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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纪挽歌说着,手已经送了出去。
彭厉锋接过纸条一看,倒是没有任何表情,纪挽歌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消息,他已经知道了。
“皇帝没说怎么处置恭王府吗?”纪挽歌问,虽说这一次对外说是恭王府大胜,可是这样的胜利还不如说是一败涂地,彭家军全军覆灭。
纪挽歌想着,以夜宸帝多疑的性子怕是不相信的,可是他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军权这个东西,不是你的,你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
那日在山谷中找到恭王的尸身后,彭家军便在山谷中用了桐油,一把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夜宸帝就是能想到这是彭躬之给他演了一出好戏,彭家军还在,那他朝阳也找不到彭家军具体的存在证据。
纪挽歌都能想到夜宸帝现在心里有多憋屈,大臣演了一出大戏,目的就是不想迎敌抗战,而夜宸帝还只能哑巴吃黄连,完全说不出什么来。这也就罢了,皇帝现在最不能忍受的事怕就是要对楚国求和,一个君王向令一个国家求和,这与俯首称臣几乎没什么区别。
这对夜宸帝,无异于奇耻大辱。
夜宸帝这个时候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活下来的彭厉锋。
“夺亲王爵位。”彭厉锋淡漠的说,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纪挽歌却是坐不住了,夺亲王爵位,那就是说恭王府从此将不再存在,恭王可是开国始皇帝赐下来的铁帽子王位,到了彭厉锋这一代竟然被夺去了。
夜宸帝这是在羞辱彭厉锋,用士大夫的话说,这是要让彭厉锋死后都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纪挽歌心急火燎的,要是没亲王爵位,彭厉锋的世子位也就不存在了,这么说彭厉锋现在竟成了什么都没有的白身?
“他怎敢如此?”纪挽歌不相信。
夜宸帝这么做如何能封得住天下的悠悠众口,心里的盘算那是私下的,在明面上,恭王是为国捐躯的大将,不但无过而且有功,这样的功臣之后,夜宸帝竟然能这般不管不顾的夺了亲王称号,这简直是。。。。。。。。。太过份了!
彭厉锋将气的脸红的纪挽歌拥进怀里,低声说:“回了京城后,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可会嫌弃我?”
纪挽歌呆住,怎么没有想到,他们是要回京的。彭厉锋多年受宠,谁见了他都礼让三分,便是太子,泓王见了彭厉锋都要让步,现在彭厉锋被夺了爵位,彭家军对外又宣称全军覆灭,现在外人看彭厉锋可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吗?!
纪挽歌又是气又是疼,红着眼睛说:“那以后我养活你吧,你可得好好表现,要不然我不给你饭吃!”
“好。”
彭厉锋笑了,他现在笑起来不再是原先那种肆意的,爽朗的大笑,而是勾起唇角浅浅淡淡的笑,纪挽歌觉得这样的笑简直比哭还要让她觉得难过。
“阿锋?”纪挽歌头埋在他的胸膛里,闷闷的说。
“恩。”彭厉锋漫应着。
纪挽歌抬起头,很认真的说:“要不然我们不要回去了吧,咱们行走江湖去,做侠客也好,杀手也行阿。做一对神仙眷侣什么的。”
彭厉锋还是浅浅的笑着。
笑容里竟然带着一丝丝的羞涩。
纪挽歌这才想起,这样的话显然不该由她一个女孩子宣之于口,怎么听都觉得有点示爱的意思。
“你混蛋!”纪挽歌恼怒。
彭厉锋双手夹住纪挽歌红扑扑的脸,“自己漫口胡说,还倒打一耙。”
真的是满口胡说吗?纪挽歌心中否认着,她是真的想带着彭厉锋走的,京城那样的地方,没有爵位,没有父亲,没有彭家军,彭厉锋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有的是落井下石的人,到时候彭厉锋的日子又该是怎样的艰难。但是也更加清楚,他们是真的走不了的,彭厉锋还有那么大的包袱在,即便是今后的日子忍辱负重,他都得坚持着。
纪挽歌感慨,恭王真是什么都算到了,夜宸帝这般利落的夺了恭王府的爵位,这个念头怕不是猛然而起的。想保住彭家军,彭躬之也算是殚精竭虑了。
“回去后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纪挽歌小声说。
彭厉锋这些年声名在外,京城霸王的名号几乎家喻户晓,现在一无所有的回去,日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决不会好就是了。
纪挽歌有些担心。
彭厉锋却没有表露出担心,只是说:“没有爵位才好。”
纪挽歌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彭厉锋忙过三天后,披麻戴孝起恭王/王妃灵柩归京,徽城全城百姓十里相送,无论京城里如何,恭王还是用他的死给边城百姓带来了和平。
两国议和,停止交战。
纪挽歌早彭厉锋几天先行回京,她不能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毕竟还未婚未嫁,身份不合适,而且牵扯到纪挽歌国公府嫡女的背景。
纪挽歌先于彭厉锋回京,这时才发现离京数月,京中的形势已经大不一样!
惊世人 第67章 京城奇闻恩泽王
纪挽歌回府,黄金不怎么高兴,因为她家小姐又一次不顾她,自己跑掉了。黄金胖乎乎的包子脸嘟着,对纪挽歌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主子显然是有些抱怨的,哪有这样的主子啊。
“好啦,下次无论我去哪里都带上你,行了吧。”纪挽歌好声好气的说,她这个主子当的确实不太像话,早先两个丫头跟着她吃不好穿不好的,现在白银去了彭厉锋那里,纪挽歌虽然从来没有问过,但是也知道依着彭厉锋的性子,白银定然是会被妥善处理的。
现在身边只有一个黄金,确实也是没怎么照顾好她,这么想着纪挽歌理所当然的问:“善直呢?这段时间他没有照看你吗?”
黄金那张白胖的脸别提多扭曲了,她一边给纪挽歌配着沐浴完要穿的衣物,一边翻着白眼说:“小姐,你可是不知道,自你离府。夫人就不让国公爷进花绒阁了,国公爷那个脸色,谁看都害怕。善直每天三遍的跑来问,您回来了没有,简直烦死个人。”
纪挽歌从浴桶里爬出来,将身上擦拭干净,穿好衣裙,想着自己当时根本没有跟年画绒说一声就离开了京城,她那个爱女儿爱到没有自我的母亲,怕是真的担心坏了吧。
“走,跟我去花绒阁。”
黄金点头如捣蒜的,“快点吧。”
这些日子,国公夫人不想见国公爷,这府里就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冰雾,别提多吓人了。
黄金遥想国公夫人从南地回来之前,那时候国公爷冷落夫人十几年也没见府里的人这么诚惶诚恐的,现在国公夫人才冷落国公爷几天,这府里的小人都跟吓死了似的。
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是责备国公夫人恃宠而骄的,黄金也算是看出来的,在这府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国公爷的宠爱才是真的,就说现在大家心里不一定真把国公夫人看的多重,但是为了国公爷的这份宠,就没有一个人敢怠慢了国公夫人。
黄金想起最近京城盛传的那幢事,更是心中叹息。
“怎么叹气?”纪挽歌慢下脚步问黄金。
黄金是有些特别的丫头,旁的丫头都想着攀高枝什么的,黄金却只顾着自己一天吃吃喝喝,照黄金的话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吃食才是真的。
有时候纪挽歌想起来,自己也觉得好笑,同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三个人,她个性叛逆好强,白银审时度势力争上游的,黄金呢。则是一幅看破了尘世的样子,只专注在吃喝上去了。
相比于纪挽歌,白银,黄金无疑是活的最没有远大目标的,但却是最开心的。
瞧瞧体型,可不就瞧出来了。
这么个事事不放在心上,活的自得其乐的丫头,怎么也会有烦心事让她叹息。
黄金这才劈劈啪啪的开始说;“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京城出了件奇闻。”
“哦?”纪挽歌停下脚步。
“就是上次我陪你去的那个承翰侯府,咱们不是还见了他们的少夫人嘛,你记得吧。”
少夫人,她说的是林绡,这个纪挽歌当然知道。
“林绡怎么了?”对这个人,纪挽歌还是真的有些兴趣的。
黄金四下看看,没人注意这里,她说:“就是那个华少夫人林氏,据说是华府大少爷宠妾灭妻,将这位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没了。”
这个!由不得纪挽歌不吃惊,华府大少爷可不就是华恒,他的妾。。。。。。纪挽歌扶了下额头,如果没有猜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