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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男人回答的坚决,无一丝拖泥带水。因为,他绝不会让她死。
天瑶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被两个字熄灭了心中所有的希翼。在他心中,她终究是不及尹涵幽的。
“没,没关系,天,天瑶不怪你……”断断续续的一句,之后,再无声音。
“瑶儿,瑶儿。”他惊慌失措的将她放下来,才发现她脸色惨白,脉搏微弱,几乎没了气息。“沈天瑶,你醒过来,本王命令你醒过来……”他嘶吼着,拔下她发间的锐利簪子,割破手腕内侧,将鲜血喂入她口中,给她补足血气。又咬牙硬撑着给她输了内力,可她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楚琰抬眸望去,他们身处之处,白雪皑皑,没有尽头。难道,真的山穷水尽,走到尽头了吗?
他有些无力的闭了闭眼,拔出腰间白玉洞箫,轻置于唇边,婉转悠扬的箫声缓缓而出,带着不尽的凄凉之意。天空,突然掠过一只雪白苍鹰,发出几声嘤鸣。鹰眼如炬,向着楚琰的方向,滑翔而落,扑扇着翅膀,落在楚琰肩头。
……
疼,剧烈的疼痛侵袭而来,天瑶紧蹙眉心,下意识的嘤咛。而身体却被紧紧的禁锢着,耳边不时传来男子低沉的怒吼。
“瑶儿有意识了,还不给本王住手。”楚琰吼了声,一掌推开御医。
御医踉跄了步,躬身站到一侧,太子正在盛怒中,不点火都容易自燃,谁也不敢再引火烧身。
“瑶儿,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他将她娇柔的身子困在怀中,手掌拖着她纤细的玉腕。青葱般的指尖,插着细小的银针。从崖底将她带上来时,天瑶只剩了一口气,用尽了灵丹妙药,也无法将她唤醒。无奈,只能出此下策,用极度的疼痛,来唤醒她的意识。
十指连心,可想而知,那该是怎样痛。而楚琰却觉得,每一针,都好似插在他心上一般,痛得几乎窒息。他堂堂大翰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保护不住一个女人,他恨啊。
天瑶在他怀中微微发抖,光洁的额头不满细密的汗珠,口中嘤嘤不停的唤着,“好痛,楚琰,好痛……”
“殿下,娘娘的意识已经清醒,指尖上的针,还是趁早拔出才是。”为首的御医又拱手道。
“嗯。”楚琰闷哼了一声,脸色沉的好似阴雨天。他手掌托起她的小手,放置在榻边。而几个御医均是战战兢兢,迟迟不肯上前。拔针的痛苦与***时相差无几,这沈娘娘一疼,太子的脾气又要暴涨。
楚琰耐心几乎耗尽,冷撇了一眼面前的御医,几人互看一眼,为首的御医硬着头皮,颤巍巍的走到榻边。小心翼翼的握上纤细的银针,动作十分利落,可天瑶还是被弄痛了。
“啊……”她痛呼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声音。
“瑶儿。”楚琰的模样,好似比她还痛一般。死死的将她困在怀中。生怕一松开手,她就会消失一般。“一群废物,都给本王滚出去。”
明知疼痛在所难免,怀中的人儿,呼吸已逐渐平稳。可他还是控制不住怒意。与其说是恼怒御医,倒不如说是恼火自己。他越来,越不像楚琰了,甚至,陌生的让自己害怕。
“微臣告退。”御医们踉跄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出去。
帐内顿时变得静谧,只有怀中小女人轻浅的呼吸声,她漂亮的秀美紧蹙着,睡的并不安稳。楚琰换了个姿势,试图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她的头枕在他臂腕,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七哥。”楚煜掀开帐帘而入,尽量放缓了动作。
“嗯。”楚琰淡应了声,由始至终,目光不曾离开过怀中的女子。
楚煜并未再开口,而是将一颗金色药丸递到他面前。“七哥,你伤的也不清。”
楚琰并没有矫情,接过金色药丸仰头服下。药入口,带着丝丝苦涩与清凉,暗运内力,的确顺畅了许多。
“七哥,阿勒赤真已经擒住,不知七哥打算如何处置?亦或者,交给蒙古人?”
“乱棍杖毙。”楚琰声音清冷,墨眸无一丝波澜。
“是。”楚煜应了,并无反驳。
“蒙古营帐中的奸细找到了吗?”楚琰复又开口,若非蒙古营帐有奸细,阿勒赤真又如何能轻易将天瑶劫持。
“嗯,叫阿布,听说,是塔娜公主的情人。”
楚琰剑眉微挑,一双眸子深不见底,沉思片刻,方开口,“将他交给蒙古人处置吧。”如此,便是打算放阿布一条生路了。
“大军已整装待发,不知七哥打算何时启程?”楚煜再次开口询问。
“两天后。”楚琰看了眼怀中的女子,两天后,她的情况应该可以稳定下来了吧。“将巴雅带上。”
巴雅是蒙古王的次子,阿郎的胞弟。
“这……”楚煜略微迟疑,但还是应了。“是,臣弟这就去办。”
帐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天瑶睡的熟了,楚琰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起身坐到了桌案旁,失踪了两天,桌案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奏折。楚琰苦笑,万里传书,他的父皇果真一刻也不打算让他清闲。
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帐帘再一次被人掀开,来人闯进来,带入了一股冷寒之气,楚琰蹙眉,下意识的看了眼床榻上安睡的女子。
“师兄这是何意?为何要带巴雅去大翰。”阿郎王子急迫的语气,几乎等同于质问。
“你难道不懂吗?”楚琰微挑了下唇角。巴雅王子入京,无疑成为了蒙古在大翰的质子。
阿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敛了情绪。伦公,蒙古国臣服于大翰皇朝,楚琰是君,他是臣。伦私,他是师兄,他亦该恭敬。
“阿郎一时失态,还望师兄见谅。只是,巴雅年幼,不适合长途跋涉。还望师兄收回成命。阿郎以生命起誓,只要有阿郎一天,蒙古愿臣服大翰皇朝,受大翰庇护。难道,师兄还信不过阿郎吗?”
楚琰随意丢下手中奏折,清冷一笑,“信任?本王就是太信任你,才会属于防范,让你有机会伤了瑶儿。本王心意已决,你不必再说。”
“师兄!”阿郎由不死心,却也不敢再多说片语。楚琰的性子,他多少是了解的,他决定的事,即便是错,也绝不会改变。
阿郎一脸颓废的走出帐子,楚煜就站在帐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略表同情,可又怪得了谁,阿郎此番是当真撞在了枪口上。
“你也看到了,断崖之上,七哥对沈天瑶生死相随,我们拦都拦不住。为了救她,七哥在内力流失的情况下,还敢使用万里传音,若非云雕先一步找到他们,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提及此事,楚煜甚至还有些后怕。
阿郎王子沉默不语,脸色十分难看。
“沈天瑶是七哥的心尖,你伤了她,七哥自然恼火。你放心,等过一阵子,七哥气消了,本王自会从中周。旋,将巴雅送回蒙古。你与七哥终究有同门之谊,七哥绝不会伤害巴雅的。”
阿郎沉思片刻,重叹之后,才拱手道,“那就有劳安清王了。”
楚煜无奈一笑,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你不知道,天瑶没有害过塔娜公主。”
“嗯。”阿郎沉声回了句,他知道的,断崖之上,在沈天瑶冲出去救尹涵雪那刻,他便知道,自己错了,那么善良的女人,又怎会去害人!
启程之日,天瑶的总算是清醒了。楚琰将她抱入马车,漆黑车壁,鎏金的车棚,四批骏马在前,外观开去,和来时无异。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奢华的有些不像话。他将她放在厚厚的绒毯上,并细心的为她拉上了被子'。 ',昨晚一系列动作后,才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不发一语,认真的翻看着书册。
马车行进的速度缓慢,天瑶并感觉不到颠簸,只是,身体的疼痛依旧清晰,几次昏昏入睡,都是被疼醒的。窗外的冷风掀开了车帘一角,阳光从缝隙溜进来,在他英俊的侧脸落下斑驳的暗影。天瑶看着,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视线。
“醒了?”他淡然一笑,如和煦的阳光。
“我睡了很久吗?”天瑶伸手,按了下发疼的额头。
“嗯,瑶儿,你该出去透透气了。”他放下手中的书册,对车外吩咐了声,马车缓缓停下,他将她打横抱起,抱出了车外。
车行一日,日暮已西沉,西天边,斜阳泛着金色光晕,染红了半边天。原来,还没有走出蒙古地界,一眼望去,还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天瑶的身子还虚弱,只能勉强的站立,她伸出双臂,仰头享受着阳谷普照,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幻想着自己是一只鸟儿,可以肆意翱翔于天际。
楚琰离她丈远的距离,负手而立,目光温润的落在她身上。他并非不知,天瑶是何其渴望自由,可是,请原谅他的自私,对她,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