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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花粉异常珍贵,宫中也没有,是墨染从外边带回来的,平素里不许浅离拿来玩,她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央求来一点点,照着书上的办法,做了这块手帕来玩。
还没等找只大点的动物来试验,就被沙迦接回了皇宫,而手绢就藏在浅离的身上,被当成了平常的物品,留在了勤政殿。
没想到,第一次用,竟然是使在了皇上的身上。
沙迦醒了,光凭这一条,就能直接拧断了她的脖子。
谋害皇帝,那是会被千刀万剐的大罪啊。
一个小小的声音道:皇上现在也仅仅是睡着了而已,又没有真的死掉,不至于就要了她的小命吧。
勤政殿,不能再呆了。
侍寝(八)
悉悉索索的穿上衣服,浅离紧张的连扣子都系不上,好不容易总算穿的整齐,便胡乱的把头发扎成了一束,光着脚走到门口,扭头,瞧着赤身露体翻躺在床榻上的沙迦,总觉得这样不大好。
一国之君,被人看到如此模样,传出去,怕是要尊严扫地。
到时候,沙迦即便不生她下药的气,也得为这事扭断她的脖子。
浅离吞咽一大口唾沫,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走回去。
扯过薄被,轻轻的覆盖在他的身上。
蜡烛,不知什么时候被夜风吹灭了。
薄薄的月光,透过了窗棂铺满了寝宫,在沙迦的脸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他经常纠结在一处的浓眉不知何时松开了。
整张脸,舒缓而放松,愈发显得俊逸逼人。
其实沙迦原本就是个极为好看的男子,只是当他清醒的时候,周身弥漫的强大气场总是轻易的冲淡了本身的魅力,自然而然的高高在上,让人不敢直视。
小手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脸,沿着面部的纹路,一点点的抚摸。
凌厉的瞳眸阖紧,盖过了浅离一大半的紧张,他的鼻子又高又挺,平添了许多威武气势,还有这张薄薄的嘴唇,抿出无情的弧度。
皇上啊皇上,即使他再迷人,也终于是可远观不可靠近。
当他醒来时,一切又回到了原样。
浅离晃晃脑袋,把那奇怪的迷离甩开,再次帮沙迦把被角掖好,确定他不会‘春光外泄’后,转身欲走。
一只大掌,死死的攥住了她的手臂。
或许就在她刚才失神的片刻,居然被他逮个正着。
侍寝(九)
浅离的身体瞬间冰凉一片,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沙迦醒了?怎么会,她为了稳妥,明明把手绢铺在他脸上许久,确定他吸入了足够强的药力之后,才拿开的呀。
借着淡淡的光线,浅离强撑着去看。
皇上的眼睛没有张开,他的呼吸淡若可闻,一切都是深度昏迷的症状。
就除了这只不和谐的大手,紧而有力的攥住她的胳膊,烙印下深深的纸痕。
仿佛还有种莫名的力量支撑着他,在不醒人事时,仍不愿放她远走。
这个男人,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浅离死命的往出挣扎。
可是不行。
一个昏阙的男人,甚至比他清醒时力气还要大。
五指如钩,弯曲嵌入,硬是将两人连结成一体,无法分割。
浅离含着眼泪,几乎哭出声来。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她干嘛没事找事要回来帮他盖被子呀,这下倒好,走不了吧。
手帕上的药效虽然强,可委实坚持不了多久,最快在天亮以前,沙迦就会清醒过来,完全恢复意识。
她真是不敢保证,对今晚的一切,他还记得多少。
不行,还是得想办法。
她要走,她必须走。
就算拼一拼也好。
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根一根的往开掰,这是一场持久的征战,比的就是谁有耐力坚持到最后。
一开始,浅离几乎无法动摇,只得用特殊的手法,按压沙迦的关节处,一下,两下,三下。。。
侍寝(十)
半个时辰后,浅离一屁股坐在地上,皓腕一圈青紫色的黑痕,怵目惊心。
她大口喘息,心脏怦怦跳动,手脚都已然瘫软。
顾不得一身冷汗未褪,浅离踉跄的爬起来,奋力往门外跑去。
没人拦她。
一路出奇的顺利。
就连在勤政殿前值守的侍卫,对浅离的进出也视而不见。
去哪里?
该去哪里?
这皇宫虽大,可每一寸都是皇上的地盘,未央宫、勤政殿,全部是沙迦赐给她居住的,而至始至终都不曾属于过她。
修心阁?
对了,还有修心阁。
她如同寻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赶紧按照记忆中的印象,往修心阁的方向狂奔而去。
。。。。。。。。
墨染打开门时,被门外的浅离吓了一跳。
她披散着长发,小脸全是汗,因为过度奔跑,呼吸很是急促。
看见了他,浅离的嘴扁了扁,一个强忍着要哭泣的表情,瞧的墨染一阵心酸。
顾不得问许多,连忙开门让她进来,才关上了门,浅离已经一头扑进了他的怀抱中,小脑袋埋进了墨染的胸口,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很令人心酸,几乎就是用嚎的,墨染垂眸望见浅离脖颈上点点红斑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哭泣不止,既不敢回抱,也不忍心推开,唯有无奈的声音不时飘洒,“浅离,冷静冷静,别哭的太大声,会把狼招来呦。”
她总算还能控制自己,把声音落下来,呜吟好一会,才渐渐平静。
离宫(一)
“我毒晕了皇上。”浅离一开口,就是极具震撼力的消息。“他想。。。他想。。。我不愿意,可是他非要,然后我就。。。我就。。。”
支支吾吾的解释,墨染还是听懂了大概。“你用的是哪种药?”
浅离小声的把名字报了一遍,墨染先前紧蹙的眉缓缓放松,“没事的,那些放在一起,只会让皇上昏睡几个时辰,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浅离,你别怕,不会有大问题。”
“墨染,我不想再呆在勤政殿,我好怕,呜呜呜。”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除了她有办法离开外,早晚有一天,沙迦会得偿所愿。
她是他名义上的妃子,这个身份把她的生活搅的一团糟。
墨染那双金银双色的眸子颤了颤,无声叹息。
从最开始,他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所以四年来,每到夜晚,总吩咐人给浅离的夜宵内,掺了宁神助眠的药物。
果然,在浅离不清醒的时候,皇上经常来,却从没有燃起带她俩离开的念头。
可是,不管怎样努力,最终的结果还是这样,浅离被接回了宫,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凤昭仪,可她自己对这种身份的转变,根本不能接受。
浅离长大了,学会了思考,也能分辨眼前的形式,墨染一方面欣慰,一面对她的未来,也陷入了深深的无奈之中。
他不知道对于沙迦来说,浅离身上有何种特质值得他紧抓不放,只是就目前的形式来看,皇上是不大可能放过浅离,让她偏安一隅,过上安宁的日子。
离宫(二)
“墨染,我是来和你道别的。”抹净了眼泪,宣泄过情绪后的浅离,小脸上写了一抹坚定,“很多事情,一夕之间也说不清楚,你是我在宫里边最重要的人,虽然到现在你也不肯答应做我师傅,可是在浅离心里,你就是师父,我要走了,如果有缘分,希望将来咱们还能再见。”
她咬咬嘴唇,越过墨染,走进内屋,不多时,拎了个小小的包袱出来,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皇宫守卫森严,你能去哪里?”墨染拉住她。
“走一步算一步吧,皇上是不会放过我的,与其在原地等死,不如拼一拼。”她的眼中染起了求生的火焰,一个市井长大的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活下去,她可比养在深宫,娇滴滴长大的公主更加的有韧性。
“浅离,皇上只是昏倒了,他没死。”墨染叹了口气,小妮子是不是把事情想象的太严重了。
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把这件事搪塞过去,不一定非要贸贸然的逃离。
单凭浅离自己,几乎毫无胜算,没走到宫门就得被人逮回来。
“我知道!即便他现在不要我死,将来也会。”那些心里的秘密,墨染不知道,她也不敢说出来。
当日周展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不说出来,大家还会当她是个真公主、真娘娘一般敬重,可一旦撕破了假想,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所以,不能说,就连墨染也不能说。
只有逃,拼命的逃,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罢了!反正我也呆腻了。”墨染忽然发出一声感叹。
离宫(三)
“稍安勿躁,等我去把蓝儿接来。”
“什么?”浅离听不懂墨染的话。
“傻丫头,没有我护着,单凭一时意气,你怎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