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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于春瑞说,大魁去了县城。黄超就骂骂叽叽地把汽车门给砸开了,刚刚砸开,
大魁就回来了,见到黄超砸开了车门,就急了:黄超,我操你妈,你干啥砸我的车。
黄超火就窜上来:你小子要开就开,不开就他妈的给我滚蛋。
大魁急了眼,上来就要和黄赵厮扯。众人就上来劝。黄超大吼一声:都别劝他,
让他来。别人怕你,老子不在乎你。
众人松了手,大魁就干在了那里。
陈洗明忙说:你们两个穷吵吵什么。大魁,赶快开车送梁工上医院。黄超,咱
俩都去。
大魁就恨恨地上了车。
天黑透的时候,黄超和陈洗明他们才回来。我忙问:怎么样?
陈洗明叹口气:怕是不好,医院怀疑是肝癌。
我像挨了一棍子,登时晕了,呆呆地说:不是没确诊吗?
我们三个就闷闷地进了帐篷。陈洗明皱眉道:明天送梁工回去吧,黄超你看……
黄超脸黄黄的,暗着一双眼说:明天送他回去,你们看让谁送他回去好。
陈洗明道:让杨小兵回去算了,他心都飞了,在这儿也不出菜。
黄超摇头,不能让他回去。越是不想干,就越得在这干。都想跑,这队伍还怎
带啊。
陈洗明想了想:那就让李玉和刘虹送梁工走。明天一早让大魁拉他们去火车站。
黄超问:李玉走了谁做饭啊,就于春瑞一个人可不行的。
我知道李玉跟陈洗明关系挺好,陈洗明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李玉回去。李玉家
里开着一个副食店,天天忙着呢。我就看黄超。
黄超想了想:就这样吧。明天让杨小兵替李玉做饭。明天我们三个再去县医院
看看梁工,我总怕他没多长时间了。人啊,活着争这争那,就一口气的事。真没劲
透了。
陈洗明皱眉道:你别说这种败兴话好不好。
于春瑞煮了一锅面条端进来,黄超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
陈洗明苦苦一笑:梁工也是,本来这次出队就不该让他来。
我说:梁工想出书。上次评教授级高工没评上,窝了一肚子火呢。
陈洗明叹道:他高工也当了,都这一大把年纪了,还什么教授不教授的。他文
章也没少写了,在地质这一行里名气也不算小,还没完没了啊。知识分子啊。
黄超站起身:是啊,要不你老陈就不像知识分子呢?
陈洗明脸一红,没说话。他毕业后就没发表过一篇文章。
第二天一早,我和黄超陈洗明去送梁工。我们把梁工从县医院里接出来,送到
火车站。才一天的工夫,梁工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拉着黄超的手苦笑道:我到底
得了什么病,你们好像瞒着我呢。
大家一下子紧张起来。黄超笑道:你说什么呢?医生说你劳累过度,我和老陈
商量让你回去休息。身体是本钱啊。
陈洗明也笑道:可不是嘛。这次出队你就不该来的。你这一晕倒可把我们吓坏
了。路上让李玉和刘虹照顾着点。我给家里拍电报,他们会到车站接你们的。
梁工叹口气:我今年的奖金算是泡汤了。那本书也就泡汤了。
黄超哈哈笑道:梁工,你说到哪去了,今年你的奖金我和老陈还发给你,保证
你那本大作出来。
梁工眼睛一亮:那就好那就好。就和我们握握手,转身跟李玉刘虹进站了。
黄超哈哈笑着招招手:梁工,一路保重。就回过身来,我看他竟已满眼是泪。
从镇上转来的队上的电报越来越多。都让黄超给压下了。杨小兵天天来问:有
我的信吗?
黄超看着这堆电报就骂:什么病重速归,都是假的。
陈洗明不做声,闷闷地抽烟。
我说:都扣住,不给本人见面。
陈洗明苦笑:秀才,你可真是胆大。你就不怕违法。
黄超想了想就说:秀才,你去通知大家,凡是想请假的下午都到我这里来。
下午来了十几个人。帐篷里坐不开了,就都坐到了山坡下面。
黄超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眼睛盯着这些人。黑着脸不说话。陈洗明在一旁问:
你们谁先说?
司机小张皱眉道:这没什么丢人的,我先说,队长,我那封电报怎么办?
黄超斜了他一眼,没说话,接着抽烟。人们都不说话,都看着黄超,空气就有
些紧张。黄超把烟抽完了,把烟蒂丢在脚下,狠狠踩灭。站起来,望望大家:谁不
想干,就回去,别给自己爸妈孩子找病。什么病重病危的,别咒自己的家里人。
陈洗明就说:谁想回去,就报名。
黄超就说:我知道大家想的什么,这地方是他妈的苦,菜也吃不上,干净水也
喝不上。我和老陈也他妈的不想干呢。可咱们干的就是这个。谁受不了,谁就走。
黄超突然提高了声音:谁想走谁就走吧。可回去之后,单位的同志问起来,你们怎
么回答,你们先想好了。说罢,黄超转身走了。
陈洗明问道:谁想回去?
请假的都耷拉着脑袋,谁也不吭气,就渐渐散去了。
杨小兵在厨房做饭也不好好做,特懒,于春瑞说他一句,他就顶他十句。于春
瑞没办法,就向陈洗明告状。陈洗明就抹稀泥,算了算了,你就少说几句。
于春瑞说:他昨天勾来了一个镇上的女孩子,在厨房里动手动脚的。出了事怎
么办?
陈洗明一惊:操蛋。他别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这可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呢。
于春瑞说:就是啊。真出了事,咱们谁也走不了。
陈洗明对我说:秀才,咱们晚上得好好跟杨小兵谈谈了。
我就苦笑:听说杨小兵到镇上玩了好几次了,别闯了什么祸吧。
第二天中午,杨小兵就真闯了祸。正巧我和黄超陈洗明都在山上,于春瑞气喘
吁吁地跑上来喊我们下去,说镇上来了几个小伙子,气呼呼地找来了,各个帐篷里
乱找乱闯,嘴里喊着杨小兵的名字乱骂。吓得王莉脸都黄了。陈小娟跟他们嚷了几
句,被一个小子狠狠打了一拳。一个雇来帮我们挑水的老乡看到了,悄声对于春瑞
说:这是黄镇长的一个儿子和白镇长的两个儿子,谁也惹不起的。于春瑞就忙跑到
山上喊我们。
黄超正在钻机上开钻,一时替不下手来,我和陈洗明就先跑下山来,远远地就
看到几个小伙子正在那里骂街。都是那种亡命徒的样子。我和陈洗明就忙上去跟他
们交涉。弄清了事情的原由。
事情的起因是杨小兵到镇上去跳了几回舞,把白镇长儿子的女朋友给勾来了。
就是于春瑞看到的那个。于是,这帮小子就找杨小兵干架。这群人不依不饶,非要
找出杨小兵给他放血。其中一个长得黑黑的面孔,闹得最凶,跳着脚骂:什么鸡巴
地质队,有鸡巴了不起,把那个姓杨的小子交出来,大爷割了他那个玩意。
我低声问大魁:杨小兵去哪了?
大魁摇头说不知道。
陈洗明上前赔笑说:有什么话好好讲,我们跟镇长都是好朋友,走,到帐篷里
去说。就上前拉那个黑小子。谁知道那个黑小子当胸就给了陈洗明一拳。陈洗明没
提防,就跌了出去。那几个小子就哈哈大笑。
我们正要冲过去,陈洗明摆摆手:别乱来,你们还嫌不热闹吗?
陈洗明低声对我说:秀才,赶快把杨小兵找来,让他给人家说几句好话就算了。
不然这事情非闹大了不可。
我犹豫着。一抬头,见满身泥浆的黄超匆匆跑下山来了。
黄超揩了一把汗,就问怎么回事?陈洗明对他说了。黄超转身问于春瑞:杨小
兵呢?
于春瑞板着脸:我也说不清楚。就看了一眼身旁的陈小娟。
黄超瞪了陈小娟一眼,转身就进了陈小娟的帐篷。我忙跟了进去。黄超看了看,
一伸手,从行军床下面揪出了缩成一团的杨小兵。于春瑞跑进来急道:队长,你可
不能把小杨交出去啊,那帮小子手黑着呢。
黄超不理于春瑞,恶恶地问杨小兵: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杨小兵垂下头:真的什么也没干,就是昨天亲了个嘴,还让老于给冲散了。
脑壳掉了碗大疤,有汉子做,就有汉子当。还做过什么?黄超怒气冲冲地问。
真的没有什么了,跳过两回舞,这也不算什么啊。
你要是跟我撒谎我可是饶不了你的。黄超咬牙切齿地说。
陈洗明闯进来,见到杨小兵就嚷:你小子躲在这呢?你快去跟这帮人解释清楚,
赔个礼道个歉就没事了。说着,捉起杨小兵的手就向外走。
杨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