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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不了什么,反而会拖垮了自己的身子,你又不是铁打的。”
楚琰一笑,笑意微有些苦涩。“我还撑得住。”他微低了眸子,片刻后,又道,“这样守着她,我才能安心。”
“嗯。”贼婆知道劝不动,也不强求。似乎想起什么,再次开口,“殿外那些女人也跪了一整夜,都是金贵的身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苦,叫她们回去吧,若再这样跪下去,只怕要出人命的。”
楚琰冷哼了一声,凤眸闪过一丝狠戾。“不过是自作自受,若她们没有害人之心,也不会遭遇池鱼之殃。”
贼婆拧了下眉心,目光淡扫过天瑶身上。只见她依然合起了眸子,雪颜安详。但楚琰与贼婆二人都知道她并未熟睡,只是想要逃避而已。
“谋害瑶丫头的真凶,可曾查到了?”
楚琰墨眸冷黯几分,轻摇了下头。“赤焰已经去查了,后宫女人虽多,但有胆子,又有这个心机与能耐的并不多。用不了多久,就会抓出来。”
“你打算如何处置?”贼婆继续问道。
楚琰并未回答,而隐在云袖下的手掌已紧握,甚至发出轻微的骨节撞击声。如何处置?他恨不得撕碎了她。
熬过了漫长的一日一夜,天瑶的胎象终于稳定了下来。未央宫中层层把守,能靠近天瑶的不出五人,而无论是谁,只要进入,御医便会从里到外的盘查一番,避免再发生如上次一般的事件。
而天瑶对此置之不理,她变得更加沉默。除了君宁来看她时,偶尔会与他说上两句话,其余的时候,皆是呆呆的望向窗外,沉默着。
御书房中,楚琰坐于主位之上,赤焰躬身俯首于他身前,沉声回禀着。
“近几日接近过娘娘的人,都一一排查过,麝香是沾染在明珠郡主身上的。属下命人检查了郡主的屋子,郡主柜中其他的裙衫,或多或少也沾染了一些麝香粉。若非发现及时,长此下去,郡主的身体只怕也要有所损伤。”
楚琰冷笑一声,冷声道,“服侍沈惠的宫人都是精心挑选的,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她衣衫上涂药,只怕是那东西是另有来头吧。”
“的确如此。”赤焰点头。“属下将郡主宫中的宫人一一拷打盘问,却一无所获,于是,便查验了郡主平日接触的东西,才发现郡主的宠物小雪毛发间沾染了很多麝香粉。又问了宫人,一一查验过小雪平日去过最多的地方,原来是御花园的桃林,草地上被人洒了很多麝香,因为麝香粉末细密,很难被发现,又在低矮的草丛中,人很难接触到,只有小雪那牲畜经常在草地打滚,才沾染了许多,惠儿郡主又喜欢抱着小雪,便将麝香粘在身上,以至于此,才传到娘娘身上,当真是防不胜防。”
楚琰冷漠不语,凤眸却夹杂着凝固的冰霜。当真是好狠毒的心机,他倒是不知,他的后宫中,还有这般心思细腻狠辣的女人。
“朕记得师娘说过是血燕的腥气催发了麝香的药性。瑶儿并不喜欢燕窝,最近又吐的厉害,受不得血燕的腥气,御膳房自然知晓这点,怎么送来血燕?”
“回禀皇上,血燕并非是御膳房备下的,而是……祈贵妃命人送入未央宫的。”赤焰试探的回答。眼角余光不时打量着帝王的反应,毕竟,过去的五年中,祈妃受尽荣宠,赤焰一时之间也猜摸不出帝王的心思。
“是她?”楚琰冷哼,他倒真是小瞧了她的胆识。
“也许,只是碰巧而已,祈妃或许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朕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伤了瑶儿和腹中子嗣,她其罪当诛。继续调查,朕不容许有落网之鱼。”
“是。”赤焰躬身领命,缓步退了出去。
……
天色渐晚,未央宫中一片宁静。楚琰负手而立于窗外,静静凝望着天瑶映在窗壁上纤长的影子。这些日子,她不见他,他也不敢贸然出现在她面前,但如此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第222章 要时光倒流
天色渐晚,未央宫中一片宁静。楚琰负手而立于窗外,静静凝望着她映在窗壁上纤长的影子。这些日子,她不见他,他也不敢贸然出现在她面前,但如此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嘎吱一声门响,房门被人从内推开,君宁一身淡紫色锦袍,从屋内走了出来,目光静静落在楚琰身上,低唤了一声,“父皇。”好在,此事并未影响到父子之间的感情,君宁对楚琰,一如既往。
楚琰轻点了下头,开口道,“你娘亲今日如何?”
君宁面色暗淡了几分,直言不讳,“不好。东西吃的很少,话更少。”
楚琰俊颜上也染了些愁容,“明日让御膳房换些菜色,许是膳食不合胃口吧。泯”
“父皇心知肚明,娘亲是心结。”君宁抿了下唇片,再次开口。“去看看她吧,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解铃还须系铃人。”
楚琰无奈苦笑,“她不想见到朕,又何必惹她烦恼。朕这样守着她便好,你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上朝。”
君宁淡应了声,不在多语。眸中却满是担忧。娘亲整日抑郁寡欢,而父亲又这般固执的夜夜守候。白日里忙于朝政,又夜不能寐的在院落中吹冷风,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何况是血肉之躯。他无奈的叹了声,却只能转身离开锶。
窗棂半敞着,屋内极是安静,楚琰半依在窗边,如往常一般静静的守护。却突然听得屋内传来一声低呼声,他心口一惊,毫不顾忌的转身撞开了房门。
屋内,天瑶跌坐在地上,瓷制杯盏碎裂了一地,她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无奈。她不过是口渴想要喝水,却一时不慎摔倒,好在慌促中护住了小腹,腹中孩子并未受到牵连。
楚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前,伸臂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抱起,温柔的抱回床榻之上,并紧张的检查着她的身体。“有没有伤到?想要什么吩咐婢女就好,这样多危险。”
他在她身侧坐下,温热的大掌将她冰冷的小手包裹。天瑶的面颊依旧有些苍白,好在并没有受伤。此时,邀月闻声赶来,见地上碎裂了一地的瓷片,慌忙命侍女拾走,又重新热了温茶奉上。
“给朕吧。”楚琰接过温热的茶盏,试了水温后,才递到天瑶唇边。
天瑶顺从的喝着,却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沉默。侍女们收拾妥当后,便在邀月的带领下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内只余楚琰与天瑶二人。他既然进来了,自然也没有理由再出去,便坐在她榻边,安静的守护着她。
天瑶目光淡漠如水,自顾起身下榻,靠左在窗棂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明显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然后,抱过桌几之上的琵琶,指尖快速游走与琴弦之上。一曲‘惊雷’,雄伟激昂的曲调打破了夜的静谧。紧凑的旋律,不由得让人热血沸腾,微闭上双眼,好似隐约看见听见短兵相接,刀光剑影。
而一曲终了,天瑶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连续不停的弹奏,直到,楚琰剑眉紧蹙,俊颜冷沉一片。他起身来到她身前,一把制住她手腕,力道不轻。而天瑶便任由他死死的握住,不挣扎,却也不回应。怀中依旧抱着冰冷的琵琶,那架势,便是只要他松手,她就继续弹奏。青葱的指尖已染上斑斑血迹。她在用这般冰冷决绝的方式逼迫他离开。
“沈天瑶,你就这般怨恨我吗?”他低吼一声,绝美的凤眸一片凄冷。
天瑶不语,用力甩开他的钳制。指尖再次触碰上冰冷的琴弦。从始至终,一切都好似楚琰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她从不曾参与其中,只是陷入自己的世界。
“沈天瑶!”他再次握紧她手臂,深邃的目光直探入她清澈的眼底。
天瑶冷漠,固执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挣脱他,然后勾动琴弦,艳丽的血珠沾染在冰冷的琴弦之上,散发着嗜血的光芒。这一次,楚琰是彻底被激怒了,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白玉琵琶,重重摔在地上,砰地一声,琴身碎裂成两段。
气氛,瞬间冰冷到极点。
天瑶身体僵硬在原地,目光呆愣的落在残破的琴身之上,泪,逐渐在眸中凝聚。她迟疑的挪动身体,跌坐在地上,手掌颤抖的触摸上琴身,大颗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白玉琵琶是娘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抱着琵琶的时候,就好似触碰到娘亲留下的温度,而如今,最后的一丝念想,都被楚琰摔得粉碎。
楚琰自然不知其中缘由,但单看天瑶的反应,便知这琵琶对她来说并非价值连城那般简单,定是有着不同的意义。“瑶儿。”他放缓了语气,却依旧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天瑶半跪在白玉琵琶面前,试图将琵琶拾起,却发现一切不过是徒劳。她却固执的像个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