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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蕊推门而入,关门的时候张头左右望了望,见没人瞧见,便关了门。
“公子,姚姑娘已经睡下了。”细蕊低眉顺眼,背脊挺得笔直,静静立在一边,见柳相生并没有说话,她抬眸望了他一眼,咬了下唇,继续说,“公子……姚姑娘长得很像……”话还没说完,柳相生一个凌厉的眼神便扫了过来,细蕊吓得赶紧又低了头,再不敢多说一句。
柳相生此时正坐在桌案前,桌案上放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画的是一位妙龄女子。女子鹅蛋脸型,眉眼弯弯,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般,小巧的鼻子,笑起来唇角边荡起浅浅梨涡,特别灵气。
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叩了叩,柳相生终于开了口,唤细蕊靠近他一点,问她:“老爷身边的丫鬟秀莲,说这画像上的女子跟姚姑娘很像,那是因为她没有见过大少奶奶。细蕊,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你仔细看看,这画像上的女子是更像大少奶奶呢,还是更像姚姑娘?”
听了主子吩咐,细蕊果然凑近画像,仔细瞧了瞧,脑海里先是浮现故去大少奶奶的面孔,然后又浮现姚善宝的面孔。眼睛、鼻子、嘴巴,还有那甜美的笑容,那轻灵跳脱的气质,怎么看,怎么像是姚姑娘。
只不过,姚姑娘比起这画像上的女子要更为青涩一些,姚姑娘年岁也小了些。若是论年纪的话,倒是跟大少奶奶更贴近一些。
细蕊有些糊涂,摇了摇头,老实回道:“奴婢瞧不出来!若论长相神态,倒更与姚姑娘相似些,可瞧着年纪,画中女子年岁大些,姚姑娘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岁数对不上。”
“你倒还算有些眼力劲。”柳相生轻声一笑,却是苦涩的,他轻轻将画像卷了起来,放在一边,理了理素色衣袍,方抬眸对向细蕊,肃容道,“细蕊,家里虽然出了这样的大事,但你不必操心老爷夫人的事,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姚姑娘。从衣食起居,到兴趣爱好,都要面面俱到,明白吗?”
细蕊静静立在一边,微微垂着脑袋,恭敬回道:“奴婢明白。”
柳相生又说:“既是知道,你便就下去吧。西厢房偏僻,别留着姚姑娘一人呆得太久,你去陪着。”
“是,那奴婢先行退下了。”细蕊推门而出,走到门外关门的时候,却是放慢了速度。她一双眼睛盯着柳相生瞧了一会儿,见他又低头展开那张画像,细蕊抿了下唇,一抹失望哀伤的神色爬上脸庞,然后合上门,离开了。
柳相生伸出素白修长的手指来,轻轻触碰着画像上人的脸,画像人的身子,手臂,衣裙钗环……他一双眸子漆黑温润,看着画像的目光也及其痴迷,眼睛里有着贪恋与求而不得的*。
时间虽然有些长了,记忆也有些模糊,但他对那个人……却是会永远记在心里的,一辈子不会忘记。
房间里的人一心扑在画像上,而此时,房顶上的两人正撅着屁股往房间里偷窥。两人都将耳朵竖着,可惜还是什么也听不到。
许绍清见这柳相生一动不动的,跟个木头一样,无趣得很,他便有些不耐烦了,扭着头左右望,然后一拳捶在小伙伴姜荣肩膀上:“喂!卓大哥呢?你看见他去哪儿没?刚刚还在这里的!”
姜荣臭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他冷冷瞥了许绍清一眼,没理他,只将他的脏手打开了。
“呦呵!姜荣,你小子可以啊,卓大哥一不在,你便开始藐视我了?”许绍清不服气,刷一下站起身子来,双手叉腰,他的衣角被风吹得飘了起来,倒有几分飘逸似仙的姿态,“姜荣,你能不能别总是苦瓜着一张脸?就你这张臭脸,漂亮姑娘还没见到你估计就得吓跑了,你还怎么娶媳妇?不娶媳妇你怎么替你老姜家传宗接代?不传宗接代你就是大不孝,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既然都没脸活了,你为什么还站在我面前?嘿!你还敢瞟我!”
“无聊!”姜荣自始至终都没露出一个笑来,他站起身子,推了许绍清一把,酷酷地说,“你要是不想闹得整个柳府都知道,就快点闭上你那张臭嘴!现在是办案,没人跟你闲扯。卓大哥肯定在柳家佛堂,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便就跟着来吧。”说完,姜荣几个纵跃,脚下跟生风一样,跐溜一下就飞远了。
“喂!姜荣,你等等我!”许绍清身手不好,只能从房顶往一边的大树中跳,然后抱着树干慢慢往下滑,等他滑下来的时候,姜荣早没了身影。
许绍清恨恨咬牙,并且暗暗发誓,一定得好好练习武功,不能再掉链子了!
柳家佛堂中,卓云点了一只蜡烛,蹲在一边,细细观察着第一案发现场。
佛堂前方摆着柳家列祖列宗的灵位,灵牌下面有一张蒲团,蒲团显然是柳夫人跪着诵经用的。只是,卓云觉得奇怪的是,在蒲团四周,有一汪水迹,水迹旁边还有一根不粗不细的麻绳。
卓云又转头朝周边瞧了瞧,周边地上很干,就只有蒲团四周有水。他看过很多卷宗,也看过很多原本被仵作判为自杀后经慢慢调查而查出来是他杀的案子,这柳夫人,看似是为夫殉情,但他白天的时候向柳府下人打听过了,柳氏夫妇感情虽好,但柳夫人更是疼爱幼子,不可能弃子随夫而去。
况且,这个柳家二少爷,还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呢。
除非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柳老爷是柳夫人所杀,而柳夫人再畏罪自杀。第二个是,这柳夫人是为人所害,而凶手故意造成柳夫人为夫殉情的假象。
正兀自思考着,门响了一下,卓云一惊,握住腰间佩刀的手也紧了几分。见来人是姜荣跟许绍清,他方放松的戒备。
“卓大哥,你查得怎样了?其中可有蹊跷?”姜荣很关心案件情况,直接切入重点,见卓云手拿着一根不粗不细的麻绳,姜荣浓眉一挑,“这绳子有什么问题?大哥怀疑柳夫人不是自杀?”
许绍清一双眼睛瞟来瞟去,然后一把夺过麻绳,细细瞧了瞧,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卓云跟姜荣同时脱口而出。
许绍清挺直胸膛,一脸的正经,学着卓云平时推理案件的样子,沉声道:“这柳夫人或许本来是想上吊的,结果怕做吊死鬼,所以临时改了痛快一点的死法,便伸手捅了自己一刀!”
许绍清觉得自己推理得很有道理,一边的卓云却是连连摇头,他一把夺过许绍清手上的绳子,问他:“你若说这绳子可以吊死一只猫儿或者狗儿,我还相信,吊死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吊?你吊一个我看看!”
“卓大哥,那你觉得是怎样的?”许绍清一直很佩服卓云,觉得他比那个昏庸的鲁县令强得多了,想着鲁县令这个时候该是抱着小妾睡大觉了,许绍清便觉得生气,“哼,咱们在这拼死拼活的,叫他一个糟老头子风流快活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绍清,你还是改不了性子,你这样心浮气躁的,如何查案?”卓云冷了脸,他严肃起来很可怕,许绍清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像小狗一样,缩着脑袋蹲在一边。
“姜荣,绍清,柳府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我们不便呆太长时间,你们先回衙门去。”卓云下发命令。
“那卓大哥你去哪里?”许绍清不想回去,他还想着去找那个丫头片子姚善宝呢,“要不这样吧,卓大哥你忙你的去,姜荣你先回衙门。至于我嘛……”许绍清顿了一顿,一双灵活的眼睛瞟来瞟去的,撂下一句,“我去找找姚姑娘。”然后就跑了。
“绍清!”卓云压低嗓音吼了一声,却是无用,许绍清早跑得远了。
卓云转头看向姜荣,沉着脸吩咐道:“你去跟着他,千万别让他闯祸!若是叫柳相生知道我们夜探柳府,怕是说不清。”
“是,卓大哥。”姜荣点头道,“我去找他。”
“追上他就将他押回去!”卓云已经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别让他胡闹!如果他不肯,直接打晕了拖回去!”
“是,我知道了。”姜荣对卓云也是崇拜,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
待姜荣也走后,卓云垂眸想了想,离开佛堂,独自往柳夫人房间而去。
柳夫人的房间内,还微微亮着一盏灯,里面似乎还闪动着两个人影。卓云将身子闪到一边暗处,将身子隐入黑暗之中,这才又侧耳去听。似乎是柳府两个丫鬟,她们在收拾柳夫人的房间。
两个丫鬟分别是柳夫人生前的贴身丫鬟紫菊跟白梅,柳夫人在佛堂诵经的时候,这紫菊跟白梅就候在门外。
紫菊吸了下鼻子,抽噎着说:“夫人平日里待我们那么好,夫人心肠那么好,她怎么就那么福薄呢?白梅,我怎么都不相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