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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芝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一双手,泪珠子不由得一滴滴的掉了下来,明媚见她那模样,大吃了一惊,赶紧拿帕子给她拭泪:“你这是怎么了?”
“家中大姨娘与二妹妹时常欺负母亲与我,这些日子闹腾得更厉害了,府里都没有一日安生日子。”刘玉芝抽抽搭搭的哭了两声,将眼泪拭去,没精打采道:“都是我不好,将你回京的兴致给扫没了。”
“你快莫要这般说。”明媚拉着她的手安慰着她:“你那二妹妹不是说九月就要去并州的?怎么现儿还在府里头住着呢?等她去了并州你可得舒一口气了。”
“听说那位龚公子定了一门亲事,那小姐厉害,一定要捱着等她进门以后才抬了二妹妹过去做贵妾,因此现儿还在府中。”刘玉芝叹了一口气:“你上回不是与我说,那龚府斗得很厉害?我从这事上头琢磨出来,果然如此,也不知道她过去日子会如何。”
明媚立即联想到了傅晓如,看来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刚刚才定了亲事便拿了刘玉兰开刀,给她一个下马威杀杀她的气焰。这样也很不错,明媚想起傅晓如那张看起来委委屈屈的脸孔,微微的笑了起来,刘玉兰遇着小白莲,不知道又会有怎么样的故事呢。
“明媚。”刘玉芝忽然在她耳边轻轻喊了一句,脸上有一丝丝红润:“你不是说过,他是住在你们家的……”
明媚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刘玉芝是在说黎玉立。她瞟了刘玉芝一眼,笑着拉了拉她的手:“他是住在我们家,怎么了?”
刘玉芝鼓起勇气道:“那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
明媚望着刘玉芝亮晶晶的一双眼睛,心中犹豫了下,虽然她并不反对两情相悦,可黎玉立那个书呆子会不会搭理刘玉芝还是一回事儿。再说书房那边有小厮松青守在那里,贸贸然闯进去恐怕不太好。
“怎么了?”刘玉芝瞧着明媚不说话,声音低了低:“你是不是因此看轻了我?”
“怎么会看轻了你呢?”明媚板着她的肩膀道:“我只是在想不知道他在不在书房,仿佛听人说这些日子他白天都在云州书院。”
秋闱放榜,黎玉立竟然考了乡试第一,柳元久心中得意,连连赞叹自己识人的本领:“我这是伯乐识得千里马!黎玉立会试殿试定然还会有佳绩。”
因着要准备明年的春闱,黎玉立也没有推辞柳元久的挽留,索性就在柳家书房里住了下来,白天则去了云州书院与那里的夫子士子们讨论经略,看看破题立题的精髓要义,明媚也不能有把握他此时在没在柳府。
刘玉芝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一双眼睛立刻儿红了一圈,明媚看着她那模样,一时心软,将她拉了起来:“咱们去书房那边找找看,或许他已经回来了。”
刘玉芝得了这话也很是欢喜,两人站起身来便往园子里走了去,脚下踩着雪沙沙的响着,就如一支美妙的乐曲一般。头顶上的树枝不时的掉落几片雪花,粘在两人的披风上头,很快倏忽不见,只留下一滩小小的印记。
走到通往书房的三岔路口,明媚站定了身子望着刘玉芝:“再往前边不过百步便是书房了。”
刘玉芝静静的站在那里,往前边瞧了瞧,青石小径上有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并没有被人踩得成为一堆泥淖,看起来过来这边的人并不是很多。她仿佛下了决心一般,提起脚来便踩到了那条路上去,眼中有一种决绝的光彩。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要踏出这一步委实为难,明媚站在刘玉芝身边,瞧着她那坚定的神色,心中也是赞赏,刘玉芝身上有着与她的身份不相适应的一种叛逆。
两人带着丫鬟才走了几步,就见前边匆匆的走来了一个人,撑着油纸伞,身上穿着蓝色的棉布袍子。玉梨看得分明,大声的喊了一句:“黎公子!”
黎玉立站定了身子望了望,连忙朝明媚行了一礼:“柳二小姐,去哪里?”
虽然黎玉立木讷,可在柳府住了这么久,也被柳元久喊了和柳家众人一道用过几次饭,因此对明媚并不陌生,见着她与一位面生的小姐走过来,他赶紧避让到一旁问好。
明媚踌躇了一番,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对黎玉立直接说出了目的:“我们去找你。”
“找我?”黎玉立的手抖了抖,一把油纸伞轻快间滚落了下来,将旁边树枝上的积雪扫下了一层,他的脸孔红了红,颇有几分不自在:“柳二小姐别开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明媚见黎玉立吃惊成这副模样,心中大乐,一不做二不休的将刘玉芝推到了自己前边:“你可认识这位刘大小姐?”
黎玉立抬起头看了刘玉芝一眼,只觉得十分陌生,没有一点印象,见着刘玉芝一双眼睛盈盈的望着自己,又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将脸转到一旁道:“刘大小姐?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不成?”
刘玉芝见他那副模样,鼓足勇气道:“难道你忘记了衣袖上挂着的那支金钗?”
原本想来提醒黎玉立两人相遇之事,没想到黎玉立听到刘玉芝说起金钗子那件事情来,立刻便有了精神,他从衣袖里摸出那支金钗来,举着在刘玉芝面前晃了一晃:“可是这一支金钗?”
刘玉芝见黎玉立竟然将她的金钗随身携带,心中不免甜丝丝的,朝黎玉立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黎玉立脸上忽然有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将金钗捧到刘玉芝面前道:“还是八月捡到这支金钗,心中便一直惴惴不安,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夫人小姐失落的,现儿总算是找到了失主,心中便踏实了。”
刘玉芝瞠目结舌的望着黎玉立手心的金钗,眼圈一红,眼泪珠子都快要掉落下来。明媚见着这模样,心中哀叹真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这黎玉立就是一根木头,刘玉芝都表现得这般明显了,他却还是呆头呆脑的站在那里,手里捧着金钗直往她面前送。
刘玉芝心中很是难过,望了望黎玉立,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黎公子,这金钗就当我资助你上京赴考的盘缠罢,在京城你总归要用得到银子的。”
说了这话,她心中难受,转身便往回走,她的丫鬟金柳举着油纸伞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姑娘,你仔细着地滑。”
黎玉立站在那里,吃惊的看着刘玉芝的背影,她那件鹅黄色的披风被北风吹得不住的卷在脚边,露出了里边玫瑰红的群袂来,在这晦涩的冬日,很是耀眼。“刘大小姐?”黎玉立不由自主的回味了这个名字一番:“哪家的刘大小姐?”
明媚见他依旧是一副没有摸得清头脑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她是云州刘同知的嫡出大小姐,上回我生辰那日她与你撞到了一处,你的衣袖上的破洞勾住了她的金钗。”
虽然很明显该是金钗去勾破洞,可明媚决定将这因果关系倒过来,让黎玉立觉得不好意思,是自己招惹了刘玉芝。
果然黎玉立跺了跺脚感叹道:“原是我的不是!”
明媚忍着笑对黎玉立说道:“虽说确实是你的不是,可这也算得上你们有缘,刘大小姐既然已经说了要将这金钗送了给你做上京赴考的盘缠,你便留着罢。”
黎玉立摇了摇头:“我怎么能做这般不要脸的事情,这金钗分明就是刘大小姐的,我总归得要还给她。”他望了望明媚,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色:“不如我把金钗给你,柳二小姐替我去还给她,好不好?”
明媚正色道:“既然是你去招惹了她,自然该由你去还,怎么能委托给我?”瞧着黎玉立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明媚微微一笑:“黎公子,你便先还是将金钗留着罢,等有机会的时候再还给她好了。”
这个有机会的时候,最好是洞房花烛夜,明媚心里头一想起那场景,不由就觉得美美的。龙凤花烛高照,黎玉立将金钗插到刘玉芝的鬓发间——钗为媒,多浪漫的一段佳话。
黎玉立呆呆的握着那支金钗站在那里,身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他将油纸伞捡了起来,望了望白茫茫的园子,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慌乱的情绪,刘玉芝的面容仿佛就在眼前,怎么也没办法抹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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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暑假,歌爷奋力的码着字,每天好快活~
忽然晴天霹雳~
母后云:与你父皇商议妥当,过两日咱们便去那避暑山庄里呆着去。
歌爷(呆滞脸):能否不去?
母后(勃然大怒):岂能不去!
歌爷痛哭流涕的回到自己房间……好愁苦……世界一片黑暗……旅游期间还要背着电脑……这种痛苦简直是无法想象……
碎碎念:不能断更,不能断根、根、根、根……
菇凉们给点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