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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是怎么了?”秦焘奇怪道,“你们两个都奇怪的紧。”
秦浅想了想,眼眶慢慢红了,抽抽搭搭的将之前听到的说了出来,秦熙勉强控制情绪在一旁补充,两个人不光说了听到的,还说出了两人的揣测——透碧压低声音的那一段,兄妹俩怎么想怎么觉得和林氏的死有关。
秦焘摇头道,“我不信,你们定是想岔了,云姨不会做对不起娘的事情。透碧姐姐偷了东西是不对,云姨估计也是一时心软才帮她瞒了,我知道这些丫头们跟婆子混久了就会有些这样的习气,总是觉得院子大了就一定要勾心斗角,但凡是有点风吹草动总让她们觉得是别人算计她们,云姨性子纯良,绝不是个会算计的人,透碧姐姐也不是一个有那样胆子的人。”
秦熙冷笑着打断秦焘道,“依你说,那丫头和秀云都没错咯?”
“自然是有错,透碧姐姐不该一时迷了心窍去偷娘的首饰,云姨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该帮她瞒着,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摆在那里也没用,她喜欢让她拿便是了…………”秦焘煞有介事地道。
“娘分明就是被她们设计了。”秦浅终于忍不住哭道。
“别瞎说,”秦焘轻拍了秦浅一记道,“你又没亲耳听到她们设计,再说,娘的身体自来不好,也不是她们能设计来的。若是冤枉了好人,却是不好。”
“那可是你亲娘!”秦熙怒道。
“你以为娘过世,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秦焘也红了眼,“我就见不得你这样看我,好像我就不是娘的儿子,巴不得娘去世一般。娘走了我自然也难过,可是难过也不能随意冤枉了他人。”
“我们听到她说了。”秦浅嚷嚷道。
“若是换了你,”秦焘严厉地看着秦浅道,“你若某天也因为只言片语而被冤枉,心里会是什么感觉的?既然没有亲耳听到、又没有亲眼见到,单凭这样的猜测,就四处去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若真的猜错了该怎么办?那你们就是毁了透碧姐姐和云姨一辈子。”
秦浅被问得愣了愣,也低下头。
“我只是觉得都是一家人,”秦焘低头道,“若都是猜忌和争斗,还有什么意思?”
“谁和她是一家人。”秦浅小声嘀咕,却也不再坚持,她觉得秦焘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秦熙也冷静下来,沉声道,“你最好祈祷她们真的是无辜的。”
秦焘面色也有些难看,“我只是不希望无辜的人被误解,并不是……”
秦熙冷冷地道,“你倒是好心。”
两人正在掰扯,却听见门帘翻动,秦潇笑眯眯地走出来。
“在说什么?老远就听见焘哥哥嚷嚷。”秦潇说着,却看到秦焘脸色不像是在玩闹,住了口。
秦沅和秦煦也走进来,本都在笑,却看到秦浅红着眼,秦熙铁青着脸,秦焘也难得的没了笑模样,不觉尴尬起来。
“发生什么了?”秦潇问道,全然没理会秦沅冲她频频使眼色。
秦焘将秦浅和秦熙方才的话讲了一遍,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秀云和透碧会做不好的事,说出来自然和秦熙之前说的口气和说法相差很多,只是说了透碧偷拿林氏首饰和秀云帮忙隐瞒,秦熙并没反驳,秦浅更是只顾发呆。
秦焘才说完,就见秦潇跳了进来,嚷嚷道,“好个贼丫头,竟然敢偷主人家的东西!我要去告诉娘去!”
几个孩子目瞪口呆,秦沅慌忙拽秦潇,却一个没抓住,让她跑了出去。
秦熙也伸手,也没拉住,看着秦潇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安,秦熙也分不清方才自己究竟是因为离得远还是没真心想拉,他下意识地希望余氏知道后能替母亲惩治那个胆大包天的刁奴。
身为大哥的秦煦面上波澜不惊,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秦沅却有些乱了,勉强作出沉稳的模样,她自幼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只是记得母亲教导自己身为大姐要处变不惊,方才克制自己稳稳地坐在原处。
秦焘尴尬地笑了笑,举杯问道,“要不要喝茶?”
第二十七章老太太
秦潇很快便回来,抓着她的是紧皱眉头的余氏,秦潇面色很不好看,却一句话也不说气哼哼地进了门,余氏示意前来关注的仆役们散去,又将门掩上。
“我刚才听潇儿说了这事。”余氏叹了口气,对秦熙道,“这事不该捅到老太太那里去。”
众人都看着秦熙,却见他面上益发淡淡的,对余氏点头道,“全听伯母安排。”
余氏点点头,“我刚才不放心,过来看看你们,恰好碰上潇儿往我那儿去。怎么读了那么些书,还比不上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一个丫头。凝翠那丫头是个有见识的,她说的那些,怕是许多做主子的都及不上。”
“娘!难道就这么算了?”秦潇急道,“那刁奴居然敢偷婶婶的东西,谁知道她还做了什么……”余氏横了她一眼,她忙住了嘴,偷看了秦熙一眼,讪讪地道,“二哥……”
“不碍的。”秦熙摇摇头,“伯母说的对,我们去了又能如何。”
余氏又道,“你娘亲去世之前把你们托付给我,我自然要护你们周全,不但如此,还要教你们如何行为做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识几个字,终年在这深宅大院里,见识毕竟短浅些,比不得在外奔波的男人们,能教的不多。头一件,便是要你们明白,你们年纪还小,最不该扯进这样的事情来,在这内院里,这样的事情太过常见,老太太见的比你们都多得多,就算是这次的事情,她也未必一点都不清楚。”
“您是说……”秦熙猛地抬头。
余氏点点头,拉秦熙在身边坐下,又道,“办一个透碧还不是很简单的,可是后面还连带着秀云就有些麻烦,她家的兄弟不是好惹的,如今又等了你们爹爹这些年,算起来,秦家亏欠了她。”
秦熙听得瞠目欲裂,五内俱焚,秦浅也哭道,“谁稀罕她来我家,偏粘着不走。”
余氏摇摇头道,“不说秀云,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若是你爹爹能惦记着这个,当日能待你娘亲宽厚些,其他人再怎样也不能让她如此伤神,你们几个身为男子,还当多想想才是。‘及尔偕老,老使我怨。’你娘亲何尝不是为了这个去的?”
“你娘亲从小体弱多病,又心高气傲,这些年的生养之累、郁结之气积在一起,身子早就垮了。之前在林家见面的时候,她心里其实再明白不过,若是能随波逐流,也不致于如此,只是她的性子如此,断是改不了了。当时她和我说,心里除了你们也没有什么牵挂,清白傲然了一世,也算是死得其所,还劝我不用那么悲伤。我本以为你们还小,想等你们长大些再说,可眼见你们开始明事理辨是非,免不了把这件事先拿出来和你们说上一回,也让你们知道她的心思,在她而言,虽是舍不下你们,却终究是不如归去。”
秦潇停止了挣扎,安静下来,其他几个孩子也都安静地坐在余氏身边。
“你们放心,若真的有什么,不用咱们去说,她们俩自己就会厮扯起来。”余氏道,“你坐在座上,她们站在地下,本就该比她们更沉得住气才行。”
秦熙忽然想到林氏临终曾经交代自己的话,终于低下头道,“是我太过急躁了。”
余氏点点头,“你是二房的嫡子,将来要做大事的,教训几个丫头婆子,不是你此时该操心的事情,家里还有你爹爹,还有老太太,你现在想要管事,还太早了些。”
秦熙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余氏见几个孩子都信服了,又说了两句闲话,逗得秦浅和秦焘心情好些,方才安顿几个孩子各自睡下了。
余氏果然说到做到,第二日便领了几个孩子去见老太太,秦熙还是觉得不放心,跟着一道过去,只有秦煦没去凑热闹,老老实实去读书,几个女孩子心里直打鼓,秦焘却随着妹妹们一路说笑,好不轻松。
这秦焘也是有些妙处,自来就有那样的一种魅力,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喜欢,不论是哪个见了他,都很容易就卸了防备,轻松谈笑,很快便来到老太太的屋里。
这是秦浅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观察自己的祖母。
这老太太不亏是武将之妻,发福的身子往那儿一坐便有着蓄势待发的将军一般的气势,看起来和这一屋子的脂粉浓香颇有几分违和感,老太太颧骨有些高,更是透出几分傲慢的神色,浮肿的眼目光如炬,紧抿着嘴唇,腮部的肉有些松了,微微的下垂,秦浅暗地里觉得是因为平日里总是耷拉着脸才会如此,她不笑倒也罢了,如今一笑更是显得有些吓人,人都说单薄的人容易生刻薄相,偏她一个富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