好绣东西,染色技术也比不上现代。
薄料子,黄莺喜欢自然的白色。
想想看,又透又薄的白色,能遮掩住什么,这也难怪碧柔不许她在屋里只穿里衣了。
下面更是简单,小巧的四角亵、裤,贴着大腿根部,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
沈璋仔细看去,那裤子轻薄的似乎隐约能见里面的一团黑色。
气血持续上涌!
沈璋黑着脸跳进来,随手关上窗户。
“这是穿的什么?”怒气中挟杂着一丝异样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