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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哥哥,黑白无常被父皇杀了吗?”这些天她一直在打听黑少爷和白姑娘的消息,可惜北皇封锁了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
这小妮子又胡乱给人起外号了。
墨染无言浅笑。
不过,既然她问了,他也无须隐瞒,“还没有,苗疆圣域数年来苦心经营,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皇上大概是想把这些毒瘤隐患都一并拔出干净,所以还要留她们一些时日。”
蓝心伸了伸舌头,“听说,她们穿袍子连脸都挡上,是因为面容很可怕。”她尽量寻找最恰当的言辞,不想使用更加吓人的形容词。
“嗯,情欲余毒,积攒了几十年,忽然爆发,就把血肉都吞噬了。”人之所以美丽,全靠有血有肉,珠圆玉润。
骨骼即便是长的再美,露出来却没人会说好看。
那是由一种潜意识里对死亡的敬畏而生。
“啊?那不是很可怜吗?怪不得她们看起来那么不正常。”蓝心沉默了会,“有办法治好吗?”
“很难,几十年下来,毒入骨髓,已经是定局了。”苗疆的巫医为数不少,想必黑白双姝早就叫人反复看过,但凡有一点希望,她们也不会放过。
苗疆的秘法,并非完美无缺。
强行夺取年轻男子的阳精,为己所用,初时春风得意,久而久之,弊端显露,为时已晚。
虽远必诛(六)
若早个三五十年,墨染或许还有办法扭转乾坤。
可现在,大错已然铸成,再无回转的余地。
“人呐,还是得多做点好事,老天长了眼睛的哦,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一个美人,曾拥有倾国之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样子变得恐怖,才是比死还残忍的惩罚吧。
虽说这一路过的不舒坦,苗疆的这伙女人对她还算是不错的,有吃有喝,也没下手虐待。
至于被捆起来,也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要陪着浅离同甘苦共患难。
墨染听她叨咕,只笑不说话。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会记仇,别人再对自己再差,也只是气恼一阵而已。
叫他又爱又宠,放不下心来。
“墨染哥哥,和很多男人那样,真的会永葆青春吗?”蓝心忽然问起了这个萦绕在心中许多天的问题,听说很多五十几岁的苗女们,还和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一样,可真是太神奇了。
“你说呢?”笑容不变,他就那样望着她。
“大概是吧,有个叫舞姬的我见过,看起来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可是据说她已经很老了呢。”这个世界神奇的事情很多,有些已经超出了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吧。”轻抚蓝心柔软的发丝,在阳光的映射下,泛起微微的红色,闪耀着青春的色泽,让人爱不释手。“她若侥幸不死,将来的下场大概和黑少爷白姑娘差不多。”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原来从别人那儿夺来了多少青春,就会一股脑的补出去多少。
虽远必诛(七)
轻者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外貌恐怖,重者直接就要了性命。
老天永远都是公平的,不会真的对谁特别垂爱。
执起妻子的手,放在唇边,烙下轻吻,那串多年前就戴在她手上的石头,反射出一丝光泽后,又变的毫不起眼。
“有了这个,你将来也不会比她们差。”而且,绝对不会有副作用。
提起这串石头,蓝心忽然联想起什么,她急切的转过头去,“墨染哥哥,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上次去找父皇提亲的时候,你是不是把火凤蛋也一并送去了?”
“对呀?”他的礼单,都是先给蓝心过目,才最终确定。
“那火凤蛋是给鸿儿用了?”
墨染再次点头,“本来就是给二皇子预备的,当然会给他了。”
蓝心痛苦的捂住脑门,呐呐念叨,“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我还好奇呢,原来是这样。”不等墨染发问,她释放了所有力道,瘫在夫君怀中哀嚎,“墨染哥哥,就在刚刚,澈儿一脚把父皇睡的龙凤呈祥梨木床给踹断了。”
宫人们不敢和皇上讲,正团团乱动想辄敷衍,被她撞个正着。
“火凤蛋本就是改善婴孩的体质,二皇子快满周岁了,有别于正常的孩子,也不算稀奇。”要不然火凤蛋怎么能成为江湖至宝呢,没效果的话,那跟土鸡蛋也没啥差别了。
“那张床我双手抠都掰不动,他一脚便踹个大窟窿出来,这也太强了吧,假以时日,他再稍微大点,天呐,我不敢想象。”最重要的是,她这个当姐姐的以后不敢乱捏鸿儿了。
虽远必诛(八)
“看来皇上准备的高手用得上了。”墨染的笑容有一抹小小的狡黠,不过掩藏的刚刚好,就连蓝心也没能看出。
“是啊,好可惜哦,鸿儿比澈儿好玩多了,本来准备多玩几年呢。”现在瞧这架势,不爱理人的小娃儿马上就要成长为不可小觑的超级高手了。蓝心沉闷许久,终于振奋精神,“从明天起,我要守在鸿儿那边,玩个够!!!”
“你呦。”点了点她的小脑袋,墨染无奈道,“老想着欺负弟弟,小心鸿儿记仇。”
“不会吧,我可是他的亲姐姐呢,就算记仇又怎样。”她才不怕。
大不了,跟着墨染脚底抹油,溜到天边去叫他见不着。
反正,这件事结束后,她的夫君还筹划着要去更远的地方,不知多久才会回北国。
说笑着,二人一马已经到了果树林的边缘。
几个侍卫现出身来,“公主,驸马,请在此稍候,没有皇上的旨意,这里暂时不许任何人进。”
帝后在林子的深处恩爱,万一被人撞破,面儿上多不好看啊。
墨染知趣的点点头,“既然如此,等晚点我们再到行宫求见。”他准备先带着蓝心四处转转,并不准备非得要进去。
反正事情也不急,晚几个时辰,也出不了大乱子。
蓝心就不大愿意了,她当了十几年长公主,当年连北皇在宠幸宫妃时都硬闯过,哪会在乎这么点小小的阻拦。
她虽然留没做出冒失的举动,却踮起了脚,扯着脖子大喊,“父皇,父皇,是蓝儿来啦,您只要鸿儿和澈儿,不要蓝儿啦??”
虽远必诛(九)
几个侍卫,多年跟在沙迦身边,见惯了风浪,没对什么表示过震惊。
难得一见的脸色同时涨红,局促不安,“公主,请您声音小着点,千万别吵到了皇上和娘娘。”
“没事,等会父皇怪罪下来,本公主一力承担。”这种事,蓝心也不是第一回干了,尤其是林子里的人是父皇和浅离,她就更有兴趣。
里边没有回音,她笑容更加诡异,掐着腰,丹田用力,“父皇,您不要假装听不到哦,要是不让蓝儿进去,蓝儿就在这儿喊一个晚上,到时候把狼召来了,您可别骂人家。”
墨染好耐力,由着蓝心去闹,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当上了观众。
只苦了看守的侍卫,叫苦不迭,不敢管公主耍性子,也不敢不管,怕皇上发怒。
不多时,安福小跑着从林子里出来,脑门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到了跟前,连忙深施一礼,“公主呦,小声着点,太子殿下才刚刚睡着。。。”
“本公主想见父皇,又见不到,只能靠喊的呀。”蓝心天真的眨眨眼。
“皇上请您进去,驸马也请一道。”和长公主说不出理来,安福识趣的闭嘴,挥散了侍卫,让他们继续值守,也间接的解了他们的苦难。自己就跟在身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父皇和娘娘在干什么呢?”慢行一步,蓝心凑到老太监身边悄悄问。
“回公主的话,刚叫人送了些吃食过来,准备进晚膳呢。”他才忙碌的布置妥当,就听见公主在林外吆喝了。
蓝心听完,撅起小嘴,“父皇越来越偏心了,这种好事也不喊人家。”
虽远必诛(十)
安福赔着笑,“公主好不容易远行归来,皇上特意嘱咐不准打扰,早知道您想来,皇上一定也很开心。”
“安总管还是那么会说话。”白了一眼,长公主皮笑肉不笑,骗谁呐,她又不是小孩儿。
一阵阵食物的香气,顺着风的方向飘过来。
即使没人带路,蓝心和墨染也能准确的找到帝后所在的位置。
尽管心里有准备,当绕过那一株巨大的遮阴树之后,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慑的一愣。
正值早秋,百花绚烂,使出全身力气,绽放出最美丽的姿态。再过一月左右,天气转寒,它们的生命同样走到了终点。
北皇显然并不关心日后的衰败,趁着花儿开的最艳,命人搬来原木色的桌椅,摆放在其中。
一壶老酒,温热刚好,饭菜飘香,皆是应景的吃食,不比宫中奢华,却独有一番滋味。
浅离与沙迦相对而坐,低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