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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尹素丽被舒元元的举动吓了一跳,刚要抬手去捂额头,便被舒元元拉住了。
“别动!”舒元元不耐烦的刮了尹素丽一眼,抢过丫鬟手中的梅花花钿便贴了上去,明明是贴歪了的,她却像是没看出来一般,双手抱胸往后退了一步,瞟了素萝一眼道:“瞧,我说了梅花的更好看一些吧!”
舒元元的语气满是嫌弃,素萝且并不在意,只望着尹素丽道:“舒小姐说好便好吧,只要大姐姐喜欢便好!”
尹素丽被舒元元这一扯一贴弄得眉心发疼不说,更是觉得失了脸面,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可是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屋子里又有这么多的客人在,她便是再恼怒,也不好发火的,忍了忍扬唇笑了笑,道:“原我也就是拿不定主意,既然你们说好,那便好吧!”
舒元元闻言一脸得意的扬气下巴朝素萝望去。
素萝却根本不理她,转身对其他的几位小姐笑了笑,却也不跟她们凑一块儿,绕过她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尹素丽此刻眉心疼的紧,正想进内室去看看,见素萝已经坐了下来,也寻了个借口便进了内室。
舒元元卯着劲儿想找素萝的茬,可是人家连理都没有理她,她只觉得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力是出了,可气却半点都没有解,登时气的红了眼睛,死死的瞪着一派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的素萝,暗暗咬牙下回一定要让素萝吃不了兜着走。
舒元元瞪着自己,素萝是知道的,却是半点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付氏身上的事情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舒元元想要跟她斗,也要看付氏答不答应,若是惹急了她,把付氏的那些破事抖搂出去,倒霉的不仅仅是付氏,只怕她舒元元也也好过不到哪去。
至于今日,她是来要债的,可没工夫搭理舒元元。
素萝刚坐下不久,来给尹素丽开脸的全福婆婆便和舒氏一起来了,身后还跟着与尹府交好的几家夫人,热热闹闹的便进了内室,外面的几位未出嫁的小姐也是喜欢凑热闹的,也嘻嘻哈哈的一起跟了过去。
外面就只剩下了素萝和冷着脸的舒元元二人,素萝瞟了舒元元一眼,也起身走了进去。
全福婆婆给尹素丽开完脸,又说了好些好听的话,便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屋子里来贺喜的人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舒氏脸上也溢满了笑,眼中却含着泪,细细的打量着镜子中的尹素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若是裕华公主还在,她出嫁的时候,也会是这样的情景吧!素萝有些悲哀的想,越是见舒氏对尹素丽好,她的心中便越是被愤怒和委屈占满。
“大小姐要出嫁,夫人定是万般不舍,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夫人便好好和大小姐说说话吧!”媒婆是个有眼里的,见状忙笑着对众人道:“众位请移驾院内,让这母女二人说说话可好?”
挤在屋子里的不是已嫁做人妇的,便是尚未出阁的,见此情景也都深感理解,媒婆一开口,便应声往门外走去。
素萝也随着人群走了出去。
房门轻轻关上,屋子里只剩下舒氏母女二人,尹素丽才抬起妆容精致的小脸望着舒氏软软糯糯的唤了一声:“娘……”
舒氏早已忍不住,闻声便留下泪来,抬手轻抚尹素丽的发髻道:“娘终于看着你嫁进汪家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汪家的三少夫人了,娘也安心了!”
“娘……”听了舒氏的话,想着马上便要离开生养自己的地方,离开疼爱自己的亲娘,因素里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舒氏见状忙用帕子按着尹素丽的眼角心急的道:“不要哭,哭花了妆怎么办,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应该笑才是。”
尹素丽连连点头,可是依然忍不住流泪的感觉,只能仰着头,让眼泪流入按在眼角的帕子里,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稳住情绪,拉着舒氏的手道:“女儿出嫁,娘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只要有娘在,女儿才有依靠,娘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傻孩子,便是为了你和你两个哥哥,母亲也会的,你放心好了!”舒氏颇感安慰的笑着说道,“时辰也不早了,过不了多久汪府的人便要来接你过去了,母亲有样东西,要亲手交给你。”
“什么?”尹素丽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面色一变望向舒氏。
舒氏却没有留意到尹素丽的变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隆重的按在她的手心,笑着道:“你不是早就想要我那套首饰了吗?我承诺过等你出嫁的时候便给你,今日,它便是你的了,那套首饰虽然样式老气了些,但是上面的珠宝却都十分的名贵,我怕放在家里不安全,便存到了钱庄里,这是存单,从今往后,它便由你保管了。”
“谢谢娘。”尹素丽低头看着手中的存单,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不高兴?你不是很喜欢这套首饰吗?”舒氏察觉出尹素丽的情绪有些不对,不明所以的问道。
舒氏还记得尹素丽小的时候缠了她许久,想要这套首饰,可是那会子因为她年纪小,自己并没有给她,今日终于给她了,她为何又是这副模样?
“因为这么贵重的首饰,大姐姐已经给了我了,她自然高兴不起来了!”
素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一伸手抢过了尹素丽手中的存单,笑着对一脸惊讶和愤怒的望着自己的尹素丽眨了眨眼道:“多谢大姐姐了!”
“尹素萝,你这是做什么,这是你大姐姐的嫁妆,你快还给她!你娘不是留了很多嫁妆给你,你还嫌不够吗?还要抢你大姐姐吗?”尹素丽还未说话,舒氏先沉声喝道,这是她最贵重的一套首饰,也是给尹素丽压箱底的宝贝,怎么能让尹素萝抢走。
舒氏心下一横便要去素萝手上抢。
素萝早防着舒氏这一手,往后连退了两步,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扬声对尹素丽道:“怎么?大姐姐是想出尔反尔吗?今ri你便要嫁入汪府了,当ri你答应我的事情便不作数了?”
尹素丽还是不说话,一张脸却已憋得通红,感觉舒氏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自己,根本不敢跟她对视,咬了咬牙开口道:“是,我就是不想承认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尹素丽知道那套首饰有多贵重,当初若不是为了嫁入汪家,她也不会用这套首饰做交换,可是现在她马上就要嫁入汪家了,她便又后悔了,她的嫁妆原本便不多,有了这套首饰,她便多了一层保障,所以她现在的想法是能赖就赖!
舒氏也从素萝和尹素丽的谈话中听明白了,虽然不明白素萝用什么跟尹素丽做的交换,可是明白这套首饰尹素丽是答应给素萝的了,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狠狠的瞪着素萝道:“尹素萝,做人可不要太卑鄙了,这可是你大姐姐的嫁妆,你难道真的要抢你大姐姐的嫁妆吗?你最好把存单拿过来,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要告到老太太面前去,让外面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连自己亲姐姐的嫁妆都要抢的人吗?”素萝不紧不慢的打断舒氏的话,挑眉望着她问道,却没等她回答便点了点头道:“好啊,那你去说啊,反正大姐姐答应给我这套首饰的时候是些了条子的,到时候我把条子拿出来,看老太太是帮我还是帮她,再有,若是外面的客人都知道大姐姐为何要把张套首饰送给我……大姐姐,你以为你进了汪家,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吗?”素萝望着面色苍白,连脸上的粉都盖不住的尹素丽,一字一字的问道。
汪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怎能被她们两姐妹耍着玩儿,若是让汪府知道尹素丽是用一套首饰从素萝的手中换来了这门亲事,只怕会气的吐血,素萝倒是罢了,反正汪府也不能拿她如何,可是尹素丽却是要进汪家门的,将来汪家人的脾气还不是朝她一个人发,到时候,她在汪家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一点素萝明白,尹素丽更是明白,这事关系到她下半生的幸福,她岂能想不清楚,想不明白?
“素丽,你到底用这套首饰跟她换了什么啊!”尹素丽明白了,可是舒氏却一点也不明白,见素萝笑的一脸得意,尹素丽却是脸色越来越白,心里越发的凉了,着急的问道。
“娘……”谁知舒氏话音一落,尹素丽便跪倒在了她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拉着舒氏崭新的马面裙哭求道:“就把这套首饰给她吧,我不要了,就算没有这套收拾,我也能在汪府过的很好的,娘……”
“混账,那可是我的嫁妆,是我留给你最贵重的陪嫁啊!怎么能平白便宜了别人!”舒氏闻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