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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卿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景铉,不过一只手镯而已,也花不了多少钱,干嘛说得这般严重?”
明媚在旁边瞧着微微一笑,心里暗道,郭庆云说的这手镯的意思可不是一般的意思,五堂兄这手镯送了出去就被郭庆云套牢了,跑都跑不掉了——咦,好像不对呀,应该是郭庆云用手镯套牢柳明卿才是,这事儿有些混乱了。
春光明媚,亦有尽时,早上桃花开得娇媚无比,到了下午时分,也是枝头垂垂,残粉一片。落日熔金,暮云合璧,金水河畔车轮辘辘,游人衣裳上带着花香,纷纷离去。刘玉芝随着柳府回了京城,自己带了丫鬟回了左府。
“姑娘,咱们先回院子去还是先去老夫人那边?”金柳望着眉眼带笑的刘玉芝,心情也十分的好,自家姑娘的亲事订下来了,也不枉她来京城一趟。
“我自然是先要去给外祖母请安的,还要将今日的事情禀告她才是。”刘玉芝脸色漾着微微的笑意,这么大的事情总得要告诉外祖母,她是自己在京城里边最亲的人了,若是这事情都不与她说,那又该与谁说去。
刚刚迈步进了中庭,准备走去大堂,就见左大夫人带着贴身丫鬟从大堂里边走了出来,刘玉芝心中有几分害怕,舅母吩咐自己带着左碧芳出去踏青,可那左碧芳却被明媚赶了出去,不知道回来是怎么在说她的坏话呢。瞧着左大夫人迈着八字步走了过来,她颤了颤身子,低头站在那里,屏声静气,连大气都不敢出。
很好,这个不要脸的终于知道要回来了,左大夫人的圆盘子脸抖了两下,肥硕的身子铁塔般拦在了路上。
早两日得了信儿,柳太傅府的十小姐喊了刘玉芝去金水河畔踏青,左大夫人便打上了小算盘,金水河畔是达官贵人才能去的地方,自己府里官阶还没到那个品,一直都没去过,现儿得了这个好机会,总要将自家女儿塞进去见见世面才行,指不定还能遇见什么贵闼公子。
即便左碧芳长着大饼脸芝麻眼儿,在左大夫人眼睛里头却是十分娇媚可爱,京城里那些贵闼公子见了她自然会喜爱万分,若是左碧芳能弄点什么小花招,那可是能稳稳的寻得一门好亲事。
好不容易胁迫着那刘玉芝带了左碧芳去了柳府,在家里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两个时辰,不见女儿回来,左大夫人这才眉开眼笑的放了心,看来左老夫人并未拒绝带左碧芳一道去踏青,总算是得了个见世面的机会。
可这笑容还没到到眼角边上,左碧芳便哭哭啼啼的跑了回来,裙子湿哒哒的都是水,满脸的伤心:“母亲,表姐、表姐……”
“芳儿,怎么了?”左大夫人大吃了一惊:“你怎么弄成这样子回来了?”
左碧芳眼珠子转了转,扑进左大夫人怀里哭得很是伤心:“表姐见黎公子和我说话,心里嫉妒,将我推落到水中……”
左大夫人挑了挑眉毛,哈哈的笑了起来:“这可是好事儿,那黎公子定然伸手来救了你,是不是?”只要黎玉立出手来救了左碧芳,自己便可以带人去向黎玉立施加压力,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随便被他抱了去?自然得要娶她。
左碧芳一怔,又掩面哭了起来:“他没来救我,我是旁人救起来的。表姐推我的时候自己脚滑也掉进河里,黎公子救她去了!”
“救她,没救你?”左大夫人茫然的看了左碧芳一眼:“怎么可能?他难道没有长眼睛?芳儿,你比你表姐美貌得多,那黎玉立怎么去救你表姐去了?”
左碧芳听了这话哭得更凶了,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她心中便觉得难过,那黎玉立正眼都没有瞧她,只是对着刘玉芝微微的笑!自己将刘玉芝推到水里去的时候,他竟然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抱着刘玉芝在水里浮浮沉沉的——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表姐大概是要嫁给黎玉立了罢,自己是没有希望了。
“她是故意溜到河里去的!”左碧芳哭哭啼啼道:“她分明就是想讹着黎公子娶她,黎公子肯定已经答应下来了。”
“芳儿,你先别慌!”左大夫人伸手替左碧芳拭去了眼中的泪水:“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样结局呢,你又没亲眼瞧着!”看了看左碧芳湿哒哒的裙子,她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就这样回来了,怎么说也该留在那里,柳府出来不应该没有做这些准备,随便换一条裙子也好。”
左碧芳哪里敢说自己是被赶出来的,那镇国将军府郭小姐的两个丫鬟可真是厉害,架着自己出去,直接将自己摔在地上,还对那把守的御林军道:“看清楚她的模样,千万别让她又混进来了!”
“母亲,芳儿先去换件衣裳。”左碧芳抹了一把眼泪,小小的芝麻眼睛上的短睫毛都粘在了一处:“你可得替芳儿好好教训教训表姐才是。”
“我知道,你且先去换了衣裳。”左大夫人沉着脸坐在那里,胸口一起一伏,看得出来她很是生气:“去,到金水河那边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看看那边能不能传些信儿出来,那黎玉立究竟有没有向表小姐提亲?”
丫鬟应了一声,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左大夫人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咬着牙恨恨道:“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供她吃供她穿,可她竟然谋算到她表妹头上来了。”
窗外有一棵高大的梨花树,白色的花朵簌簌的掉了下来,一地落花如毡,左大夫人凝望着那一地落花,心中十分焦躁,真恨不能一阵风吹来将那些花都吹走。望眼欲穿之际,才见自己派出去的丫鬟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
“如何?”柳大夫人急急忙忙的赶了出去:“可听到什么消息?”
那丫鬟点了点头:“现儿这消息大概京城里头都传遍了,黎公子托柳太傅府的老夫人去向云州刘同知大人求娶他的嫡出女儿刘玉芝,都说是一段佳话呢。我听着说的,与三小姐说的不一样,仿佛……”丫鬟瞧着左大夫人脸色阴沉,不敢开口:“反正就是说黎公子英雄救美,两人郎才女貌之类的。”
“好哇好哇,竟然真是被她反咬了一口!”左大夫人几乎要将一口牙齿咬碎:“我倒要问问她,我们左家哪一点对她不住,竟然要这样来算计她表妹!”
怒气冲冲的走到大堂,左老夫人见着儿媳妇脸色不虞,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生气:“老大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小姑子一封信过来,你便急巴巴的接了外孙女儿进京城来,现在倒好,外孙女把你的孙女婿抢了去!”左大夫人恨恨的喘了一口气:“母亲,你这也未免太偏心了罢,家里头这么多孙女,没见你对谁有好脸色,唯独外孙女儿一来,你便有说有笑的,只将她当成手掌心里头的珍珠,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只记着她!”
左老夫人被儿媳妇一通无名火弄得莫名其妙:“老大媳妇,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我又何尝对外孙女要更好一些?孙女是自家的,外孙女还带个外字呢,孰轻孰重莫非我还分不清?你只说说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你要这般狂狷,莫要拿着话来刺我,虽说你父亲现在不如老大会挣钱,可毕竟你们还住在这左府,轮不到我们瞧你的眼色。”
左大夫人听了这话也清醒了几分,赶紧将声音压下来几分:“母亲,媳妇只是一时气愤,今日玉芝出去踏青,做了件没脸没皮的事儿。”她瞅了瞅左老夫人:“母亲,早些日子媳妇与你说过的那件事情,就是芳儿的亲事,你还记得否?”
左老夫人点了点头:“你不是说要将芳儿许给那个会试第二的黎玉立?虽说他家世差了点,可还是有前途的,是个不错的。现在又怎么了,莫非中间出了什么幺蛾子?”
“今日外甥女跟着出去踏青,见着那黎玉立人才好,竟然故意跳下河去让黎公子去救她呢。”左大夫人一提起这事便愤愤不平:“听说黎公子已经托柳老夫人去云州提亲了。”
“原来是这事。”左老夫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外孙女与孙女,谁嫁了那黎玉立不一样?女儿将外孙女送到京城里边来,就是想要自己替她找一门合适的亲事,现儿这黎玉立算得上是有前途的,能嫁了他也很好。
“老夫人,夫人,表小姐回来了。”门口的丫鬟踮着脚尖张望着:“进了中庭。”、
左大夫人来不及再与左老夫人讨论这问题,撩起了衣裳下摆带着丫鬟便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自己怎么着也要好好骂她一顿给芳儿出口恶气才行!
“舅母安好。”刘玉芝见左大夫人那神色,没想到自己与黎玉立的亲事已经传了回来,只知道她心里肯定有些不顺,毕竟左碧芳被赶了出来算得上是一件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