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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瑶低头看着跪在面前的文慧,又看了不远处惠儿挂满泪痕的小脸。她又何尝忍心让惠儿受苦呢。她可以体谅文慧的心情,但体谅并不等于原谅啊。文慧心疼惠儿,但她的女儿也才刚刚满月,她还没有来的急好好爱她,君宁也不过六岁的年纪。他们同样需要母亲。而她落到楚皓手中,只怕再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嫂嫂,你起来吧。”天瑶俯身,将她从地上扶起。上前一步对楚皓道,“荣亲王想要的不过是天瑶而已,我已经在这里了,还望王爷放过沈惠母女。”
楚皓又是一声朗笑,半响后才再次开口,“当年你被废了武功,本王都没能留住你,没了沈惠母子为要挟,你又如何能乖乖就范。出”
“王爷一言九鼎,怎可出尔反尔,你明明承诺过,只要将瑶妃带来,就将惠儿还给我的。”文慧恼羞成怒,发疯一般的扑向楚皓。却被天瑶封住了穴道,她这样扑上去,不过是自寻死路。
天瑶无奈一叹,抬眸望向骏马之上的楚皓,淡声道,“宫宴之前天瑶若没有回宫,皇上必会起疑,想必王爷已经想好万全之策,在皇上发现之前将天瑶带出皇城。只是,沈惠母女必然会成为拖累,王爷不会愚蠢到带着她们一同离开。”
楚皓又是仰天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瓷瓶丢给天瑶。她云袖一扬,瓷瓶便稳稳停在掌心间。她利落的打开瓷瓶,将瓶口置于鼻端轻嗅,然后,口中溢出一抹冷笑。忘情草的根茎提炼,服下之后,便会洗掉人所有记忆,忘记曾经深爱过的一切,此为忘情。
“王爷觉得天瑶会乖乖就范?”她清冷一笑,雪白裙摆迎风飘然,凛冽的寒气从体内向外弥漫。“我若拼死一搏,王爷觉得会有几分胜算?”
楚皓脸色微变几分,手掌紧握住缰绳。他自然想得到她会以死相搏,但当她亲口说出,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好一个沈天瑶,即便与他鱼死网破,亦不肯忘了楚琰吗!
“以你的本事想要逃脱本王自是拦不住,何况,本王也舍不得伤你。但她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楚皓冷声一笑,冷眼扫过沈惠母女,继续道,“沈夫人虽非绝色倾城,但也端庄美貌,赏给本王的几个属下,该是再好不过。至于这位明珠郡主,本王也准备了一瓶药给她,不过,不是忘情草,而是鹤顶红。”
天瑶美眸微眯,身上冷寒之气更甚。耳边惠儿母女的哭泣声不断,哭的她心乱。如果沈天瑶可以狠心一点儿,置惠儿母女于不顾,也许没有人会责怪她,但她会怨怪自己,终究,她还是不过了自己那一关。如果失去了纯良的本性,沈天瑶便不是沈天瑶了。
“好,我答应。”良久后,天瑶淡淡的回了句,掌心间白色瓷瓶隔得肌肤发疼。“你先放她们母女离开。”
楚皓一笑,“你当本王是三岁孩子吗?若放她们离开,本王又凭什么来钳制你。”
“那天瑶又凭什么相信王爷不会失约?”
楚皓不屑哼笑,翻身下马,大步来到天瑶面前,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接近过她,这五年,本该恨她入骨,却依旧魂牵梦萦,才发现爱一个人,从来都是没有理由的。只要能得到她,往事他可以都不在乎。
“沈天瑶,你并没有选择。”
天瑶不语,低敛眸光,似有所思。楚皓要的只是她而已,留下惠儿母女也只是拖累。一切,天瑶都心下了然,只是,要她喝下忘情草,将楚琰忘得一干二净,她怎么舍得!失去了她,楚琰是不是又会变成当初那个冷血帝王!更深处想,楚皓会不会已她为威胁,又或者,失去记忆的她,会不会被楚皓利用而伤害到挚爱之人。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天瑶的沉思,为了逼她就范,楚皓竟命人割伤了惠儿的胳膊,鲜红的血液顺着惠儿衣袖不住的滴落,惠儿疼的大哭不止。
“看来本王要帮王妃做决定了。”楚皓斜楞一笑,对身后黑衣侍卫摆了下手,侍卫们会意,脸上露出猥亵的笑,上前扯住文慧,拖到了一旁,几个人动作粗鲁的将她按到在地,强硬的撕扯着她身上的锦服。文慧一个柔弱的女子,面对几个彪形大汉,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歇斯底里的哭喊叫骂。
“放开她。”天瑶冷声开口,已然沉不住气。云袖扬起,一股浓烈的冷寒之气袭向凌辱文慧的侍卫。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后,一切哑然而止,几个黑衣大汉被冻成冰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文慧衣衫不整,满脸泪痕,颤抖的缩成一团,萎缩在地。
天瑶冷冷的看向楚皓,他却是一副悠哉的摸样,只等着她妥协。而她,也不得不妥协。
“希望王爷可以信守承诺,放过惠儿母女。”天瑶微叹着,缓步来到惠儿身边,俯身在她身前,迅速点住她胳膊上的几处穴道,又从裙摆内扯下一片白纱缠上她伤口。一边耐心的为她包扎,一边柔声说道,“惠儿回去之后帮姑姑转告君宁哥哥,让他好好活着,做顶天立地的男儿。”
惠儿嘤咛的抽泣,口中呢喃着,“姑姑,对不起。”
“惠儿不哭,乖。”天瑶温柔一笑,指尖轻柔的擦拭掉她脸颊的泪珠。
“姑姑没有什么话要惠儿转达给皇上吗?”惠儿抿唇问道。
天瑶唇角笑靥染了一抹苦涩,清澈的眸逐渐涣散。“我不说,他也会懂的。”
她转身,目光默然的扫过楚皓,然后,抬起手臂,那只白色瓷瓶端端正正的躺在掌心。清冷的目光在白色瓷瓶上凝聚,脑海中不断浮现与楚琰所有的过往。
那一年的梧桐落雨,楚琰说:以天下为聘,我会迎娶你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那一日的六月飞雪,他紧拥着她冰冷的身体,仰天哭泣:天瑶,我爱你,我只爱你。
那一刻的温柔缱绻,青丝白发,她以为,他们可以一生一世。到头来,才发现终究逃不过命运弄人。
天瑶从不知道,原来他们有许多美好的回忆,长到可以温纯一生。这短暂的时间,又如何能将对他的思念全部倾诉。突然,恨极了出逃的五年,那些被她刻意回避的过去,此刻,竟是如此刻骨铭心。
“忘情草!”天瑶讽刺的笑,一颗冰冷剔透的泪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脑袋里忘记了,心也可以忘记吗?即便忘记又如何,爱,依旧存在!”
天瑶慢慢将瓶口置于唇边,做这个决定,她又需要多大的勇气。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只见她微扬起下巴,将药倒入口中,一气呵成。啪的一声脆响,瓷瓶滑下松开的掌心,跌落坚硬的路面上。天瑶痛苦的合起明眸,又一颗泪顺着眼角滴落。她唇片微微颤动,微弱的嘤咛随风而散,并未落入任何人耳中。
沈天瑶爱楚琰生生世世。
这便是她想要传递给楚琰的,她不说,他也不懂。
“王爷何必咄咄逼人,勉强而得又有何意义。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心。”天瑶凄苦一笑,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忘情草发作的极快,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忘却前尘过往,她的人生从此空白。
楚皓踱步来到她身前,看着她双臂紧捂住头,痛苦的挣扎。他伸出手臂,将她拥入胸膛,手掌轻柔的抚摸着她柔软馨香的发丝。轻声呢喃,“只要你忘记他,我相信我可以走进你的生命。”
天瑶冰冷的泪珠打落在他胸口衣衫之上,骇人的疼痛。在昏厥的前一刻,她依旧不断的呢喃着楚琰的名字。
第228章 当面训子,背后训妻
直到宫宴结束,天瑶也没有回宫。席间,楚琰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喜气的气氛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大批的御林军已经派了出去,若再无消息,他想,他一定会疯掉。
“皇上……”刘忠附耳几句,楚琰脸色微变,从席间离开。
景阳宫正殿,文慧颤抖的跪在地上,惠儿被君宁拥在怀中,苍白的小脸埋在他胸膛,显然吓得不轻。御林军是在郊外寻到了她们,当时二人已极是狼狈,御林军便直接将这对母女带了回来。
“天瑶呢?你将她带到哪里?”楚琰大步而入,劈头问道。
被楚琰如此逼问,文慧更是胆怯,哽咽着将事情说了个大概。然后,屋内瞬间沉寂下来,连惠儿都察觉到气氛不对,闷头躲在君宁怀中不敢吭声。文慧僵硬的跪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洚。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尚来不及通传,沈东辰已经快步走了进来,他先撇了眼跪在地上的文慧,然后单膝跪地。“臣沈东辰参见皇上。”
“起来吧。还有,将你的妻女带走,朕不想见到她们。”楚琰清冷的开口,一双邪美的凤眸微微眯起。
沈东辰亦冷然,将身旁的文慧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