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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知夏瞪着杏仁目:“这宅子少说也得一千两,小大夫哪来这么多银子?”
许汉林淡淡一笑:“是总督府的谢仪,这一大笔钱我也没处使,放着也是放着,想着爷爷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住在后巷也不方便,不若买个舒服的宅子住下来。这一直找牙侩寻着呢,前个儿才给我定了这一块儿,我去瞧了,样样都不错,就是地方大了些,前头只要稍微休整下就能开铺子,家伙也齐全。原先我还犯难,我又不做营生,我和爷爷也住不了那么大地方,若是租给别人也不放心还麻烦,就想着给你们用整好,就在这条街,过去也就几十步路,那你们也不用重新置办宅子了,方便的很。”
有这么巧的事儿?她们要铺子,他就买宅子?甄知夏挑着眉梢歪头看他,许汉林施施然在圆桌前坐着,褐色的眸子里一片坦然,甄知夏又不确定起来,总不可能是特意为了她们买的吧,这话问都不好意思问出口。
许汉林道:“婶子也别觉得负担,这整好的事儿,我也不是特意为了你们才买的。”甄知夏一噎,狐疑的瞥他一眼,怎的似能看透她心思似得。
李氏过意不去道:“那行,不过咱的说好,人情归人情,钱可不能少,咱们租铺子该给的钱可不能不要。”
许汉林想了想:“租子钱我不能全要,届时还得麻烦大家伙儿帮着一把,我和爷爷两个男人,生活上总有顾虑不周,心思不到的地方,到时候总得麻烦婶子和两位妹妹,少不得耽搁你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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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夫人一晚上跟烙饼子似得,不停的翻身转身,里正被她搅得睡不着:“睡吧,还想什么呢?”
里正夫人又转了个身,瞧着眼前黑洞洞的人影:“东哥儿明日就要回书院了,可是我一和他说他的亲事,他就硬是不接口,他以前什么时候这样过,可是被那丫头迷了心窍了。”
里正叹口气:“东哥儿从小注意就大,且他现在都二十了,要是不是为了考举人,怕是娃子都能开蒙了。你还非要逼着他娶姨妹家的闺女,可不就是给大家找不自在么。”
里正夫人气道:“连你也怪我?我还不是为了东哥儿好?咱表侄女儿等了他三年!不然早该出嫁了,眼下考上举人了,说丢开就丢开,以后这亲戚还怎么做?我的脊梁骨不得被娘家亲戚戳死。”
“那也不能怪咱们哪,咱东哥儿没让人家等,早两年就说不会娶他表妹的,这话连我都听过的。”
里正夫人拿手指掐他:“你说的叫人话?”
里正无奈道:“我觉着甄家三丫头就挺好,没什么心机,性子是不及她姐姐,不过胜在开朗单纯,没准东哥儿就喜欢这丫头这些呢。”在黑夜里头也能见自家夫人眼珠子圆溜溜的瞪他,只得又道:“就算你不同意东哥儿娶那丫头,我觉着也未必让他求娶他表妹,他自个儿不愿意,讨回来也是一对怨偶,到时候,你娘家那边才是更不好做人呢。”
84老宅那件事儿(改标题)
许汉林将得了师祖亲手誊写的《神农百草经》一事告知许老大夫;不想许老大夫夙愿终尝,竟然乐的当夜发起了低烧;许汉林端药送水伺候了三日许老大夫才痊愈;许汉林这日便向着福仁堂告假,回家沐浴更衣歇了不到半个时辰,看爷爷又眯着眼睡着了,便有些坐不住,想了想便抬脚出了门。
一一路上许汉林都是吹着眼帘;面上沉沉的看不出表情,就顶着这个面瘫脸;许汉林在福仁堂整整熬过了三年,日子久的,他都以为自己不会笑了。
一路西行;路经那条二人宽的狭小巷子,依旧是黛瓦粉墙,水洗似的青石砖缝内绿草摇曳,一一时想起三年前愣是抱着那傻丫头诉了一回委屈,许汉林的唇角便忍不住勾了一勾。那丫头现在已经长大了,他是再也不愿意在她面前似那回一般示弱了。而且,他也已经不是那个才入福仁堂,屈居末位的许汉林了。
出了巷子再拐两次弯道,沿着块块见方的青砖大道一路走,第五个巷子,就是李娘子麻辣粉的摆摊处,许汉林见着簇拥的人群后头,一高一矮两个浅色身影,脸上不自知的带了一抹笑。
“汉林来了?”李氏忙的脚不点地,从前几日甄知夏回了中山楼的单子,她们娘几个将摆摊的时辰又延长了,连原本中午打午觉的习惯也一时改了,所以娘几个瞧着颇有些疲倦。
李氏手头不得空,只得朝着身后的小案几随手一指:“可不巧,正忙着呢,你先坐着,婶子给你煮一碗馄饨。”
许汉林面上溢着笑,说话的声音实在不够大,但是好在清脆有力,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倒也听得清楚:“知夏丫头不在?”
甄知夏的确不在,连着好几日她都在外头跑,少了吕掌柜在中间牵线搭桥联络牙侩,想要在南风镇上寻一处价格好,地段好,带铺子的小宅子可是难了。甄知夏白白跑了几日,毫无进展,李娘子麻辣粉只能麻烦李氏和甄知春先兜着,就连荣值放课回来也晓得洗手帮忙。原本看宅子一事,她一个十三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女娃子来做,颇不合适,但也没法子,总不能教李氏这美少*妇或者即将待嫁的甄知春来做,荣值也太小,当不得事,幸好甄知夏仗着艺高大胆,用着摆摊练出来的面皮一家家的跑过来。
李氏便道:“知夏在外头忙着呢,汉林你先在后头坐着吧。”
却说也巧,韩沐生这几日都被韩老夫人拘在跟前,今日才得空出来,依旧是老规矩,一碗馄饨,一碗辣粉在那小案几上吃着,吃了半日,那眼睛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瞅了老大功夫不见甄知夏,心里头正奇怪呢,这时候听见又有人来寻这丫头,便忍不住打眼瞧了去。
就见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人,一身浅青色长衫,腰间缠着一墨色腰带,立在摊前和李氏说着话,似是熟人模样,再细瞧他品貌,长得倒是能看,只一身细瘦骨架和个文弱书生似的不堪一击。
韩沐生不知怎的就瞧着许汉林有些不顺眼,便轻咳嗽一声,朝着一旁眯着眼打盹的小庄道:“诶,瞧瞧那个,那个人如何?”
小庄惊觉了一下,就着韩沐生的眼神看了眼:“少爷,可是那青衫少年?气质瞧着倒是不错,衣衫也光鲜,怎的也会来甄小娘子这摊子上吃东西?”一眼瞥见韩沐生脸色,忙加了句:“不过再一瞧吧,比起少爷就差远了,不仅生的没少爷好看,还一副单薄相。”
其实这主仆二人言语颇为不公,韩沐生是常年练武,一张俊俏面容下的身子意外的孔武峥嵘,所以瞧着正常人也是一副孱弱模样。其实许汉林虽不壮硕,但医者注重健康,长衫下的身子也是劲瘦有力的。而他面容虽是略嫌阴柔,却也十足的不失标志,不然总督爱妾也不会那般特意关照他。
主仆二人尚在腹诽,许汉林已经一撩下摆在他二人隔壁坐了下来,不多时,甄知春端了一碗馄饨过来,许汉林捏着勺子吃的斯文,动作却不慢,两盏茶功夫吃完一碗,已然亲手端了空碗给李氏她们送去。
李氏忙着煮粉,热的一头汗,便朝许汉林道:“你去旁边歇歇吧,这里热,知夏没准待会儿就回来了。”
许汉林见李氏一人要看着锅灶,同时煮六份米粉,甄知春忙着低头洗碗,照顾客人那面就不得已的有些懈怠,想来平日,这便是知夏这丫头的活计了。
许汉林在雨棚下立了一会儿,忽然卷了袖子,抬步过去替客人收拾油腻腻的吃用下的碗筷,惊得李氏忙不迭在他身后喊:“汉林,放下,你是客人呢,哪里能做这个,小心将自个儿的衣服弄脏了。”
却见他不慌不忙的收了两桌才转回来,将叠的高高的碗筷堆在地上,朝着李氏笑道:“不碍的,我在家做惯了,顺手而已。”这话倒是不假,许汉林不像裴东南只需要一心读书,更不似韩沐生,进进出出,里里外外都有丫鬟小子伺候,他爷爷年事已高,什么事情都离不开他,他打小开始,做饭缝补都是熟手。
李氏见怎的也拦不住他,且经他帮忙后,摊子的效率果然快了许多,便一脸歉疚道:“汉林啊,可真是麻烦你了,帮了咱们不少忙啊,你今晚一定要留下吃饭,婶子给你做好吃的,不吃饱了不准回去。”
韩沐生听的清清楚楚,此时不由瞪圆眼睛,讶然的瞧着许汉林,以往他也曾去厚颜的蹭过饭,李氏她们盛情款待是不假,可话里话外生疏客气,总叫他有些不自在,可瞧着她们眼下的模样,这热情的未免太过了吧。
“要不,小爷我也去端个盘子?”韩沐生不靠谱道。
小庄吓得一头汗,少爷他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少爷,您可别去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