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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这一趟入京其实作风颇为强势,先是不见彭厉锋绝不露面,然后就是对夜宸帝的诸多示好视而不见,最可怕的就是现在为了迎娶纪挽歌竟然大军压境,根本没有表露出一丝半点要跟夜国人善意商量,或者低头的意思。
年画绒想着这样的人难免倨傲,没想到竟是这般风流的人才,待人也很谦逊。
纪挽歌看着母亲很亲热的招呼楚晏坐下,甚至张罗着让柳妈妈去给楚晏端自家做的桂花糕来吃,不得不出言劝阻,“娘亲,他怎么能吃外食呢?”
楚晏现在的身份何等的尊贵,怎么能给他上吃食,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楚晏在大夜国土内有个什么不好,两国刀兵相见简直就是片刻之间的事。
年画绒也是想到这一层,脸色有些不好,楚晏却摆手道:“这有什么,纪小姐你别这般见外。”
楚晏说的很亲切,没有办法平时在外面的疏离,甚至面对纪挽歌时那种高高在上感都不曾有,简直是个五好青年的模样。
年画绒这些年,不管她承认不承认,都被纪霆娇养的有些单纯,听楚晏这样说,简直高兴的拍起手来,高高兴兴的让柳妈妈多上一些吃食。
虽然楚晏说着不在意,但是他的四个大丫头还是跟着柳妈妈去了,在人前她们自然会全了楚晏亲善的好形象,但是在任何该试毒试毒,该处理处理,她们是绝不会怠慢的。
楚晏仔细的观察了好半晌年画绒的脸色,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夫人可是身中剧毒?”
年画绒愣住。
纪挽歌完全也是呆住了表情。
楚晏什么人,看她们两人的反应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年画绒没想到楚晏还有这样的本事,直接了当的说:“不瞒太子说,这是当年我的一个贴身丫头背了主,给我下了毒,这毒已经很多年,无人能治。”
纪挽歌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年画绒这般直白,简直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纪挽歌看看四周,还好四大丫头已经跟着柳妈妈下去了,现在内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让楚晏进内室本是完全不合礼法的,若是现在年画绒在国公府内,这样的见面根本不可能成行,但是这里到底不是规矩大,园子深远的国公府,纪挽歌对那些礼法并不怎么在意,再者说,年画绒自己也同意在内室里见楚晏,纪挽歌并不想违抗母亲的意思,尤其是在年画绒病重的时候。
楚晏看起来也并没有觉得不适或者觉得纪挽歌失礼。
“家母生性纯良,有什么说什么,太子殿下别在意。”纪挽歌解释了一句。
年画绒以为自己这么说会牵扯到纪挽歌,让楚晏联想到纪家内宅混乱,从而觉得纪挽歌不是个好姑娘,急忙说:“不管歌儿的事,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我们娘俩现在已经搬出国公府了,与太子不会有什么瓜葛的。”
内宅之中龌龊事何其多,但是能像年画绒这样心无芥蒂说出来的,还真是从未见过。楚晏愣了好久,最后才深深的看了年画绒一眼,侧头过来对纪挽歌说:“纪小姐有这样的母亲,真是福气。”
确实是福气,这样子的母亲,可能不够精明,也许不够强势,但是楚晏还是打心底里羡慕。
年画绒被说的脸色发红,无论到了什么年纪,年画绒该脸红还是脸红。
楚晏也不在意,只是伸出手来,说:“若是夫人不介意,让本宫给您把把脉如何?”
年画绒此时半靠在床上,从锦被里伸出手来,她的手腕子纤细的很,从手心出一条乌黑的血线蔓延而出,纪挽歌看见眼睛瞬间充血,她敢肯定,这条线之前是没有的,“娘亲!”
这也是这几日,年画绒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后才出现的,年画绒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会不顾及内室,无论如何都要见见楚晏,总要在自己临死前,将女儿托付出去。
年画绒看女儿完全吓住了的样子,温婉的笑着,“娘亲总不能陪你一辈子,傻孩子,别怕。”
纪挽歌在心中默念冷静,冷静,楚晏还在这里,她不能失控,但凡倔强坚强的人,总是不愿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楚晏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年画绒的手腕处,粉色的指甲泛着健康的光泽。他皱起眉头,纪挽歌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时间似乎慢下来,分分秒秒都让人觉得是煎熬。
“有些麻烦。”楚晏这般说,果然看到纪挽歌的脸色变了。
对纪挽歌来说,年画绒无疑是最重要的存在,在过去的那么多年,年画绒是纪挽歌坚持下来的唯一支持,尤其是这两年,年画绒与纪挽歌更甚至是相依为命的过,纪挽歌无法想象若是母亲有个什么不好,她还能不能活的下去。
人总是在亲身经历过之后才能彻底感悟,纪挽歌想到彭厉锋,她只是想到母亲有可能离开自己就已经觉得心肺俱裂,那么当时的彭厉锋呢,是不是也有过这样活不下去的想法,那时的他曾经不吃不喝昏睡多日,那个时候,彭厉锋是不是也觉得生无可恋了呢。
纪挽歌捂住心口,只觉得那地方疼的厉害。
看纪挽歌的脸没有人色,年画绒倒是豁达的很,“看你怎么吓成这样了呢,娘亲无论怎么样,都会在你身边的对不对?”
无论是生,是死,当娘亲的,哪里舍得真的离开你。
纪挽歌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低头沉思的楚晏,早已经跟年画绒抱头痛哭起来。
柳妈妈带着四大丫头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顿时全部站在门口,僵立当场。
楚晏这时候才像是回神,对着哭的一塌糊涂的纪挽歌说:“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纪挽歌的哭声戛然而止。
年画绒满脸泪痕的看着楚晏。
楚晏看着这对母亲,真真儿梨花带雨,看的人的心都要化了一般的,不同风情的绝代佳人。
“本宫知道一处药泉,去那里日日浸泡,加上本宫开的房子,怕是还有救。”
纪挽歌听出他话中的不确定,知道他话中还是有话。
“太子但说无妨。”
楚晏也明白,丑话还是说在前头的道理,“这毒若是一年半载之前让本宫遇上,只是吃药本宫就有法子治好,但是现在,毒已入五脏六腑,泡药泉能抑制毒素蔓延,当然也有可能让毒素加速前进。对半的几率,端看你们愿不愿意赌了。”
纪挽歌有些犹豫。
年画绒却自己先行的说:“愿意的,请太子告知地方,我自会前往的。”
楚晏点点头,说等回去他会派人将制好的图送来。
“药方我现在就写,夫人必要按时服用,否则您这身体,怕是熬不过一个月。”
纪挽歌心头发紧。
年画绒却还是欢欢喜喜的。
送了楚晏出去,纪挽歌诚心的跟楚晏道谢,这样的大恩却不是一句谢谢就能抵的过的,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要是真的感谢,那就答应嫁于我,如何?”
他用了我,而不是他一贯的本宫,这其中的意思,纪挽歌明白。
惊世人 第96章 感情复杂且艰涩
纪挽歌顿住,虽然他说的合情合理,并不在意料之外,但是用感谢的心来嫁人,真的对吗?
可能是纪挽歌矫情,但是总觉得男女间,若是参入了旁的感情,就会变的不同,但是无疑的,若是这一次楚晏真的能救得了年画绒,纪挽歌绝对是满心满眼的感激,两肋插刀什么的,绝对不眨眼睛。
纪挽歌这一停顿,楚晏瞬间变了脸,阴森森的说:“纪小姐心中可是还存着本宫的师弟。”
纪挽歌刚张嘴想说彭厉锋与这件事完全没有什么干系的,她与楚晏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扯上彭厉锋呢,这显的有些奇怪啊。
可是楚晏并没有给纪挽歌开口的机会,他插嘴道:“哼,那也没什么关系,本宫想要什么自然有法子得到,纪小姐等着出嫁便是。”
说完楚晏救拂袖而去,纪挽歌看着楚晏的背影,良久才像是回过味来,楚晏这样的人,怕是受不了任何人拒绝的,不想让别人拒绝,那么就不要给任何人选择的机会。
这样子的楚晏,让纪挽歌觉得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近,或者是说,那么的令人厌恶。
楚晏前脚走,纪霆后脚就到了。
其实这几天,纪霆是日日来的,只不过他现在不敢在惹年画绒烦心,每次来都是规矩的求见,年画绒不想见他,他便只是在年画绒的院子外面守着,直到夜深才带着人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