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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洗明闯进来,见到杨小兵就嚷:你小子躲在这呢?你快去跟这帮人解释清楚,
赔个礼道个歉就没事了。说着,捉起杨小兵的手就向外走。
杨小兵吓得脸都白了。
黄超一把推开陈洗明:你疯了,你把他送出去,有他的好吗?
陈洗明跺脚道:那怎么办啊,这帮家伙不见杨小兵不肯走啊。
黄超瞪了杨小兵一眼:你好好在屋里呆着。外边塌了天也别出去。秀才,咱们
出去。
那帮人还在乱吵乱叫。有两个家伙还掏出了刀子乱挥乱舞。黄超皱了皱眉:你
们找杨小兵干什么?
那个黑面孔看了黄超一眼:你们那个姓杨的勾引了我的女朋友。你们快把他给
我交出来。
黄超冷冷地说:不就是跳跳舞的事嘛。值得你们这样大动肝火。
少他妈的啰嗦,快把姓杨的交出来。
黄超怒道:我们这里可是国家施工,你们再胡闹,我可要以破坏生产处置了。
那些人愣了一下,又嚷嚷起来:少吓唬老子,把老子当两岁三岁的小孩子了。
你们在这干,还是我们批准的呢。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咱们把他们的人也带走一个,让他们交出那个姓杨的人
来换。说着,就有俩小子冲过来抓住了王莉。王莉吓得登时大哭起来。
陈洗明忙上前去劝:别这样别这样,有话慢慢说,可以商量嘛。
商量个球。带走。黑面孔一把推开了陈洗明,上前拖起王莉就走。
黄超冷笑一声:操你个姥姥的。说罢,回头大吼一声:把狗日的们都给我绑起
来。
我们这些人早就憋着一肚子火呢,让陈洗明给压着,谁也不好动。听黄超吼,
就一拥而上。大魁扑过去就给了那个黑面孔一个大嘴巴,那几个小子万没想到我们
这些人敢还手,就愣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就都被打倒了。于春瑞拿出几条绳子来,
众人一拥而上,就把这些人给摁倒捆了。
黄超大吼一声:都给我送到镇上去。陈洗明忙扯住黄超:你要捅大乱子啊。这
帮家伙都是镇上衙内啊。黄超就骂:我们怎么也不能让这帮小兔崽子给治了。我把
他们送到县里去。陈洗明就嚷:黄超,你真是昏了头。
黄超不再理陈洗明,朝着大家喊:还愣着干球啊。走。这伙人就被推搡着下山,
大魁把车开过来,这帮人就被扔上汽车。那个黑面孔尖声骂了两句,就被人狠狠给
了几下,黑面孔鼻子淌了血,就不敢再骂。有人还要打,我忙拦住了。
车还没开到镇上,前面就开来了几辆汽车,其中还有两辆警车,嗷嗷乱叫着。
我心里一紧,知道是谁来了。
那几辆车就猛地在路上停住,几个穿警服的先跳下车来,拥到了路上。黄镇长
和白镇长跳下车,脸阴阴地横在道上。
我们的车上顿时喊声大作。
爹,他们打人啊。
爹,这些王八蛋太狠了。
黄超跳下车来,大步走过去,笑道:黄镇长,白镇长,这些娃娃到山上闹事,
让我给捆了。这事……
黄镇长冷笑一声:黄队长,俗话讲,打狗还要看主人嘛。就算娃娃们不懂事理,
你也总要给我一个薄面吧。
黄超点燃一支烟:年轻人这样胡闹,日后怕是要吃大亏的。
白镇长一旁冷冷地说:我们自家的孩子自家会教育的。黄镇长的孩子自小身体
就不大好,哪禁得你们这样乱打。
黄超没有理他,自顾对黄镇长道:今天我不看在你们的面上,也不会就这样把
他们弄到镇上的。那样,我就会把他们送到县上的公安局,他们流氓生事,破坏生
产,就这一条,也够这些娃娃们喝一壶的了。
黄镇长哈哈大笑了:黄队长,你这是给我念报纸吧。
黄超不笑:今天的事就这样了,娃娃交给你们。我也要告诉二位领导,我队上
也有两个人被娃娃们打坏了。今天的事,我凭心而论,没有做错什么。如果说我由
此得罪了二位,你们可以重新刁难我们。但是我们干的都是国家的事。说罢,回头
大吼一声:把他们放下来。
我们就把那几个小子放下车来。
黄超转身跳上车:走。
大魁就猛踩了油门。
我回头望去,远远地,黄镇长怔怔地站在那里。
到了山下,黄超黑着脸嚷于春瑞:把杨小兵找来。就一头钻进帐篷。我看他脸
色不好,就忙跟了进去。
不一会,杨小兵蔫头蔫脑地进来了。站在那里,垂着脑袋不吭气。
黄超冷笑一声:你这下过瘾了吧。你还去啊。说着就站起来,脸铁下来。
杨小兵说:他们就是一帮流氓。
黄超骂道:我看你就像个流氓。大步走过去,扬手给了杨小兵两个耳光。
谁也没有提防黄超会打杨小兵。在外边听着的队员们呼啦就拥进来。
杨小兵被打急了:你他妈的敢打人,就往前扑。被人拦出去了。
陈洗明急得跺脚:黄超,你疯了,你干嘛动手啊。我们可以狠狠处分这小子。
黄超苦笑:我就是怕你上报处分他,才打他的。这次处分就连我一块处分吧。
我和陈洗明一下子都愣了。
黄超叹口气:秀才,你去告诉杨小兵,就说我向他道歉。
我刚要走,黄超又说:让杨小兵明天回家。
我刚刚要说现在请假的这么多,让杨小兵回去,别人怎么着。
陈洗明给我递个眼色,我俩就出来了。
钻机仍在山上响着。
我们提心吊胆等着黄镇长来找碴报复,两天过去了,没有动静。
杨小兵没有走。那天他跟陈洗明谈了半夜,杨小兵嗷嗷地哭了半夜。事后,杨
小兵死活不回去了。黄超就对我说:陈洗明这家伙还真是有办法。
第三天夜里,突然刮起了大风,接着雨就哗哗地设下来。我被惊醒了,穿上衣
服,跑出帐篷,雨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那边传来王莉的惊叫声。我跑过去看,她
们的帐篷已经被风掀开了,衣服和杂物都卷到了雨水里。陈小娟正用被单子裹仪器,
浑身被浇得落汤鸡一样。我冲过去喊:到我们的帐篷里去。
风雨声中,隐隐约约听到山上有人喊叫。过了一会儿,就见山上跌跌撞撞跑下
一个人来。跑得近了,才看清是大魁。
大魁气喘吁吁地:秀才,队长在山上喊你们都上去,雨太大,怕是要出事。
我忙喊大家爬上山去。到了山顶,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高高的井架在雨中歪歪斜斜地扭向一边,陈洗明和几个人用力扳着机台,阻止
着机台倾斜。蒙在井架上的雨布早就被暴雨掀跑了。黄超和几个人用力扛着木头支
着井架。我们拥上去,拉紧了绳子。
陈洗明在雨中喊着:黄超,把井架卸下来吧。把这眼井报废了算了。
黄超吼道:你说的那叫屁话,一孔井要多少钱啊,你不心疼啊。都用力气干。
他还在喊着什么,被暴雨吞没了,听不清了。
我们用木杠和绳子拉住和顶住就要斜倒的井架。雨水砸在我们脸上身上,竟是
生疼,渐渐地木了。黄超喊着号子,那井架渐渐地竖起来了。
黄超突然发现了身旁的陈小娟,吼道:你们来凑什么热闹啊?
队长!于春瑞惊叫一声。
我放眼望去,于春瑞和杨小兵拖不住北边的绳子,巨大的井架竟又缓缓地倒向
了另一边了。黄超大吼一声,冲了过去,大魁也跑了上去,抓住了绳子。而这时,
绳子发出吱吱的怪叫声。黄超惊叫道:快闪开。他叫得是那样刺耳。
绳子断了,井架轰然倒下。
黄超。我大喊一声。
巨大的惯性,已经把黄超、大魁、杨小兵、于春瑞弹下了后边的山崖。
陈洗明大吼:黄超啊。
人们扔下井架,拥下山去。
先找到了重伤的杨小兵,再找到了没了呼吸的大魁和于春瑞。最后找到了血乎
乎的黄超。我们抬着四个人,往山路上狂奔。
陈洗明边跑边喊:快去开车。
我们心焦如焚地等在山路上。雨点砸在山路上,山路变成了软兮兮的面条了。
我背着黄超,真想大哭一场。
黄超哑哑地说:秀才,秀才,喊陈小娟来。
我骂道:别说话了。
陈小娟听到,就跑过来,哭着喊:队长,快别说了。
黄超吃力地说:小娟,调回去,这,这,这不是女同志,干的活。趁你爸爸还
在台上。
陈小娟再也忍不住了,抱着黄超大哭起来。
几个人跑过来:陈书记,车陷在泥里了。弄不出来了。
陈洗明破口大骂:我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