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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岫眉眼低垂;轻轻地扯了扯唇,发出轻乎其微的声音:“为何……要进京?”
眼睛干涩的疼;萧子妍暗自将贝齿咬的死紧,一字一句道:“段公子,我知道,我欠你的,这辈子都无法偿还;所以;让我带你回家吧;算作最后的补偿……”
段云岫听着这话时忍不住紧皱眉头;淡淡道:“我说了很多次;你没欠我,是我欠你太多……回家之路;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不用劳烦萧大夫……”
“让我带你回去去,好吗?”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一时两人僵持不下竟找不到话说。直到萧子妍以为段云岫铁定拒绝时,才听到少年低声道:“好。”
萧子妍微愕,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却只见他直直地望着自己,神色淡然:“麻烦萧大夫送到京城城门口,剩下的,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想找到回家的路,进京是必要的选择。原本不该再跟萧子妍有过多的牵扯,可是一想到离别便是永不相见,他忍不住想将这个期限无限地挪后。
进京要五天,就让他呆在萧子妍身边最后五天吧……
第二日一早,萧子妍在林州城雇了一辆马车,带着段云岫踏上了进京之路。
在傍晚的时候,他们首先来到的是林州城旁的小镇——陌镇。陌镇是一个十分幽静的水乡小镇,最著名的的大概是陌山的月老庙,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未婚少年在这求着姻缘,导致每年陌山的客房都爆满。
由于来的时候太晚,萧子妍只在离林州城最近的陌山脚下的角落找到了一个破落的客栈,她随意一瞥,看见了墙上的告示:“近日全国多地发生少年诱拐事件,请诸位百姓警惕刻意人群,帮助官府早日破案。若是有正确线索,可得一百两赏金……”
这个告示在林州城也有,原本的失踪案朝廷根本不重视,如今却又是贴告示又有一百两赏金。有些人便猜测,一定是有一位很重要的小公子被拐了,所以全国严阵以待。
萧子妍只扫了一眼,就忽略了过去。
两人进了客栈,段云岫如花似玉的容貌自然吸引了多人的目光。萧子妍很不开心,立即进了客房。由于陌山人多,只有一间客房,两人必然住在了一起。
原本住在一起,萧子妍不会觉得别扭,但表白被拒后,只是和段云岫呆在同一个房间都能让她呼吸不顺,心慌意乱。这么烦躁下,她连忙多喝了几口水,默默地吃着晚膳。
而段云岫同样也是如此。和萧子妍在一起,他努力地想让自己静下心,但整颗心完全不受他控制。他的眼神总是习惯性地朝着萧子妍偷偷瞄去,忐忑地想着她此时的心情,连握着水杯的手都在轻轻抖动。
为了掩饰自己惊慌的情绪,段云岫连忙抬起手猛喝了一口水。然而喝完,他神色一变,紧紧地拽住了身旁正吃着饭的萧子妍,然而他刚碰到萧子妍的手,萧子妍身子一软,整个人朝地上倒去。
段云岫想要将身体里的迷药逼出,但他的脑子昏昏沉沉,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最终,他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困意,身子一歪,倒在了桌上。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有人道:“我的迷药连壮牛都一喝即倒,怎么可能迷不晕人呢!”
“快看这个少年!远看就觉得不错,近看简直是极品!我说出手是对的吧!绝对能卖出好价钱!”
脸上被人抚摸着让段云岫有种难忍的恶心感,他想将该死的贼手折断,却发现自己根本抬不起手。反而身子被人抗了起来。
“这个女的怎么办?”
“就丢在这吧,女子又卖不出什么钱。”
段云岫挣扎地睁开了一条缝,见萧子妍七倒八歪地跌在地上,安然无恙,心中松了松。随后,他陷入了昏迷,完全的不醒人事。
段云岫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强烈的颠簸给颠醒的,还没睁眼就明显的感到头昏目眩,脖子又痛又酸。他想伸手去揉,却发现自己双手和脚踝被粗绳捆绑着,连嘴里也塞着一块布。
这时,意识渐渐回笼,他才想起自己遭人暗算了!
所幸,萧子妍没事……
耳边是哐啷哐啷的声音,段云岫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处马车的车厢里。按照迷晕前几人的话语,恐怕他这次碰上的是人贩子。
段云岫不惊不恐地敛住心神,先将嘴里塞的破布吐出去。随后屏气凝神轻轻一挣,绑着他手腕的绳子轻松地扯断了。
他立即将蒙着眼睛的黑布和脚裸的绳子解开,睁开了眼,忽然的亮光有些刺眼。他环顾了一周,整个车厢除了他还有另两个被绑住双手双脚并蒙着眼睛的少年。一个靠着墙壁坐着,一人趴倒在地上。
段云岫悄悄靠近,压低嗓音轻声道:“我帮你们解开绳子,你们别出声。同意就点下头……”
坐着的蓝衣少年立即点头,而他趴在地上的粉衣少年身子一僵,默默捏过了头。
由于粉衣少年离他最近,段云岫一边为他解着绳子,一边轻声道:“不要发出声音,先微微活动下筋骨……”
他们被绑多时,浑身血气不通,不利于等会逃跑。
蒙着眼睛的黑布被人取下后,粉衣少年默默从地上爬起。段云岫见之,倒吸了一口气:“六儿?”
秦六儿狠狠地瞪了一眼段云岫,眼睛红肿并不回答。但看他的模样段云岫也能猜出,他得知萧子妍进京后定是偷偷跟着萧子妍,结果被一起掳了。
“天色暗沉后,大家集体跳下马车。有多远就跑多远,若是碰到路过的人就向他们求救。”
眼前的黑布被人扯下,坐着的蓝衣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眼,见到段云岫半跪在他身前为他解绳子,无比震惊道:“柳无袖?!怎么是你?!你不是……”
他这一声惊呼不但将段云岫叫懵了,连赶着马车的人贩子三人都招惹了过来。
“老三,里面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有人说话,你去看看。”
段云岫一慌,用手捂住了少年的嘴,低声命令他们侧倒在地,用头发掩盖面容,双手背在身后,装作被绑的模样。
张三撩起帘子粗粗一看,见少年们皆卧倒在地,回头笑着道:“二哥,你太敏感了。三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小公子,你说还能出啥事?”
段云岫听闻心中一松,原本紧绷的杀招微微缩回了袖子,他抬眸就见刚才出声的少年直愣愣地望着自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最后,他以极低极低的嗓音问:“你是柳无袖吗?”感觉很像,却又有点怪怪的。
“柳无袖,不是段云岫吗?”秦六儿在旁冷冷地飘来一句,“原来连名字也是骗我们的,萧大夫被你骗的好惨!”
“柳无袖?柳……”段云岫想起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忍不住将它掏了出来,玉佩上果然是“柳”字、
少年顺着段云岫的目光望去,顺势看见了他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目光轻轻一闪。
段云岫指了指玉佩道:“你认识吗?”
少年一呆,似乎没想到柳无袖见到他时不是怒气冲冲,而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有些捉摸不透,嘴上道:“自然知道,柳家祖传的玉佩,你从小带着。”他顿了顿,又急急地补上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失踪后我真的好担心你!大家都急死了,到处找你。你到底去哪了?!”
“他……不,我姓柳吗?”眼前的少年认识这个身子,那他为何身处青楼的谜团终有一日要解开了……
少年有些白痴地看了段云岫一眼,却见对方目光真诚,言辞恳切:“我曾经脑袋被撞过,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你能跟我说说柳……我的事吗?”
少年急急地握着段云岫的手道:“我是江若然,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他认真而紧张地望着段云岫,见段云岫真的乖乖点头,眼里清澈坦诚,他微微一愣,眼底滑过一丝诡异的神采。“脑袋真的伤得很重,一点都不记得了……?”
“嗯,全部都不记得了。”
江若然叹了口气,道:“你叫柳无袖,母亲是当朝的兵部尚书。我母亲与你母亲是至交好友,我更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这些,你怎么能都忘了呢……不过,你没事就好……”
“我为何会失踪的?”
“……人贩子吧……”
段云岫点了点头。堂堂兵部尚书的儿子竟然被人卖到林州城的青楼里做小倌,不是人贩子还有谁!可恶的人贩子,把一个好好的少年给害了!待他找到,一定碎尸万段!
“你认识叶菁吗?”
江若然脸色一僵,怪怪地问:“你不记得自己,却记得她?”他顿了顿,认真问,“你真的失忆了?一点都不记得?”
“偶尔会想到这个名字,所以问问。”段云岫随意地抬眸,见眼前的少年脸色微白,神情怪怪的,心下狐疑。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