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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深来看姚善宝的时候,姚善宝跟阿宝两人刚吃完饭,两人折腾了一天都累了,正互相抱着睡在大床上。
阿宝肉乎乎香喷喷的,小小的身子软软的,姚善宝抱着他,就像以前抱着那个胖胖软软的玩具小白兔。
张君深见到这一幕,放轻了脚步,稳步朝床边走去。
女孩子睡得很香,她身上一直带着的两个大包还背在身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里面放的应该是几本医书跟刀具。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张君深忽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光,觉得,有她陪着一起变老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轻轻伸手去抚了抚她的脸,可能是他手掌常年拿枪握刀太过粗糙的缘故,才轻轻撩开她鬓角的碎发,她就哼哼地醒了。
姚善宝刚睡着没有一会儿,有些恍惚的样子,伸手揉了揉眼睛,见是自己丈夫,她就放心了,缩着身子,像是猫儿一样就靠了过去。
张君深健硕的臂膀揽住她的肩,下巴抵在她的头尖,吻了下她的头发说:“善宝,你再睡一会儿,等天黑没人注意的时候,我让玄一送你回涟水村。”
“这么快?”姚善宝有些不愿意,她知道自己得先回去,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自己不能够离开。
张君深也舍不得爱妻,但是枪火无眼,兵荒马乱的,他不能留她在这里。
姚善宝说:“君深,你派人将阿宝护送回去吧,我想,我可以留在这里。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又不去战场上打仗,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了,这边的全是你的人,他们会保护我。”
张君深眸光渐渐黯淡下去,默了一会儿,方沉声道:“这里的人,除了几个亲信,其他人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善宝,你若是留在这里,我随时都会提心吊胆,到时候,难免不分心。”
姚善宝明白,她自然不想他分心,她自然想他永远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身边。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躁动,随即,一个士兵悄悄走了进来:“禀报主公。”士兵见里面有人,话没有再说下去。
张君深站起身子来,对着那士兵说:“捡简单重要的说。”
“是!”那士兵道,“南翎国殇战阿奴法两位王子争夺王位,刘统领说这是个好时机,已经带着一批将士去攻打梨都了。”
张君深气愤,抬手便拍碎了一旁的小桌,怒道:“荒唐!”他胸口堵着一口气,但是奈何此时身份不便暴露,静静默了一会儿,方能使自己镇定下来,他抬起手来,指着那士兵说,“已经走多远了?”
“刘统领怕让赵大将军知道后抢了他的机会,已经走了有一会儿,目前跟敌方打起来了,我军伤亡惨重。”那士兵道,“主公,现在怎么办?”
张君深沉默着,片刻方问:“赵将军没有派兵援助吗?”
士兵回说:“赵将军已经知道这事,但说刘统领私自出兵违反军纪,说等他回来还要军法处置呢。”
“那三军呢?”张君深问,“三军中的将士如何反应?”
士兵回说:“三军之前一直都是主公您的人,向来对赵将军跟刘统领间的事情不插手的。如果此时三军出兵相救的话,怕是刚好被赵将军抓住把柄。三军现在名义上是朝廷的兵,但一直衷心的都是主公,如果他们都知道主公回来了,一定会听主公调遣。”
张君深已经沉住了气,他转头望着姚善宝,此时的姚善宝正抱着已经醒了的阿宝。阿宝一双眼睛水润润的,小小年纪,也懂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也知道自己跟眼前这位叔叔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可是,他很想让张叔叔去帮帮他的父亲阿奴法。
张君深说:“善宝,你放心,我会暗中帮助阿奴法登上王位。”
姚善宝开心地摸了摸阿宝的脑袋,哄着他道:“阿宝听到没有?你爹娘会没事的,张叔叔帮他们。”
阿宝伸出小手来,轻轻拉着张君深的手晃了晃,很认真地说:“阿宝替南翎国的子民谢谢张叔叔。”
张君深紧皱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喉间溢出一丝轻笑,点头道:“好。”又说,“善宝,我送……”
“没得商量!”姚善宝一口拒绝,将阿宝往前面拉了拉,“君深,你派人护送阿宝回去吧。你也放心,我是有些拳脚功夫绊身的人,再说了,刚刚不是说士兵伤亡严重吗?我留下来,或许也有用处。”见自己丈夫还在试图劝说,她道,“你不必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君深……我也担心你,你身上还中着毒,让我留在你身边,你也不至于那么危险。”
张君深了解姚善宝的脾气,见劝说不了,只扭头对那士兵道:“将阿宝护送回涟水村。”
“是,主公!”
两国开战,战火连续了好几天,梁军死伤无数。
已经有三年没有开战,一下子死伤无数,军医有些忙不过来。
姚善宝想要去帮忙,张君深原是不同意,不过看着兄弟们一个个身负重伤,他到底不忍心。
张君深给姚善宝亲手穿上那件蛇皮做的软猬甲,又找来一套小兵穿的铠甲装,命两个心腹士兵暗中保护。
十数天下来,姚善宝跟着军医队,救活了不少受伤的士兵。
因为她长得好看,为了不叫别人发现,每天特地去厨房找点碳灰抹在脸上。夏天到了,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姚善宝每天忙完回去的时候,都是一身臭汗。可是她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烧水洗澡,沾枕便睡。
她跟张君深两人虽然同在一个军营,但是因为两人都实在太忙的缘故,根本没有闲暇时间说多余的话。一个领兵征战沙场,一个在后勤救死扶伤,回来累了都倒头大睡。
半个月之后,传说中的楚王带兵前来援助,在整个南梁楚霸王萧昼是一个神话。楚王身为皇子,却少年从军,可以说打小便是在战场上长大的。他所有的兵权,所统领的军队,都是自己拼杀出来的。
身为皇子,放弃荣华富贵,只愿手持刀戟,驻守边疆保家卫国。
不过,那也只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楚王,只是一个成日歌舞升平只知享受荣华富贵的悠闲王爷。
三年未有上过战场,如今却又领兵出征,南梁百姓们都希望楚王能够战胜而归,都希望他还能回到之前那个为民谋福祉的楚王殿下。
关于楚王萧昼,姚善宝都是救治士兵的时候,零零散散从那些士兵口中听到的。有几次,她也问过张君深几嘴,不过,每次张君深只是一笑而过就岔开了话题,似乎并不愿多说。
这一天,姚善宝做完了手上的活,又颠颠跑去厨房老程那里找吃的。
老程已经跟姚善宝比较熟了,见又是这位小兄弟,他很阔气地剁了只鸡腿给她,笑着道:“小兄弟,你又怎么晚才休息?看你身子骨这般弱,没想到干起活来还挺卖力的。怎么,是不是想着建功立业攒钱回家娶媳妇啊?”
姚善宝饿狠了,抓起鸡腿就狼吞虎咽起来,吃完一嘴后方说:“是啊,得攒银子,回家好娶媳妇生娃娃。”
老程嘿嘿笑:“这些天来,将士都夸小兄弟你医术高明,手脚还勤快。小兄弟,你是哪里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姚善宝又啃了一口说:“前些日子不是招募士兵吗?我是应征进来的。我的家啊,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老程觉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兄弟,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他远在老家的儿子,也该是这么大了。老程深深叹了口气,随手又剁了只鸡腿给姚善宝,道:“小兄弟,我看你人好,再给你一只鸡腿。”
姚善宝很开心,啃完一只后,立即伸手去接。谢过火头军老程,姚善宝抓着鸡腿,拖着疲惫的身子,往自己帐篷里走去。
张君深背手站在里面,见姚善宝回来了,他上前一步便伸手抓着她的手。
姚善宝手上抓着的是一只油腻腻的鸡腿,她笑着道:“君深,我刚刚吃了一只,已经不饿了,这是给你吃的。”
张君深手上抓着鸡腿,静静望着姚善宝,见她灰头土脸的,身上还有一股酸臭味,他没忍住,伸手一揽,便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抱得紧紧的,仿若生离死别一般。
姚善宝有些慌了:“君深,你怎么了?”
张君深亲了亲她的鬓角,在她耳边轻声说:“善宝,今晚你必须回去。”
“为什么?”姚善宝不满,“我在这里好好的,大家都夸我医术好,而且我人缘也好。你看,我能混到鸡腿吃,你能混到吗!再说了,别以为你是我丈夫就可以管着我了,我才不听你的,我就想呆在你身边。”
“乖,听话。”张君深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沉声道,“朝廷已经派了楚王前来,这说明,两国就要打仗了。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