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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拉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边用眼瞟著四海,一边懒懒的喝酒,意态放旷,脸上浮起一层红晕,显出一种绝不逊于劳伦斯的俊美光彩。
呵,年青真好。
我的指尖掠过自己的皮肤。
我只是拥有一个年轻的壳子……
那种由内而外的由衷的青春的光彩,我却不会再有。
四海却对拉撒的目光全无所觉,这个外表冷厉的女刺客眼中有一种淡淡的忧伤,那种忧伤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深植在她的灵魂之中,无论如何都无法连根拔除。
她为什么要放走神殿的犯人?能在神殿中出入,绝不会是信仰不诚的人。
她做了与自己的信仰相抵触的事,受到黥面之刑,但她的心思,却象是从来没放在过这件事上。
我还记得在库拉斯特的时候,汝默曾经把无数盛放的鲜花抛入泥泞,看著那样的一幕,我觉得莫名的发寒。
然而四海却象那一朵堕落的花,虽然身不由已,心却自在。
劳伦斯把一杯淡酒放在我面前:“你同我们一起去?”
我点点头。
“那是最好,”他下面的话却没有再说,只是一笑,端起杯酒和我对饮。
窗外可以看到远远的,一日西垂。
白日过后就是黑夜,明暗交替,亘古不改。
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那样的脆弱易变的。
皇宫……鲁高因的皇宫。
我在这里一住数十年,这个地方却从来没有踏进过半步。
皇宫的廊柱都是盘花镶金的,壁上油灯是金质的,上面光闪闪镶著许多宝石。皇宫后头是女眷住所,里面有种浓艳的香气,女子用的脂粉香料,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气息味道。
——————我是被迫的分割线——————————————
某人说,快点快点,分割线该出来啦,你该上床睡觉啦……
我,我……
我就乖乖的划分割线了……
我真没出息……呜哇哇……打滚 ……可线还是要划的……
圣诞啊,又过去了……
空城二十三
地下铺著厚厚的手工织毯。大朵大朵的红花以妖丽的姿态在脚下盛开著,那样浓艳的颜色让人觉得眼睛隐隐的发痛,柔软的针毛透过麻鞋的缝隙轻搔脚掌,让人觉得有种使不上力的绵软。一行人的足音都被地毯吸收,封闭的空间中寂静的让人觉得不自然。
“到底会在什么地方?”拉撒自言自语。
丽莲瞅他一眼:“你不妨把那些红纱帐子都撩起来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一扇通往香艳之路的门呢。
拉撒笑著说:“那真要好好的找找看。”
他们纯是说笑,拉撒伸手把正经过的一帘纱掀了起来。
丽莲短短的惊呼了一声。
所有人转过头去看,那纱的后面是堆叠的锦缎,上面横著一具女尸,显然新死未久,还没有尸斑出现,不见衣裙,腰间破了一个巨大的创口,血早已经涸渍了。
拉撒慢慢松手,纱幔无声的滑落将一切遮住,一行人无言的继续向前走。
越到后面死尸越多,还有警卫的尸首,横七竖八倒了一片。
“皇宫的地下有监牢,当初这样建造是为了方便……”劳伦斯看看三位女同伴,把方便什么意思咽下去没有说:“现在看来,只怕下面监牢中的囚犯已经突破囚牢逃了出来。”
洛用脚尖把一具死尸挑翻过来:“不止。看这伤口,人力是办不到的。恐怕……这囚牢的底下大有文章。”
我的注意力却在墙角边。
一丛翻倒的水仙花。
在这种酷热的沙漠里,后宫的女人们种下水仙,等待花开。
最后迎接她们的,也只有象花一样枯萎,死亡。这只是时间的早晚不同。
水仙花倒地下,赖以维生的清水已经全被地毯吸干,花茎显得干枯细瘦,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前面拉撒喊了一声:“哎,这里要往下走了,大家多小心。”
女眷住所的下面,就是监牢,由此可以看出,当时建这地下的监牢究竟是为了关些什么样的人。
这人的品行……
我摇摇头,自从罗达门特那一番话之后,我想起了许多以前从未去想过的事情。
传说的背后还有传说,一一正在以我的双眼去印证。
只是那流光璨灿的传说背后,有著多么残酷悲哀的真实。
我还没有走出那条蜿蜒的阶梯,前面已经传来呼喝打斗的声音。
劳伦斯他们和地下监牢的怪物们交上了手。
鲜血象是流风飞溅的沙地之花,在墙上地上纷纷绽开朵朵腥红。
四海站在我身旁,我看她一眼,她回看我一眼,淡淡的说:“凯恩长老来的时候一再嘱咐我,要好好的看护你,一步不离。”
我淡淡的一笑转开头。
那个眼光独到的老人对我很不放心吧。
用这个身体反应一流,手足臂腿肘甚至头都可以做武器致人于死地的刺客来贴身看护我,想来他对我的评价一定不低。
这里灯火稀疏,一片昏暗,我虽然能看得远,可是这里曲折复杂,一间间的囚室刑室相连相绕,也根本使不上什么力,只能随著他们一点一点的探过去。
杀戮的声音,四溅的鲜血,张牙舞爪的黑影映在墙上,我看著那黑影变换移动,其实正邪有什么分别,胜的就是正,输的就是邪,看这墙上的影子,分得出什么正邪?一样是杀戮。
我漠然的看著女法师秀丽召唤冰雪的样子。在暗室中,那些冰雪晶光莹莹;她的秀发飞扬,肌光灿灿,平日里静默平凡的脸庞一瞬间令人惊艳。
房间里一时间寒意弥漫,我只觉得寒风拂体,眼前忽然一黑,身体软软的向地上滑去。
四海反手一把挽住我,低声问:“你怎么了?”
我身体沉重之极,唇舌发僵,不必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面色青白,有若死人。
我究竟不是一个温热的人,我是一条冷血的蛇。
冰雪与寒气,是我的大敌。
劳伦斯大步走了过来,从四海的手中将我接过去,简练的说:“他怕冷,你去找些毡毯。拉撒,你去找些可以生火的东西来。”
最后一句话是对秀丽说的:“你先不要使冰系的法术了。”
我只觉得身周的一切都恍惚而隔膜,似乎身体被包了起来,一切感觉都变得迟钝而不敏锐。
我恢复过来的时候,全身光裸著,裹在一块大的手工毛毯里面,柔软而温暖的触感没有衣物的遮挡,直接熨在肌肤上,让我有种初生式的坦然和无助感。
劳伦斯坐在一旁,微微一笑:“好些了吗?”
我低声说:“是培西拉告诉你的?”
他摇摇头:“我父亲他……没有说过这件事。在他的心中,你应该是一个极完美,永远值得怀念的人。没有一点缺憾,没有一点不完美。他很少提起你,即使是和我。人总是这样,对自己心中某个特殊的存在,越是在乎,就越是不肯轻易的用言语来描述。”
他低头一笑,意味极复杂,难以说明的那个笑意,带著一丝惆怅和沧桑:“是凯恩长老告诉我……还有,前天在群蛇峡谷,我也猜到了一半。”
我拥著毯子坐起来,发现我们处身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四壁空空,地下燃了一堆火。劳伦斯把我的衣裳递过来,我并不避讳他的目光,站起身将衣物一一穿上。
拉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抄著手啧啧称赞:“真是玉体玲珑,艳色生光。”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知趣的闭上嘴:“已经找到庇难所入口了,只是……我们试过了,都没能打开。”
空城二十四
赤著脚踩在毯子上,我低头去寻鞋子。
劳伦斯把我的鞋子从一边取了过来,半跪在面前替我穿上。
我点一下头:“谢谢你。”转向拉撒说:“带我去看看。”
狭窄的通道里全是刺鼻的腥味儿,我跟在拉撒的后面无声的向前走。监牢里这会儿有著异常的寂静……象是死亡逼近的感觉。
脚步声在长长的通道里回荡,撞在壁上又弹回来的声音听起来混杂纷乱,仿佛对面的黑暗中也正有人向我们走来一样。
拉撒推开左手边的门:“就是这里。”
微微的光亮和细语声流泄出来,丽莲她们抬头看看,便不再说话。让人有种错觉,觉得她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