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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知夏随口应了声,转手就下了一碗粉,然后继续和娘亲姐姐说话:“本来一只卤鸡咱们能赚二十九文钱,一个月就是四两多,只比咱们卖麻辣粉少一些,但又要比早出晚归的卖麻辣粉轻松的多,如果吕掌柜愿意再提价,那咱们接下来也是一点都不亏。”
李氏想了想才道:“可咱们那里有这么多功夫。”
甄知夏细看了下娘亲和姐姐:“若是能搬到镇上住,时间就够了。”现在麻辣粉摊每个月能赚上五两银子,其中二两银子是小姑和小姑夫的,她们娘仨才得三两银子,自然不舍得花一两半钱在这附近租个小宅子,但若是能再多人参卤鸡的钱,那便足够了。
李氏道:“那找宅子也要费工夫,不若定下来再卖卤鸡如何?”
甄知夏道:“娘,我觉得机不可失,早一天便能多赚一天的钱,咱们可以请吕掌柜帮个小忙留意一下,至于初始几日,咱们可以在这巷子里摆上几个铜炉同时烧制卤鸡,反正只要配好了调料,只需要时不时看个火头就成,左右耽搁不了多少粉摊的营生。”
那头韩沐生又不耐的喊道:“少爷我的麻辣粉呢!?”
甄知夏无奈,忍下翻白眼的冲动,端过一碗滚热的麻辣粉三两步跨过去:“让客官您久等了。”
韩沐生摆了个款,嫩白的小肉脸满是不忿道:“这般慢待小爷,真真欺人太甚,你们可知我是谁,我爹是南风镇的知县,你们却只顾着招待旁他的客人,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竟然是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
甄知夏眼观鼻鼻观心,听了满耳朵抱怨不开腔,却在瞧见那碗飘着馄饨皮的汤碗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们的小食摊不像中山楼那种大酒楼,吃饭的多事穷人家的百姓,鲜少有剩饭的,她在这里摆了三个月摊子,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吃馄饨吐馄饨皮儿。
韩沐生自觉说痛快了,又指着小庄道:“给他加一碗馄饨。”
小庄笑逐颜开道:“多谢少爷。”
甄知夏瞥他一眼:“吃不吃馄饨皮?”
“啊?”
甄知夏指着手里的残汤:“吃不吃馄饨皮,若是知县家的人吃馄饨馅儿不吃馄饨皮,我便在端上来之前帮你们把皮都剥了,省的浪费。”
小庄一双眼睛在甄知夏和自家少爷之间瞥来瞥去:这话问的,这是该说吃呢还是不吃呢。
韩沐生咬牙,他在家里惯来挑食,一道菜上来只吃*精华部分,能吃得下她家的馄饨馅儿已经是给足面子了,这丫头还这般挑刺儿,真是!
甄知夏见小庄支吾半天,便转过脑袋,对正沉着脸瞧她的韩沐生微微挑了挑眉毛,意思是问他拿个主意。
彼时正是阳春三月,春风吹拂的和煦,不知将巷子里哪个院墙内种着的柳条儿吹了出来,在甄知夏身后不远处一飘一飘的,衬托的甄知夏此时的模样说不出俏丽可爱,韩沐生微微一滞,呼吸重了几分,鼻端就闻到了这丫头身上一阵香。也不是花香熏香,却是常年在炉灶前煮粉,衣服上沾染的食物异香,教他忍不住吞咽,真想一口把这丫头给吞了。
这么一走神,心头憋着的奇火消下去不少,便亲自站起身,将甄知夏手里的汤碗夺了去:“小庄,替少爷把这馄饨皮全吃了。”
小庄无语的看着自己少爷,又抽什么疯了,拿他寻开心。
韩沐生神色严肃的把碗往他面前一推:“快些,吃完再给你叫碗馄饨。”
甄知夏被小庄愁眉苦脸的模样逗笑 ,一抬头就见韩沐生呆呆的瞧着自己,便收了笑脸:“再加一碗馄饨,客官稍等。”当下转身,身下裙裾在韩沐生眼前甩了个飘然的圆弧,她的步子却是洒脱的毫不留恋。
小庄委屈道:“少爷。”韩沐生从怔忪中回过神,没好气道:“闭嘴。”接着在小庄讶然的瞪视中,玉枝一般的食指捏起粗陋的竹筷,韩沐生毫不含糊的吃起那碗麻辣粉来。
小庄咽了口口水,少爷方才把青菜吃下去了?那么些年,老夫人和夫人好话说尽,也没哄得他吃上一口,眼下他居然乖乖的把青菜吃下去了?这也太诡异了。一时愣神,赶紧扒拉几口,将面前少爷吐出来的馄饨皮儿全部吞咽下肚,
吕掌柜将一碗麻辣粉吃完,看见娘仨似乎已经商议结束,就道:“我先说说你们这个麻辣粉。味道是不错,而且这粉也饱肚,但是却有一点远不及那人参卤鸡。”
他目光中闪过一抹精明的:“这个麻辣粉,有心人多吃上几次,总能模仿出差不离的味儿,到时候再把你们的兔肉野猪肉换成猪下水等便宜的荤食,打压麻辣粉的价格,到时候,你们的生意就不定想现在这般了。但是人参卤鸡就不同,首先味道足够独特,再者让他们仿冒中山楼的招牌菜,也没几个人有这胆子。”
甄知夏笑道:“吕掌柜说的是,只是咱们顾念这一个麻辣粉摊已然是十分勉强,若是吕掌柜答应咱们开出来的条件,咱们也愿意继续和中山楼合作。”
“不妨就说来听听。”
“其一,原本我们卖一只卤鸡只能赚上二十九文钱,中山楼却得一百一十文,现在若是一人一半,咱们卖一只要拿上七十文就成。”
甄知夏小心看了看吕掌柜的反应才继续道:“其二就是,这合约咱得一年一签,咱们只是转卖给你,不是说着卤鸡就是中山楼的。若是这些吕掌柜都觉得可以,咱们就继续和中山楼合作。”
吕掌柜笑起来:“小丫头倒是敢提条件。罢了,我实话告诉你说,若不是我家小少爷提起这事儿,我也不会特意找来,你们的条件,我应承了便是。”
甄知夏奇道:“你家少爷是谁,为何要帮咱们说话。”
吕掌柜道:“怎的,小少爷来吃了这么多次你家的馄饨和麻辣粉,你们竟然不知道他是哪位?”
甄知春迟疑道:“你家少爷是不是叫小修?”
见吕掌柜点头,甄知春和李氏不由咂舌,倒是甄知夏毫不在意的笑道:“那感情好,咱们厚脸皮再拜托吕掌柜一件事,吕掌柜面子大认识的人多,麻烦请留意下,附近有没有能容得下咱们三个的小院子,一两半钱一个月左右的房租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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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吕掌柜说定之后,娘仨就积极的商讨兼顾粉摊和卤鸡的办法,一天十只卤鸡,比之前还多了五只,又不像之前在赵家柴房似的那般方便,那就只有把调料事先调配好用油纸包着随身携带,到了镇上再用瓷翁装新鲜井水熬煮,才是最方便妥帖的办法。
解决了运送的不便,又要考虑卤汁方子的安全,那卤汁牵扯到的调味料加上药材得有二十余种,调味料不怕,她们卖酸辣粉,用到的本来就多,但是药材就很明显了,甄知夏道:“咱们以后就在摊子旁边熬煮人参卤鸡,说不定就有人会注意,所以咱们买药材,还是分开三家药店买齐为好,麻烦些但是足够保密。”
真真是打算精细,如此连着顺利进行了十来日,但是俗话说好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她们到底还是低估了世人趋利的厉害,她们千般小心,这一日还是遭遇了一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70同仇敌忾
甄知夏觉得韩知县的小儿子有些古怪;金修也不过三五天来一次,这韩沐生出现的未免也太勤快了些!每天傍晚都能在一堆青灰色粗布裋褐的食客中;看到那抹越来越熟悉越来越突兀的火红色的身影;这人穿的是她们卖上一整年麻辣粉才能买的起的丝质长衫;腰间挂的是至少百两的玉佩,身后居然还跟着贴身小厮。怎么看都该坐在中山楼酒楼雅间,由酒楼老板亲自传菜的贵客,却是天天坐在简单粗陋的木桌前,一碗碗吃着李娘子麻辣粉。
那几张桌子她日日擦,也擦不去木纹内越来越深的油污,也不知韩沐生天天一换的鲜亮衣裳;怎么能安然的坐下去。也许总要等这小公子新鲜劲过了;发现这露天摊原来又脏又乱,实在和他身份不符,他才会停下这幼稚的行为。
所以当那两个惹事的年轻人,摔了碗骂娘的时候,甄知夏居然下意识看了韩沐生一眼:都这样了,还打算待下去么?
“我X你老母,吃碗粉里面还送只苍蝇,这以后谁还敢吃啊?”一个蓝灰色短打的矮个男子扬声嚷着:“大家都来瞧瞧,给兄弟做个证,咱可没有诬赖好人,这只苍蝇老子吃到一半才看到,定然是直接从锅里捞出来的,大家今天可都是喝了苍蝇汤的,还不赶紧的找老板娘要句话,要是回去拉了肚子,总该知道找谁赔啊。”
甄知春紧张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甄知夏皱眉道:“或许是吃霸王餐,或许是讹钱,反正不是好事儿。”
食客的情绪很快就被这三言两语挑动起来,已经有人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