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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本性纯真,所做的一切都是不经考虑,冲动而为之。
沙迦把浅离当成个孩子。
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没有什么是不值得原谅的。
可是,朝思夜盼的‘鸾凤公主’悲戚的伏在他脚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沙迦的血液,从头到脚,凝固成万年寒冰。
她不是他的小东西。
眼前的女人,倒真有几分公主的架势,冰清玉洁,高高在上,云鬓高挽,随着她的轻动,叮叮当当清脆作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的浅离,从来都不喜欢在脑袋上挂了这么多配饰,更不会心甘情愿的在大热天穿上十几层的公主华服。
可是,这女人却口口声声在说,她是浅离。
好笑!
她是不是浅离,他会不知道吗?
沙迦已经无心再听那鸾凤公主为了故国家园所作出的牺牲有多么伟大。
他心烦意乱的喝退众人,独自发呆,脑海中许多串不起的琐碎细节,逐渐连成了一片。
“小东西,你多大了?”
“我十六岁。”
“十六岁,就长这样?”
“人家还没发育嘛。”
往事历历在目,在他刚见到浅离的时候,她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看起来比蓝心大不了多少。
她自称是十六岁,不识字,对皇宫一无所知,率性可爱。
被逮到了(五)
她不想着争夺龙宠,巩固地位,终日里惶惶不安,恨不得永远龟缩在别人瞧不见得角落里,残喘度日。
给她最差的未央宫,她也照样住的有滋有味。
领着一帮奴才,不分尊卑,每天吃喝玩乐,开怀大笑。
有机会与沙迦独处时,竟没一次听见她提起过故国。
还有浅离那不南不北的口音,除了会偶尔蹦出几句鲁国的方言之外,基本上就是土生土长的北国乡音,这么明显的一点,他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事情已经很明朗。
沙迦虽然不确定这新送来的鸾凤公主是不是正主,可是,头几年进宫的浅离就更不可能是真公主。
鲁国的老皇帝,竟然敢玩这么一手偷龙转凤的戏码来欺他。
沙迦的怒火升腾到极限,御笔一挥,又有五万铁骑加入战场,他这一次就算不彻底灭了鲁国,也得让他们深刻的记住,北皇沙迦,绝对不是能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笨蛋。
敢欺骗他,就要付出代价。
还有那个几年来,让他着实疼进了心里的小东西。
她还欠他一个解释,一个能让他熄灭怒火原谅她的好理由。
否则,惩罚在所难免。
北皇的尊严不可侵犯,他就算翻遍了这北国的每一寸土地,也要把那个小丫头翻出来,要她亲口告诉他,这一切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从浅离走后,失眠症又缠上了沙迦。
除非疲倦至极,才能稍微眯一会之外,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顶着通红的两只眼,处理国事。
身体渴望着浅离,心里却还充满了被欺骗被抛弃后的忿恨,沙迦的心情,很矛盾很矛盾。
被逮到了(六)
思及此,忍不住再拂马鞭。
快些,快些,莫要让小东西又不见了踪影。
。。。。。。。。。。。。
二更过后,一队人马,悄悄入了城。
在弯曲狭窄的街道上一通疾行后,在距离墨染三人入住的客栈附近下了马。
早已经在此监视的侍卫连忙跪倒行礼,“皇上,他们还在客栈里,没有离开,属下等遵从圣意,小心监视,并未打草惊蛇。”
“住在哪个房间??”连日而来的疲惫一扫而空,月光下,沙迦的一双眸子闪动着星星碎碎的幽光,让人看不分明。
“回皇上,是客栈里最好的雅间,两个女子住在一间,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独自一间。”侍卫吞咽了口唾沫,虽然皇上要对付的人不是他,可那种被什么盯上了的感觉,让身体不自觉的泛起了战栗的感觉。
沙迦紧蹙的眉头松了一松。
墨染,还算是知道分寸,知道什么人可以碰,什么人不可以。
无论是浅离还是蓝心,都不是他能招惹的,如果带她们出宫,是为了满足他某种幻想,那么,沙迦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不要惊扰到客栈内的百姓,速战速决。”随意的晃动了下脑袋,后脖颈间发出清脆作响的声音,沙迦的身体疲惫不堪,却战意十足。
他要寻的人,就在眼前,再过一会,他就可以又拥抱到了那具总飘散了淡淡药香的小小身子。
无论她是谁都好。
她始终还是他的小东西。
沙迦,还真就不稀罕浅离背后的那个劳什子公主身份。
与那些他打心眼里厌恶的国家没关系,也未必不是好事。
被逮到了(七)
在来的一路上,他还咬牙切齿的琢磨怎样惩罚她,才能给浅离留下一记足够深刻的印象。
没想到,还未见到本人,只是稍微靠近了些,他已然习惯性的为她寻找原因开脱。
沙迦长吁了一口气。
心情矛盾不已。
不过,让浅离回到怀中的念头却如此清晰。
算了,还是等他找回了浅离,又能像过去一样拥紧了她时,再来兴师问罪吧。
只要人在身边,还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呢。
。。。。。。。。。。
蓝心还没有回房,隔壁墨染住的卧房也没动静,大概两人又去花前月下,互诉情意了。
在宫里边,每个月都能见上几次,发乎情止乎礼,最多用目光纠缠一阵,别的,就再没什么。
一旦出了宫,放肆的情感宣泄而出,胶在一起,形影不离,也算是可以理解。
浅离没有这种体验,却深深地羡慕着蓝心能得到这样一份感情,从小守护着她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最是纯粹。
当初墨染能义无反顾的为了蓝心入宫,已然证明了这个男人是天底下最可靠最值得托付的良人。
蓝心,该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也算体验过荣华富贵的浅离现在更是清晰的认识到了真情可贵。
该是她与两人分路而行的时候了。
不知道这人世间,是否也有个男人,能像墨染对待蓝心那样,深切诚挚的爱着自己。
思及此,浅离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闪过了沙迦的侧脸,冷峻倨傲,高高在上,就连笑容,也夹着凌厉的刀刃,伤人于无形。
被逮到了(八)
唉,她又在做梦了。
皇上,怎么可能会像墨染一样,专心致志的对待一份感情呢。
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环肥燕瘦,倾国佳丽,任君挑选。
如果他真的会爱上某个人,才真是件奇怪的事。
沙迦的脸上,被浅离画了个大大的叉,一票否决。
夜,愈发安静。
不知何时,吵吵嚷嚷的嘈杂消失不见,窗外的风也静止下来,闷闷的热,裹夹了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
浅离翻了个身,莫名烦躁起来。
阖上眼眸,强迫自己入睡。
明天,就在明天,她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墨染和蓝心,让她独自上路。
从此之后,与北国的皇室,彻底划分出界限,就连浅离这个名字,她也会弃之不用。
很久很久以前,别人都唤她做‘老大’,呵呵,学成了一身医术,不知那群儿时的伙伴还在不在大杂院里等着她归来。
那才是真正属于她这种人该去的地方吧。
。。。。。。。
整间客栈,都被侍卫们控制起来,无声无息,尽皆为沙迦掌握之中。
遍寻不到墨染与蓝心的身影,沙迦心中抽紧,快步走到浅离落脚的房间,才到门前,就听见了里边悉悉索索翻身的声音,心,莫名安定下来。
空气中飘散了那股淡淡药香,还夹杂着浅离特有的奶香,混合出一股特别的味道,沙迦熟悉已极,绝不会认错。
他的小东西,就睡在里边。
淡淡叹息声,飘入耳中,浅离不住的翻腾,显然也没睡着。
这小妮子向来是沾床就睡,都这个时辰了,居然还醒着,真令人觉得意外。
被逮到了(九)
墨染和蓝心,自然有侍卫继续寻找。
此时,沙迦已然没了耐心。
他的身体狂啸呼唤着浅离,怀抱里的空缺位置,空落落的难受。
唯有死命的禁锢住她,才能稍微缓解百日奔波的辛苦。
他亦是血肉之躯,也会有难以抑制的渴望,只不过别人太习惯了用仰视的目光看他,而忘记了北皇沙迦,也是个会累会痛的人而已。
不想太多,一推门,大踏步而入。
循香而至,他不会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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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浅离惊骇的发现,她的床头高高矗立的高大身影,那双犀利的瞳眸,正无声的诉说,一位皇帝的愤怒。
她眨眨眼,傻兮兮的笑了,“怪不得睡不着,原来现在就已经在梦里了。”
沙迦一动不动,更加深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