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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直视,却是标准的不卑不亢。微黑的脸庞上,那一双眼睛比刚刚进门的时候敛着的样子更含着一种力量。这个琴默生,他的身上,除了最初她判定的“浑然天成”,此刻看来,身上最出彩儿的,就是这双眼睛。
寒暄过后琴默生主动提了一句:“简小姐在美国的画展我有幸看过。非常成功。”
心瑟知道这些都是场面上的话,她微笑了一下:“谢谢!”
他下面的话,却是一下子引起了心瑟的兴趣:“刚刚我还跟周总说,相信您可能并不知道,我就是您那几幅猫趣图的购买者……”说到这儿,他露齿而笑,此刻才倍加了两分随和。洁白的牙齿,一向能给人好感:“至于我为什么单单喜欢您画的猫,那是因为我的姑妈。她是个对猫痴迷的人。从现实中的各种猫,到各种关于猫的艺术品,只要合了她的口味,她是定要收藏到手的……”
“可惜刚才你不在,我们可是大谈特谈了一会儿曹克家先生和苏珊。曹先生曾师从齐白石先生。你知道齐先生最喜欢说的就是‘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曹先生的工笔无限细腻精致,意笔就是似与不似之间。是齐先生的弟子中真的做到的……”其彦兴致勃勃地来了一番议论。
心瑟看了一眼他。他这番关于齐老和他弟子的“道理”,她还是第一次从他那儿听说。她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否忽略了什么嗨。
“这次,早从周总那儿得知简小姐要过来。我倒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琴默生只是微笑。
心瑟只得也含着笑:“您客气了。”
琴默生继续说:“五天前在京城的嘉德公司拍卖会上,有一件五千万起拍的艺术品。我姑妈此次专为此从香港过来。相信您也知道关于那幅画的传闻颇多。所以,我还想请简小姐帮忙看一下……”
没等心瑟说话,琴默生又笑着给出了下文:“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姑妈特别欣赏简小姐本人。她听说今天晚上的聚会简小姐会出现,本来已经决定了要过来。但是因为这几天身体微恙,才遗憾错过。”
琴默生步步为营,显然是一点儿退路也没打算给她留。
几分钟后,看着琴默生离开,心瑟望了身边的周其彦一眼。看来她想到的周其彦的“有备而来”,并非没有道理眺。
其彦立刻识趣儿地陪上了笑脸,拱手作揖:“这件事之前我真是一无所知……”
心瑟看着他,摇摇头,将手中的酒杯交到他手上:“我去趟洗手间。”
出了大厅门口,她没有问服务生,凭着直觉选了往右的方向。踩着厚厚的米黄色地毯,身旁的夺人视线的复古墙式和灯饰都让她有种奇特的感觉。每一样,她不知道在哪里,总好像是看到过。
等她见了洗手间的标志,才仿似暂时结束了梦境,总算庆幸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她站在洗手间靠近外侧的镜子前面,望了望自己。镜子中反射的,是一张满面含着疑惑的脸庞。她定定地看着。那镜面,平滑的水一样。那镜子四周,精细镌刻的玫瑰花图案,繁琐的近乎富丽堂皇。那些玫瑰花儿们,朵朵活灵活现。她放佛看见了它们吐蕊、开放,还沾着露珠儿……
她伸出手去,缓缓的水流倾泻在她指间。她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很特别。她想起了一则旧闻。在希腊,考古学家3年前发现了位于塞浦路斯岛的4000余年前的古代“香水工厂”。她深吸了口气。这样的味道,当然只能来自希腊。
她望着手上活蹦乱跳的水流。知道那是人未至,衣香先到。她直了直身子。
心瑟一转身,Amy那洁白的衣裙已然出现在她面前。心瑟一向认为这种很具希腊特色的服饰,要个子高高修长的女生穿着才好看。可是眼前就立着一个反证。不过今天晚上,Amy的确显得够高挑。
Amy显然也有些意外。对于两个在各自领域且对对方陌生了许多年的人来说,这几天频繁的见面总是让人有些别样的意味。
她们彼此微笑着点头打了招呼。Amy从心瑟身后走过去的时候,她的裙角有一点拂到心瑟的脚踝。一阵轻风拂过的微痒。
Amy站到了紧靠她的洗手池。她也只是来透个气,洗个手。
“刚才在里面看到你……”Amy向她这边侧过脸庞。
两个人的目光正巧触着,彼此的眸子中都有了轻轻的一闪。心瑟不知道此时脑海中为什么想起的还是在那期人物访谈上看到她时的样子。微侧的如玉脸面,乌发轻拂,真正的翩然若仙。纤纤十指,出尘妙曲。古筝仙子。
“戒指……很漂亮……”Amy低声地说了一句。
心瑟模糊地哦了一声,道了声谢。她看了她一眼。Amy的黑眸,雾蒙蒙的,此时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中指。心瑟顿了一顿,将手指移开。洗手池是感应的,她中指上刚刚还水花四溅的那个小漩涡消失了。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一时之间,她只听到自己身侧的水流还在哗哗地流着。
第一百二十章 漫长的游戏
又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却是向着洗手池的反方向走过去。言偑芾觑
同样也是先入鼻翼两抹衣香,或许是太相似了,那味道渐渐就被放大成两倍。还算好的味道就有些呛人了。心瑟拿着擦手纸,那上面已经被她手上的湿润软化了。她轻轻地试了试鼻子,舒了口气。
女士们的高跟鞋一旦从外面厚厚的地毯上踏进来,上了洗手间的大理石地面,那响声总会显得有些突兀。身边的水流声此时才戛然而止。
“这XINCLUB,喜事将近了你知不知道?”里面传出来的一个声音,是抖落谈资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哦?!”跟出来一声说不清是怀疑还是惊叹,又紧接着忍不住再一次确认:“真的?!”
“今儿下午在‘21’跟Alina喝咖啡的时候听说的。以他们两家的关系传出的话儿,这次应该是真的……”
“是谁?想必这次是‘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了……”
“真是那样的深情,就没有后来的……嘈”
心瑟将擦手纸扔进垃圾袋里,先一步从洗手间走出来。
两人从聚会上出来,时间已经有些晚。道路上的车辆少了许多。其彦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前面是红灯,他的脚踩下去,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停顿,车子稳稳地停在线外。
他看了身边的人一眼。此时安静地靠在椅背上,没有什么话儿。一双眼睛安静地看着前面的行人和红灯,可是他知道,她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看见。她晚上喝了点儿酒。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他完全是没话找话。
心瑟摇了摇头:“刚刚被你逼着喝了一杯了,你忘了?”她动了一下身子,刚刚交握着的左手和右手,换了个个儿。
其彦盯着她的手指,叹了口气:“你就让他这么得手了?胍”
心瑟觉得前时的两杯酒在脑袋里开始闹哄哄地,她的额头有些发热。她眨了眨眼睛,低下目光看了看自己,没有做声。
“咱们的小圈子里,算是又成了一对儿……”其彦喃喃地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小时候在一起玩儿的时候,我还想过这一对儿那一对儿的,到时候可以举行个集体婚礼什么的……你想想那场面,是不是还是像过家家?”
“你们……怎么样?”心瑟向他看过去。或许是外面的不同光源所致,其彦的脸上,罩着明明暗暗的光影。他的鼻梁上,却是一条笔直的光柱。
“这些年了……”其彦的眉头微蹙起来,细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半晌,也没有继续的意思。心瑟看见前面人行道上的一人一狗加快了脚步,或者是仅凭直觉。没有通行剩余时间提示,过不过面前的这个灯,有时候,还只得人们凭着直觉来判断……那只雪白的比熊犬随着主人顺利地过了绿灯。
“人都走的瞧不见了,还瞧?”其彦可笑地看了她一眼。
心瑟这才意识到或许自己“狗痴”的毛病又犯了。小时候,她第一次看见比熊犬,那也是在夏天。记忆中是耷拉着脑袋的杨树叶子和柳枝,热腾腾的教学楼,被太阳炙烤的火炉一样的水泥路面。
他们中午放学回家吃饭。刚出校门,就看见迎面而来一辆黑色轿车。车门打开,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走下车来,显然是来接孩子。她的身高不是太高,却十分匀称。一套水蓝的及膝连衣裙,白色高跟鞋。人就是美人儿了,心瑟却一眼看到跟她下来的一个白色雪球样的可爱小家伙。那圆圆的雪白的脑袋,棉花糖一样。
她站在那儿看着人家舍不得离开,司机早等不及下了车子往门口看,不知道为什么这兄妹三个还不出来。可瑜自己怕热,紧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