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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将那银票拿在手中瞅了瞅,面额是一万两银子,他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脸上露出了笑容:“大侄子还真是客气,我自然要好好帮他一把才是。”
他立即联系了族里几个长者,每人给了五百两银子的红包,众人见着去一趟柳太傅府能得五百两银子,还能与柳太傅拉近关系,心中自然会意,跟着族长一大早便来了柳府。
等着他们来到柳太傅府时,四房老爷正在争执这园子的分频问题,柳二老爷和柳三老爷脸红脖子粗,就差要跳起来掌掴柳大老爷了:“你们大房凭什么要我们搬出去?就算你占个长字,也不是这样做的!”
众人一询问,柳大老爷想要其余三房搬出柳府,他自己占住整个园子,其余三房自然不服气。柳氏族长大吃了一惊,难怪给自己一万两银子,竟然想打这样的主意,园子怎么能给大房一家?这也太不像话了!
族长重重的哼了一声:“既然请了我们过来,自然要听我们来公断。”他望了一眼柳府几位老爷,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我便是想着,这园子不如一分为二,由大房和四房住着。”见着柳二老爷和柳三老爷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他笑了笑:“当然,大房与四房必须出一笔银子来,给二房与三房在京城购置一套宅子,必须是原来他们院子占地的三倍,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二房与三房并没有出什么人,柳二老爷与柳三老爷自己也不过是三品、四品的官儿,也不占个长字,所以也不必要太在意他们。族长心道,本来是该死命巴结着柳元久,谁叫人家是当朝太傅,女儿又是英亲王府的世子妃?可大房从道义上来说占着长子的名头,还有一个女儿是淮南郡王妃,有不能不给面子。
可全部给了大房四房,二房三房肯定会有意见,不如将他们迁出去,让大房与四房瓜分了老宅,他们搬去新居。
“三倍?”柳三老爷与刘三夫人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那倒也是差不多,只不过我们必须还是在御道街附近的宅子,若是去朱雀街那边,那就该要四倍以上的府邸了。”
“那是自然,那边地价没这边高。”族长望了望柳二老爷:“你的意思呢?”
柳二老爷气鼓鼓道:“我倒也没意见,只是必须这宅子到手我们才搬。”
见两房点了头,族长也很满意,朝着柳大老爷道:“那这宅子就由大房与四房平分。”
“平分?这是什么话!”柳大夫人一双眉毛竖了起来:“我们是大房,哪有平分的理儿?”
“你们虽说是大房,可毕竟四房现在正是如日中天,太傅府建得小了,自然会被人看笑话。”族长望了望柳大老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若大侄子是太傅,那我不说二话,这宅子你们大房要占泰半,可现在你不是。”
柳二老爷见着柳大老爷一张脸涨得通红,心中很是高兴:“还是族长说得对,四弟是太傅,哪有住小宅子的理儿?我觉得四房还该分泰半呢。”这宅子已经没他的份了,不如拿了族长的话来刺刺柳大老爷,心中这才高兴。
柳大老爷一张脸成了猪肝色,望着族长花白的头发,心中好一阵气闷,自己还送了一万两银子给他,可他却处处维护着四房,真是讨好卖乖!柳大夫人在一旁冷冷的哼了一声:“族长,你这般做实在不公平,有赶着讨好的嫌疑!”
“你一介妇人,怎敢在我面前胡说?”族长很威严的望了柳大夫人一眼:“这本来是男人的事情,你们妇人家只管将后院的账簿子交出来,我们统一核算给你们来分家,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
柳二老爷与柳三老爷都连连点头:“族长说得极是。”
方才与大房争吵分家,柳大夫人嘴巴着实厉害,一个人将他们压得根本没话说,喊了自己夫人过来也没用,柳二夫人是闷嘴葫芦,柳三夫人虽然也伶牙俐齿,可毕竟三房不如大房气势旺,大房占着长子,柳大老爷又是正二品的官,怎么说也压不过柳大夫人。正在郁闷着,这时来了族长替他们撑腰,忽然间个个都来了神气。
柳大夫人被族长噎得好半天回不出话来,骨笃着嘴坐在了一旁,由着族长说话,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园子分开:“大房以后就占着主院与二房的地方,四房便占着三房与外院,园子这样分配可妥当?”
四个柳老爷里边有三个点了头,大房不愿意也得愿意,只能这样分,然后便是分公中的银子。柳二夫人与柳三夫人只管了半年中馈,挣得不多,都在眼馋柳大夫人,只可惜自己没办法将以前得账簿子清账了。
找了会计数的先生来,噼里啪啦将账簿子核实了一番,公中账面上还有五十几万两银子,每房分了十四万两,剩下的几千两银子就交到了宗祠,做柳氏几房捐给族里的银子。接着又分柳老太爷与柳老夫人的私产。
众人的眼珠子都望着那几个箱笼不放,柳老太爷的私产不多,无外乎就是些田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晓得有些什么东西的,柳家有十几处田庄,还有一个消夏时的别院,经过族长核实以后,刚刚好一房四处田产,那别院便没有分:“这一处别院怎么好分?”族长见着几个人眼睛瞪得溜圆,很为难的摇了摇头:“我瞧这样罢,若是你们同意,便由族里出面寻个买家,将银子平分给四房,你们看如何?”
柳大老爷想着也只能是这样了,一处别院,自己独自占着也说不过去,况且瞧着族长那巴结讨好的样子,若自己争着要,倒说不定还会给了四房呢。他想来想去,还不如卖了平分银子,总比这样吵来吵去没结果要好。
“我同意。”柳大老爷点了点头:“就按族长说的办。”
他的眼睛落在那几个箱笼上边,那可是柳老夫人这些年的积蓄,啃食很是丰厚。柳老太爷一直宠着柳老夫人,每年不知道要为她花多少银子,再说有那些来讨好的人,送来的礼物都是极其金贵的。
“族长大人!”忽然有人拨开众人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我是老夫人的贴身妈妈,这里有老夫人的亲笔信。”
她手中高高的擎着一张纸:“老夫人早就和我们这些贴身丫鬟婆子说过了,若是她死了,这边是遗愿,要我们交给族长。”
族长将那信接过来,仔细一看,脸上也变了颜色,柳老夫人信里道,她所有的私产,全部给四房,若是族长不按照她的遗愿来分,做鬼她也不会放过他,必然夜夜来寻他,还要揪着他去阴曹地府算账。
一想到柳老夫人那泼辣的模样,族长顿时觉得脑后凉飕飕的,仿佛柳老夫人就站在那里一般,他全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旁边几位族里得长者纷纷看着他:“柳老夫人信上说什么?”
“她说她的私产全部留给四房。”柳大老爷将信交给旁边的几位柳氏长者:“你们瞧瞧。”
“什么?全部给四房?”柳大老爷跳了起来:“我们不服气!”
“有什么不服气的?那是柳老夫人的私产,跟你们可有半点干系?”族长看了柳大老爷一眼:“你又不是她亲生的,她不给你也没有碍理。”
柳二老爷与柳三老爷都闭嘴不说话,柳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又不是不知道,私产,自己自然是不好插手了,不如就在旁边看着便是了。
“那封信,是假的,肯定是假的!”柳大老爷忽然喊了起来:“肯定是这个婆子伪造的,哪有全部给四房的道理!”
“哟哟,大老爷,我老婆子可不会写字,你还真是抬举我了!”金花妈妈望了望柳大老爷,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来质疑老夫人的亲笔信,也只有大老爷你才做得出来!”她走上前去向族长行了一礼:“我们家老夫人早就预见了有人会说她这封信的真假,所以她要我告诉族长,宗祠里边她也放了一封信,一模一样的,还是几年前便放在那抽屉里边了,若是不相信,族长可以派人去宗祠看看便知。”
柳氏宗祠里有一间屋子是专门存放各房的一些重要的证明,例如这次分家,分配完毕以后就会要签下文书,一式两份,一份放到宗祠存档,一份自己拿着,以后有什么纠纷就可以到族里去查了。
“真有这样的事情?”族长也来了精神,赶紧吩咐自己的长随骑了快马回宗祠,拿了他的私章让那管理宗祠的管事将柳太傅府家的文书都取出来。
柳大老爷听着金花妈妈说得言辞振振,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那文书存着,心上心下,柳大夫人也是心中不块,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那几个箱笼看,不住的在估计那些箱笼里边会有些什么东西。
约莫半个时辰,那长随回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