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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按摩以后,明媚抬起头,看到众人皆在盯着她,只觉奇怪,叫丫鬟打了水来清洗了手,然后把针灸和按摩的法子写了下来交给那大夫,这才转脸问周姑娘:“我脸上可有什么脏东西,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周姑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谢姑娘救了我父亲,佩君愿给姑娘为奴为婢。”
明媚大惊,没想到这周姑娘竟然会这样说,赶紧摆了摆手道:“治病救人乃是我此生心愿,不值得姑娘如此回报,姑娘好好照顾你父亲才是最要紧的。”
一时间屋子里边寂静无声,周姑娘止住了呜咽之声,朝明媚磕了个头爬了起来,站到了一旁,看了看床上的周老爹,眼里充满了感激。
明媚看了看两位周家老爷,他们年纪比自己父亲还大,实在不该自己开口去指责他们,但想着周老爹卧病在床,两人竟只顾争起家产来,心里就有些生气:“家和万事兴,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的,一定要弄到兄弟翻脸的地步?你们年纪大,见着的事情也多,可曾见过家庭不和睦还能把日子过得和美的?”
那两位周家老爷听了这话,不由面红耳赤,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受一个小姑娘的教训,但明媚的话却句句言之有理,由不得他们出口反驳。
“这位姑娘,诊金几何?”见两位兄长被明媚说得哑口无言,那位周姑娘怯生生的开口询问,心里想着但愿自己和姨娘手里几个大钱能付得起这位姑娘的诊金。
明媚看了看周姑娘,又看了看她的两位兄长,淡淡一笑:“家中既不是你管账,你就不必关心了。我也不多要了,五十两银子便是。”
话音刚落,屋子外边便冲进了一个肥胖的妇人,指着明媚骂道:“你是在抢钱还是怎么着?这么弄一下便要五十两银子?我看你不如去那青楼卖笑来钱来得快,只消坐在男人腿上扒了衣裳,保准五百两银子都能到手!”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看着那位撒泼的妇人,那是周大老爷的夫人。明媚听着脸上也变了颜色,在家中谁敢这么对她般说话?可一出了家门便什么事情都遇上了,先是恶夫,现在又来个泼妇。
自己若是面对面的与那泼妇吵起来,反倒显得自己的气量不足,明媚笑了笑,朝那妇人道:“这位夫人将那价格知道得这般清楚,看来原来曾在那地方呆过?”
“你才在那里呆过咧,敢跟老娘说这样的话,我看你你是不要活了!”那肥胖的妇人奔着朝明媚扑了过来,明媚伸出手来,将那镯子上的机关搬动,一根针便扎到了那夫人的手掌心里边,那妇人“嗳哟”大叫了一声,当即便停下了脚步。
明媚有几分奇怪,自己的针上只是淬了些麻痒之药,不会如此见效快,而且也不至于让那妇人忽然停住脚,为何这妇人只扑到半路上就不动了?再仔细打量一番,就见那妇人的脖子上有一只手,原来那方庆福已经伸出手来将她的脖子掐住,如同在酒楼上抓住那两位周家老爷一般手法:“你若是再满口泼粪,小爷便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我……呵呵哈哈……”那妇人笑得身子乱颤个不停,倒把方庆福唬了一跳,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妇人是疯了不成,自己掐着她脖子,她反而开心得笑了起来?
“方公子,你将她放下,她着了我的道,没有我的解药,便不能止住笑。”明媚见着那妇人笑得全身的肉都抖了个不停,轻蔑的撇了撇嘴:“周大老爷,这麻烦可是你夫人自找的。”
那周大老爷战战兢兢点头道:“是是是,还请女神医给点解药,让贱内止住笑。”这样笑下去怎么得了,少不得岔了气,到时候可会出人命的。
那周大夫人已经笑得满脸通红,两只手不住的在划动,就如一只肥胖的王八一般,明媚瞧着她那模样也觉可笑:“五十两诊金,五十两解药,一百两银子快快拿出来,我得了银子便走,都不想在你们周家多留半刻,站在这里没由得脏了我的鞋子。”
周大老爷看着自己妻子那副模样,无奈之下叫人取出一百两银子给明媚:“女神医,既然你已经收了银子,还请赐些解药给贱内。”
明媚将银子拿了过来,从药箱里边翻了翻,寻了一颗药丸出来:“你拿了给你夫人去服了。”
方庆福站在一旁疑惑的看了看明媚,想问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跟着明媚走了出去,两人刚刚跨出周老爹的房门,就听后边脚步声又急又快,转过脸来,那位周佩君姑娘已经追了过来。
“公子,姑娘……”周佩君楚楚可怜的望着方庆福与明媚,站在那里身子不住的摇曳着,让人瞧了也不免有些同情。
“你的父亲若是按着我这法子,过得一年半载,自然会好,何必再追过来。”明媚朝周佩君摇了摇头:“周姑娘,你回去罢。”
孰料周佩君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滴滴的掉在了脚下的泥土里边:“公子,姑娘,佩君愿意跟着你们走,求你们将佩君带走罢。”
“周姑娘,这又是为何?你不该在家里照顾你的父亲,却要跟着我们走?”明媚将周佩君拉了起来,瞧着她脸色悲戚,心中自然也有几分明白,恐怕这位周姑娘是被兄嫂欺负得狠了,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是姨娘生的。”周佩君擦着眼泪道:“自小两位哥哥与两位姐姐都看不起我。姐姐们倒还算好,出阁了以后便与我没了多大关系,可兄嫂对我却委实不好,最近听说仿佛嫂子正在筹划着要将我嫁去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做填房,佩君……”她的眼泪又不住的流了下来:“佩君不愿意。”
“嫁给六十岁的老头子做填房?”明媚惊诧的望了周佩君一眼:“你不过十六七岁罢?”
“今年十七了。”周佩君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来,眼圈子红红。
“这怎么行?”明媚刚刚叹息了一声,身边的方庆福大步朝内室走了过去,才进去不久,便听着里边传来杀猪一般的喊叫声:“打劫了,打劫了!”
周佩君愕然的望着那边,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明媚心中好奇,赶紧走了过去。到了内室门口,就见着方庆福已经将两个周老爷和那位周大夫人用绳子吊了起来,挂在大梁上,几个丫鬟婆子都惊骇的望着他,缩在角落里抖个不停。
方庆福从腰间解下了一条鞭子,用力抖了抖,“啪啪”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吊在大梁上的三个胖子都恐惧的喊了起来:“大爷,不要抽我们!”
“你去取罐蜂蜜来!”方庆福指了指一个丫鬟,朝周大夫人笑了笑:“鞭子上粘点蜂蜜水,将皮肉抽烂,自然就有蚂蚁会过来叮咬,那种滋味肯定很好受。”
周大夫人听着要受如此酷刑,惊恐的挣扎着,身子不住的在空中微微晃动。
“这位大爷,我与您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周大夫人声嘶力竭的喊叫着:“你难道就不怕官府来抓你?”
“抓我?”方庆福哈哈一笑:“我又不是来劫财,只是为周小姐讨要个公道,谁会来抓我?”他指了指周大夫人,怒骂道:“竟然想着要将自己的小姑子嫁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这样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他越说越气,一鞭子下去,周大夫人身上的绸缎衣裳便被抽破了一块,露出了里边大红色的中衣。她杀猪般的大叫起来:“疼!疼啊!”
“还没到疼的时候呢!”方庆福慢悠悠道:“我要蘸着蜂蜜水抽你,那滋味更好受了。”
“不,不,不要!”周大夫人眼泪珠子不住的掉了下来:“大爷,我错了,我不该贪财收了那老头子的聘礼,大爷放过我,我这就去退亲。”
“你是想骗我将你放下来,等我走了就继续糟践你小姑子?”方庆福拿着鞭子狠狠的抽了周大夫人两鞭,又将两位周老爷也抽了一顿:“自己的妹子,不但不想着如何爱护她,反而把她往火坑里边推,你们还是人吗?”
顷刻间,三个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若是站在外边听着,只觉得碜人,心里头麻麻的。
“这位大爷,蜂蜜、蜂蜜来了!”丫鬟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罐蜂蜜,战战兢兢的递给方庆福,又骇怕的退回到旁边,站在自己几个小姐妹身边,惊恐的望着吊在横梁上的三位主子,心中暗叫爽快。
对五小姐实在是同情,可惜自己没什么本领,也帮不了她,现在来了个大侠,瞧这样子是要给五小姐出头,看起来五小姐终于不用去嫁那老头子了,真是太好了。
瞧着方庆福将蜂蜜盖子揭开,周大夫人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她嘶哑着声音道:“大侠,你究竟要我做什么?只管直说,我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