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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县,甚少有出摊子的道士,操着一口地道的道士语。
“福生无量天尊,道友这是想算上一卦?莫急莫急,等老道将摊子摆稳咯!”老道依旧是笑眯眯地道,丝毫不催促钱来顺赶紧搬离,还贴心地让出了一条小道儿。
等钱家重新排上了位子的时候,春江的岸边也逐渐有了游人。
架起了路子,锅子里的骨头汤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儿。
“鸡屎藤汤面,鸡屎藤饼子,十年难得一见的老东西咯——”若不是摆的位置偏了,钱来顺也扯不开嗓子喊。原本这活儿是二银子做的,只是这小子居然学会坑爹了,只道,“咱爹这个一家之主都在了,我自然是跑跑腿了——”拉长了音调,三玉儿不得不想多了,他爹这是又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二哥了?
一大早的,永安县的百姓都从四处赶来春江岸边,用柳枝条蘸着春江水,从头到脚甩些春江水,为沐浴去灾。
本就是饥肠辘辘的,日子稍稍宽裕些的人家,都会选择到摊子上,吃点儿馄饨包子等各色餐点儿的。
“老板,来两碗那鸡屎藤面,那两种的各一碗啊,甜汤水和咸的各一碗。”
待三玉儿脆生生地介绍了自家的面点儿,惹得那大叔很是感慨了一番,“这可是好些年都没在永安县吃着鸡屎藤面了……我家小儿都不曾尝过呢,一定要吃,一定要吃!”
高个子大叔带着一小儿一道儿来的,那六七岁左右的小儿皱巴着小脸儿,“爹,这面儿有鸡屎味儿吗?那能吃得下去吗,我不要吃,我要吃肉包子!肉包子!”
死活都不肯吃鸡屎面儿。
高个子大叔偏又是执拗的性子,自认为的好东西就非得让儿子尝尝,死活都得揪着儿子的手,摁到凳子上坐着。
恰巧头一锅的鱼饼出了锅,小儿瞧得新奇,就着一碗骨头汤,将鸡屎藤饼吃了个干净。
头一开张,生意就跟着来了,大多都是男人揪着小娃儿,来尝个新鲜。
作者有话要说:
☆、016 何家,备嫁
许是日子松泛了不少,钱来顺这几日竟是和气非比寻常。
二银子试探地要求赏点儿零花,钱来顺竟是想也不想地答应了下来。主动提出了每日二个铜板的零花,虽说跟隔壁家的柱子没法比,也别去找虐去。
自家二个铜板的小日子也是不错的,好歹能光明正大地去买个肉包子吃了。
谷雨前后种田忙。
钱家当铺,最近每日都有不少人推开木栅栏,附近村子的农户,进京赶考的学子,多是些生面孔。钱来顺忙得腾不开手脚,每日都只待在铺子里,生怕给错过了一个主顾。
“喏,这是你们的四个铜板,可别弄丢了。”金氏对三玉儿兄妹俩自己藏零花,极不赞成。早前几日,逮着三玉儿就问着,铜板藏哪儿可还记得?一日都问上个好几回。
三玉儿如今已经看不见金氏脸上的挣扎,攥着铜板就出门,压根不给金氏念叨的机会。
“你说说,这兄妹俩像谁了,我冷眼看了好几日了,也不见着他们俩用铜板买吃的,害我就是想念叨也没个机会……”用过了午饭,金氏才给铜板。
钱来顺将碗里的汤喝尽了,才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金氏,这是确定没在说他吧?总觉得咋就那么缺心眼儿呢!
不放心地多看了几眼。
金氏丝毫不觉得有啥不对劲儿的,自顾自地说着。
“娘,听说棺材铺家要嫁闺女了?”二银子刚从外面跑了一圈,倚在门口急吼吼地道。
金氏随意地“嗯”了,心里正在疑惑钱来顺临走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眼。”真是够嫌弃的。
“玉儿他娘,你怎还在家呢,我都已经去了一趟吕氏他家了,瞧着你这人影都不在,寻了个事儿就来寻你了。”柱子娘试着推了推门,见着没拴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一进门,正见着二银子歪缠着金氏,不知在说些啥。
“我这不想着没这么早嘛,你等等我啊,我这就好了。”金氏解下手里的围裙,跟着柱子娘往外走。
“这亲事咋办呢,听说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了。”金氏一边带上门,一边赶着二银子将门往里给栓上。“你爹说是让你打算盘去,三玉儿都在铺子里了,你别寻思着四处乱蹦跶。”
二银子不情愿地将门给栓上了。
“何老大已经是厚道了,若是我啊,不怕你笑话,这亲事我都不想办。”就二银子抵着门板听着外头柱子娘压低了的声音。
金氏扬声唤了一声,又推了推门,推不开才走开了。
何老大家开着棺材铺子,就在这条巷子的里头。
巷子里,对门的是两家铺子,亦都是前院做铺面,后头住人的。这铺面是后来改的,巷子里做铺面的却是极少的,只是这条巷子浅,对面就是两户人家,还是两兄弟。
钱家搬来前,柱子家的客栈,何老大的棺材铺子,都是一直在的。若不然,当初钱家也不够银钱买下那院子的。后来,何家大爷去了后,何老二在对面开了一家香烛铺子。
如此,这一条巷子里,倒是全了。
许家客栈的生意倒是还不错,许家的小楼是自家的,平日里赚多赚少都是自家的,生意倒是不错。城东的客栈,并不是人人都住得起的。
这几家中,数钱家的日子最为困顿,有了今日盼明日的,丝毫没有老主顾这一说法。
那日,在春江岸边,与三玉儿发生争执的就是何老大的闺女,何小妹。
不过今日的何老大媳妇吕氏却不是何小妹的亲娘,何小妹的亲娘在生产的时候血崩不止,没了。吕氏是后娶的填房,带着一个闺女嫁到了何家。
而明日要办喜事的,就是吕芳儿。
不知为何,吕芳儿并没有从了何家的姓氏,只跟着她娘姓了吕。
“可别被人听了去了,这几日,这条巷子里可是没少来人。”因为吕氏闺女要出嫁的事儿,这条巷子里最近倒是多了不少人,虽说柱子娘已经说得格外小声了,若是被人听了去到底也算是件事儿。
柱子娘贼兮兮地往后瞧瞧,这才松了口气儿,她也真的是被震惊到了,这才口无遮拦的,幸亏金氏一向是嘴巴严实的。
待得俩人还未进何家老大的后院,就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声音。
是真的在吵!
“吕氏,不要说我这个做弟妹的管到你家的这些破事。一个别家的闺女要大张旗鼓的操办婚事也就算了,还准备这么厚的嫁妆?
小妹还没嫁人呢,这就急着将老底子都给你闺女搬过去了!那可是你闺女,可不是何家的闺女!”
何家俩兄弟素来不和。倒也不是兄弟不和,只是俩妯娌不和。曹氏与何老大的原配,俩妯娌时常有说有笑的,不知为何,与填房吕氏时常瞧不对眼。
何老大与何老二不知在何处,并未出来制止。
吕氏岂是个会吃亏的,“我家的事儿,哪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的,就是你大哥都不曾说啥,你,更是轮不到!”
就因为嫁妆的事儿,自打晒嫁妆后,何家就没有半点儿消停过。折合成银两,竟有十两银子之多,也难怪隔房的曹氏看不过去了。
这明面儿上就有十两之多,压箱底的可不就是不好说了?
“二婶,我娘性子急,你别跟我娘一番见识。”吕芳儿穿着大红的棉布春衫,映衬着肤色格外白皙,腰间盈盈一握,不知从哪儿搁来的配饰挂在腰间,一走一顿,格外地风流。
就是连曹氏,也不得不道一声,好颜色。
也难怪城东的如意楼的三少爷竟是不顾门户不对,执意要娶了回去。
曹氏思忖着吕芳儿到底是要嫁到城东的,虽只摆着脸,到底也不再吵嚷。
柱子娘与金氏对望了一眼,搁了一会儿才迈进院子里。
“可是被我寻着玉儿他娘了,原是俩小的非得闹腾着跟过来瞧瞧新娘子,玉儿他娘又是个仔细人,非得将俩小的给拘在屋子里,这不,就给耽搁了。”柱子娘爽朗地笑着,冲散了院子里的尴尬。
吕芳儿感激地冲着柱子娘点点头,羞羞地唤了声,“婶子”。
“三玉儿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吧,城东那头可是送了好些喜蛋喜饼来。”吕氏笑着道,丝毫不隐瞒自己的自豪。
不过一想到,自家闺女不能从家里出嫁,心头又沉了沉。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两日就是五一了,提前祝各位妞们五一快乐,吃好玩好心情倍儿好!我要开始过五一了,妞们不要太羡慕我咯,嘿嘿嘿嘿嘿嘿——
对手指头,妞们,有啥好的意见,可以留意哦,妞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