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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儿,我就住精神病院。”张小东笑笑。
我心想完了完了,这下儿我得光着上车展去了,比哪个车模儿穿的都少。
张小东一笑,把他给我带的衣服扔过来:“穿这个!”
我接过包儿,里边儿从裤衩儿到袜子还有西服全是新的。
我二话没说,把衣服开了包儿全穿身上了。
张小东帮我把西服整理好了,领带打好了,头发也弄好了。和我一起出的门儿,他高高兴兴的打了辆车上班儿去,我也高高兴兴的打了辆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刚要说去车展,一看表才他妈七点半。麻利儿从车里出来回到酒店,想躺下再睡会儿,又觉得这身儿衣服好不容易穿身上,再脱下来就不好穿了,又不能拿着跑着去找张小东,连坐都不敢坐,倚着墙站着闭着眼睡了一会儿。一直到打扫房间的阿姨进来的时候,她“嗷儿”的叫了那一声才给我弄醒了,一看表十点半了。
忍到了中午,赶紧打车奔场子就去了,司机问我是去哪儿,我回答在“浦东龙阳路会展中心”,下了车,往场馆里边儿走的时候,看见前边儿有俩哥们儿穿的都挺他妈前卫的,头发一个红的一个蓝的,由于我站下风口儿,前边儿俩哥们儿的话传进我耳朵儿里:“上海真是时尚,还有‘龙阳’路!”
我正琢磨着这龙阳的意思,旁边儿一声音叫住我:“王正波!”
我一回头儿,好么,昨天晚上那梦也想起来了,给马三立捧哏那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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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磊
我都没敢认他,真没敢。要说这人靠衣服马靠鞍那是一点儿错儿都没有。小时候小妈给我讲青蛙王子我还纳闷儿呢,一青蛙怎么能变一王子。呦嗬,行勒,今儿打我眼前就变了一个。这一声‘王正波’我喊得直发飘,就怕是蚊子叮菩萨——认错了人!
“噢!是你呀。”一身西装笔挺的王正波说话都显得有底气了。
“看车展?”
“不,是干。干活儿来了。”
“呦嗬,车模现在兴男的了?”
王正波皱了皱眉,“没错儿,我一会儿就站拖拉机旁边儿去。”
“说真的你跟这儿干嘛呢?”
“你呢?”
“看看车呗。”
“想买车?”
“是有这么一打算。”我笑。
“有钱人啊,买丰田的吧。”
“你丫卖车的啊?”
“王正波!你怎么晃悠这儿来了?”
一女同志瞪着王正波往我们这儿走。人家工作我也不好多说,觉着跟这哥们儿认识挺巧的,我脑子一热就递了一张名片给他,“你忙,交个朋友,这是我名片儿。”
“行,那回来再跟你联系。”
看着他走开的背影,我凝视了一番,别说,倒嗤利索了也还挺风度翩翩。
“车磊!”
循着音儿我往左边儿看,嘿,我一愣。钱初日!
“日你的,多少年没见了!”
我俩当众来了一个热烈拥抱,搞得旁人一惊。
要说我大学时候除了跟连城志天天形影不离,就属这个损友了。只可惜毕业他回了湖南,也是家里关系,进的长沙音乐台。
“龟蛋的你小子一点儿没变!”
“你也是啊,英俊潇洒。”
“走走,过去那边。”
“啊?”我看着他手指的方向一懵,那不是人北京交通广播搭的直播间么。
“诶,你……”
“我去年转到北京台的。”
“你小子成啊!”我给了他一拳,“回来都不说找哥们儿。”
“找?找谁啊?你跟大志一个比一个难找,靠的!”
我心里一咯噔,不知道这话怎么接了。
“真没想到大志那小子现在那么红,昨儿我还跟酒店看他主演那连续剧了。”
“呵呵。”我干笑。
“你们老夫老妻的,你小子还放心吧?”
“不说这个了,你过来交通台?”
“嗯。”
“混的怎么样?”
“一看你就不听广播,混不好能给派这里来?”
“不听,连电视我都不看。天天干这个都腻味了。”
“那可不行,我们著名少年儿童节目主持人!”
“滚蛋!装B没完了。”
“诶你说要是咱现在都聚一起……”
“干嘛?还偷瓜田里那西瓜?”
“别了,我怕了老爷子那西瓜刀。”
“哈哈哈……”
“走,进去。”
“我看车展来的。”看着里面那么些忙碌的跟辛勤小蜜蜂似的工作人员我就头大,“这样儿吧,我今儿十一点的飞机回北京,晚上忙完咱一起吃个饭?”
“行。我们估计结束早,那什么,”他递我一张名片,“你打我手机,五点以后。”
“成勒。”我拍拍他肩膀,看他进去了。
要说买车是有这个计划。大妈在小妈鼓动下刚学了车,小妈让我把我那辆本田给她,自己再换一辆新的。
这事儿我还没什么详细打算,本来想就那A6了,小妈说俗气。其实俗不俗无所谓,选择的人越多不是越表明人家性能好么?我还惦记那甲壳虫,小妈说看着不大方,果儿开开还行。我说你到底让我买什么啊,弄个陆虎啊?你也不看看你儿子那小不点儿样儿。操。她愣说那你搞辆节能算了,也拉风。我说我不神经我也没那个钱出这个丑。
转悠转悠我就转到了丰田的展位。嘿,那王致和还真在,正一本正经解说着呢。什么汽车音响、扬声器、蓝牙、导航器……啧啧,还真是个技术人员的范儿。敢情是个工程师啊?工程师就算了还发扬老一辈传统天天工作服,冷不丁搞个西装革履就脱胎换骨。
我在比较外围看了他一会儿。他说话的时候喜欢打手势,给人以信服。我头一次注意到王致和的手,很细腻,没有油污,细长,晃得我头直犯晕。左手无名指那戒指格外显眼。没想到这是个已婚男人。看着也不大啊,怎么这么急着跳火坑?我又想起了前天他指着那浴室要进……呵呵,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吧,好面子。真的,我从没看不起工人阶级,现在不是有新说法么?蓝领那是不比白领差的。尤其技术人员。
他专注的发表他的解说,目不斜视。我想他没看见我。老实说我还真想跟他结交结交,难得遇上这么逗一人。要不是遇上钱初日我就约他晚上一起吃饭了。要说这世界大那是真大,初日到北京一年我们都没遇上过;要说这世界小也真小,这么大一上海我走哪儿跟哪儿遇上王致和。
盯着那身影,我有点儿走神。打我生下来到现在一套西装没买过,唯一穿过一次那还是影楼的——大妈小妈相识二十五周年我们全家一起去拍了照。那次是拜托小妈一个铁瓷给张罗的。她俩老不磕碜的都穿了婚纱,我也被迫装一把绅士。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她俩都哭了。那年我十八,她们新居落成,我也摆脱了未成年。
有时候我会总结我这么多年来的生活。我是个记性特别好的人,哪一年发生过哪件事儿记得特清楚。很多人羡慕我记性好,但其实他们不知道,深记某个时刻不能磨灭也是种深刻的痛苦。记忆总有好总有坏,这是自然定律。
那枚戒指刺痛了我,让我不自觉的去寻找指上那道戒痕。别无他法,我把它摘了。
大致晃悠了一圈车展,出来的时候正午刚过,找了家小店吃了碗菜肉馄饨我就往锦江乐园去了。我想坐过山车。这算我一个怪癖了,心情不怎么开朗笑不出来的时候我就坐过山车。人颠倒过来,世界也会颠倒,不笑就想笑了。
买了票进去,人不多,不是休息日的缘故吧?看了看轨道也挺失望,单轨。还是欢乐谷那个靠谱儿,但是我这不是没在北京么?
向上攀爬,我俯视着地面,人越来越像颗粒。抬头望着上海阴郁的天空,我盼着头朝下。
这过山车我坐了四次,还是不过瘾。就又去玩儿了其他项目。消磨着时间,我连我那单反相机都拿出来玩儿了,拍了些孩子们的笑脸。妈问过我喜欢孩子么,我说不喜欢,天天看孩子看的够够的了。可那不是实话,那是因为我知道,这辈子我大约没机会有自己的孩子。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没了大志我也有机会找个女的过日子了。虽然想想都提不起兴趣,但也是个出路不是?
终于熬到过了五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