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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复杂的,那方子有问题,我才看出是怎么回事,就差点被陷害致死,恰好有人顶了我,便出来了。”余寄傲的语气有些淡,掩住了那些惊心动魄。
众人恍然,京城里都听说余寄傲失踪,太子那边却以为他已经死了,难怪最应该着急的人却总是一脸的坦然。
二老太太却急了,她虽然也猜到了些,却总还心里有些嘀咕,如今证实,伸手抓紧了手帕问道,“皇上的身体……”
“和您一样,没准儿比您还要更早些。”余寄傲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砸在众人的心上一般沉重,他却像是浑然不觉众人的心情,又道,“我们昨晚也算了一下,到时候王爷不见得能回得来。胜仗好打,战争结束的善后却最是耗费精力,不是一时就能走的开,若是放任,就等于放弃了那几座城池。王爷的性情,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原本在旁边安静听着的端王妃终于皱了眉头,“这事可比几座城池重要的多。”
“我说的是没有算上那边的反应,若算上那边,不论怎么样,王爷都不可能赶回来。单枪匹马的回来,等于寻死,可一旦王爷的人马出发,这边就会加快动手。”余寄傲淡淡道,“剂量增大不是难事,如今看来,王爷的回朝,便是皇上的催命符。”
端王妃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半天动弹不得,若真像余寄傲说的那样,真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我们去告诉皇上。”端王妃抬头道,她已经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法子,若世上还有谁能阻止这一切,那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我已经失去皇上的信任,况且,皇上现在身上觉得好是事实,太医院现在全是那边的人,换了别人去说,皇上能信么?”余寄傲有些好笑地道。
“难道就束手无策?”端王妃有些呆滞,端王过去为了避嫌平时最不喜欢妇人谈论政事,端王妃素来乖顺,只和那些姑娘太太们喝茶聊天,对朝堂上的事情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两年虽然不同,但多年来的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如今听了这个,端王妃就有些六神无主了。
“我昨晚已经捎信过去。”袁霂低声安慰道,“他们自然会有对策。”
“那我们该怎么办?”端王妃喃喃地道,又望着余寄傲道,“是不是,得通知其他世家?”
余寄傲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们昨晚也商量过一回,都觉得暂时不能如此。”
端王妃有些惊讶,但总知道主事的都是男人,也不方便说什么。有些着急地看着二老太太。二老太太轻轻抚着她的手,对她道,“听他们说吧。”
“世家毕竟和我们不一样,当初在一起,也是因为太子看不惯世家,又加上皇上使劲儿,才把他们推到了咱们这边。若是让大家都知道咱们这边必败,首先被抛弃的就是咱们。”袁霂对端王妃道,“那人上位,世家只要不顶风与他作对,最多是不被重用,而咱们,却是一定要斩草除根地。”
端王妃刷白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已经去信给袁霭,他们应该都知道了这事,余家因为余大人不在,也有可能躲得过。”袁霂像是没有看到端王妃的面色,继续说道。
“那其他人家呢。”端王妃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不管他们死活吗?”端王妃也出生世家,明知道会有事,对着自己的父母兄弟却什么都不能说,这种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些。
“去通知了他们,只是提醒那边快些下手,让父亲措手不及罢了。”袁霂的声音有些冷清。
世家之间的联姻那么多,端王妃的妹妹嫁到了白家,她嫂子又是禇家人,这样一来告诉了一家便等于告诉了所有世家,这也是为什么要把郑娴留在门外。虽然残酷,但没有别的法子。
“那个人就是要害你父亲。”端王妃的眼泪忽然止不住流了出来,哽咽着道,“当初我们一家和和美美,万事不愁,就是他非要猜疑自家儿子,为了保护自己,让你父亲去当炮灰。他算什么兄弟……”
“他自然不是兄弟!”袁霂猛地打断了端王妃,盯着她道,“这世上,谁能和他称兄道弟?”
端王妃的手上被二老太太使劲儿捏了一把,终于回过神,沉着脸,不说话了。
“最怕的就是逼不得已四个字。”二老太太轻叹着解围道,“端王为了皇上,和太子作对,是逼不得已,皇上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太子呢,也是一样。身在袁府,就得有这种认知。”
“现下只有等待。”袁霂低头道,“还有,他们最近一直在找郑家的人。”
端王妃猛地往门外看了一眼,郑家,郑家会不会……
“也是希望切断粮草吧。”二老太太道,“一旦大军断了粮草,就不可能有能力迅速返回京城。京城自然就是他们的天下。”
“就看世家这回能不能挨过去。”余寄傲看着窗外道,“在端王回来之前,怕是得有一段时间,谁都不好过。”
“不过是比谁能忍罢了。”二老太太笑道,“既然已经不能更糟,不如想点好事,世家经历这么一回,也会有些收获。”
世家本来就是深不见底的一潭死水,累世的富贵之下,好高骛远又诸事不能的子弟也就越来越多,可又因为这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快速的削减世家势力,裁撤无用之人,皇帝年纪大了,并不愿意做这个恶人,也就有些听之任之。
太子年轻气盛,做事未免急躁,在处理朝政的时候,发现了世家的弊端,便决定下手整治,以便博得威名,可他却没想过,连皇帝都不敢轻易动手的世家,他一个势力还未稳固的太子又怎么可能轻易就颁得倒?太子不断出手试探,并且还跟一些寒门出身又有能力的人琢磨着怎么在朝中换血,他的想法并没有错,就算是将来端王借助世家势力上了位,也会像如今一样,对世家很头痛,可毕竟资历尚浅,皇帝才会又推了端王出来,如今这样一来,倒是太子在帮端王替世家精简了。
几个人又说了一回,都觉得心情有些沉重,直到天色稍晚,秦家派了马车来接二老太太,才稍放下朝堂的事情,众人都纷纷劝二老太太回去多休息,想起二老太太的身体,又是一阵气闷。
二老太太回到秦家,便疲惫的睡了,直到天全都黑了,才醒过来。
秦浅见二老太太醒了,忙吩咐绿萝去端药过来,又扶着二老太太靠在软垫上坐着。
“果然是不成了。”二老太太有些自嘲的笑了,“才出去这一会儿,就睡了那么久。”
“您安心养病才是。”秦浅含泪劝道,她虽然知道二老太太必然不会听劝,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瞧你,”二老太太伸手替秦浅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发丝道,“原本挺大挺好看的一双秋水,肿地跟桃儿似的。”
秦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蹭在二老太太身边,睁眼说瞎话道,“是沙子迷了眼。”
“有件事情,倒是想跟你商量。”二老太太有些迟疑。
“您尽管说,”秦浅忙道,“什么时候跟我还这般客气了。”
“我知道这会儿端王那边并不顺利,也有可能会……”二老太太顿了顿,又道,“但是霂儿是个好孩子,就算真的怎样,我信他能保你周全。”
“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秦浅被说得有些害羞,低头捻着帕子道。
“之前余大人说的对,人要死了,总是有些事情还想看到,王爷我怕是见不得了,可我却总想着,能看着你风光的嫁出去。”二老太太微笑着看秦浅,当初那个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姑娘,居然已经长得那么大,“咱们俩也算是做伴了那么些年,你总得全了我的心愿才好。”
秦浅慌道,“您别这么说,这半年我是怎么都不会嫁人的,我要陪着二老太太。”
“傻孩子,你都陪了我十几年了。”二老太太笑着,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脑顶,“若是不能看着我一手教出来的小人儿出嫁,我是死都不能瞑目的。”
“可,可是……”秦浅想了想,反驳道,“王爷还没有回来……”
“我总也算是个长辈,我要临时任性一回,怕是他们也不会怎样。”二老太太有些耍赖地道。
“您都是为了我……”秦浅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滴了下来。
“不光是为了你,我也希望在最难的时候,有个人陪着霂儿。”二老太太笑着,动作和缓地替她擦泪,“我也不是征求你的同意,不过是告诉你一声,明儿就会去信,让他们开始准备。”
秦浅大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就嫁了,慌忙道,“总该……”
“没什么总该。”二老太太打断她道,“除了王爷不能回来,其他全都得照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