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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完了,气也撒了,东皇宫耀才颓废坐回龙椅上,问崔公公,“小崔子,你说,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
“奴才惶恐!”
东皇宫耀瞧着,心中已经有数。
事过境迁,宫璃洛恨他入骨,又怎么会原谅,谈何原谅,用什么来原谅?
无力摆摆手,示意崔公公下去。
崔公公瞧见之后,忙退至大殿外。
洛王府。
宫璃洛看着手中的密函,淡淡勾唇。
宫硕,还真是不怕死。
既然如此找死,他就送他一程。
“来人!”
“王爷!”
“派人露个消息给皇帝,就说,宫硕和三国太子勾搭成奸,意图颠覆东之国!”
“是!”
书房,再次陷入沉寂。
宫璃洛习惯朝窗户位置看去,却见一本书,随意丢在架子上,无忧不知道跑去什么何处。
上前拿起无忧看过的书,学着无忧的样子,歪在椅子上,随意翻着。书中内容,都是些医学常识,宫璃洛略懂,却不是很懂。
拿着书,歪头,竟有些昏昏欲睡。
无忧端坐冰镇糖水进来的时候,就见宫璃洛已经睡去,淡淡勾唇,把糖水搁在一边小几上,重新拿了一本书,坐在一边椅子上,轻轻翻着,时不时看宫璃洛一眼,笑。
幸福延绵,缱绻深情。
莫堇寒立在书房门口,看了片刻,转身。
有一种感情,早已经超越了生死,他们彼此深爱,爱入骨髓,任何风吹雨打,都掀不起丝毫风浪。
他们的爱,沉淀之后,纯浓郁烈。
若真爱,便长相厮守,若真爱,便放手成全。
在莫堇寒离去瞬间,无忧轻轻挑眉,瞬间又垂下眼睑,波澜不惊。
看向宫璃洛的时候,眸子内,慢慢溢满了笑意。
明王府。
几次去洛王府都被拒之门外,宫明一个人立在花园里,心思晦暗莫名。
“王爷……”
宫明闻言回头,看了来人一眼,又扭开,“何事?”
“三国太子和硕王,又潜回京城了!”
宫明挑眉,“有准确地址了吗?”
“有!”
宫明讥笑,“把这个消息传到皇宫去!”
“是!”
若是东皇宫耀知道,宫硕对他的旨意,阳奉阴违,不知道会如何。
想到东皇宫耀的神色,宫明冷笑起来。
一个父亲,一点父德都没有,偏心冷血的让人惊悚,谈何被人尊敬。
皇宫。
东皇宫耀得知宫硕居然伙同三国太子,又悄悄潜进京城,勃然大怒。
“来人,传朕口谕,活捉宫硕,三国太子,捉住之后,遣送回去!”
“是!”
宅院。
宫硕,裴钰,孤云楚,完颜璟还在研究,要怎么设置宫璃洛时,宅院已经被禁卫军包围。
“什么……”
宫硕不可置信高声。
“宅院被包围了,看样子是皇帝的禁卫军!”
宫硕跌跌撞撞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好一会之后,才哈哈笑了起来。
“枉我聪明一世,原来,一切,不过是一个陷阱!”
从一开始,就是陷阱。
起身,跌跌撞撞朝外面走去,完颜璟拉住宫硕,“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投降啊,莫非北太子以为,单凭我们一己之力,能和禁卫军对抗?”宫硕说着,刷开完颜璟,朝外面走去。
完颜璟错愕之后,大喝,“宫硕,今日,就算是死,也不能投降,你懂不懂?”
“不投降,难道等死吗?”宫硕摇头。
他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一定不会杀他的,一定不会的。
“你……”
完颜璟怒,拔剑,指向宫硕,“宫硕,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修改本太子出手无情!”
宫硕闻言,回头,冷冷看向完颜璟,“北太子,你出手试试……”
宫硕说着,指了指四周,一个个手握弓箭的禁卫军。
完颜璟眯眼,来的可真快。
看来,东皇宫耀留有后招。
怪不得,宫璃洛明明已经很强,却一直不曾真真正正的动手,想来也是忌惮东皇宫耀潜藏的力量。
束手就擒。
东皇宫耀压根没见三国太子,而是派人遣送回去,至于宫硕。
东皇宫耀看着跪在下方的宫硕,微微摇头,“看来,在你心中,朕已经可有可无,既然如此,朕也不必顾念太多……”
“父皇?”宫硕低唤。
东皇宫耀摆手,崔公公立即端了毒酒上前,“硕王,请!”
宫硕看着崔公公端着飞托盘内,那华丽精致的酒杯,一个劲摇头,“不,不父皇,不要……”
他可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和宫璃洛,和宫明睿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东皇宫耀沉痛低语,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宫硕,亲自端了酒杯,递到宫硕嘴边,“以前,不管你们怎么胡闹,怎么算计,怎么明争暗斗,朕想着,只要朕还有一口气,这东之国的江山就是朕的,对于朕的旨意,你们都会遵守,都会执行,却不想……”
“阳奉阴违,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不止是在挑战他的权威,更是挑战他的耐性。
所以,绝不能饶恕。
宫硕吓坏。
惊恐万分,一把抱住东皇宫耀的腿,“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儿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但……
东皇宫耀没有给他机会,而是吩咐人制住宫硕,亲手喂他喝下穿肠毒药。
毒酒下毒,宫硕只觉得腹部,绞痛难忍。
更不可置信的看着东皇宫耀。
“都说,虎毒不食子,啊哈哈,骗人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虎,是畜生,
人,畜生不如。
血沿着嘴角溢出,蜿蜒而下,滴在衣裳上。
宫硕看着东皇宫耀,身子慢慢朝地上倒去,双眸瞪得很大,很大,“父皇,你可曾后悔,那么对待璃洛,我想,你开始后悔了,可是父皇,你以后会不会后悔,这般待我……”
“从小到大,你就偏心明睿,不管什么好东西,你都给了他,直到,我们所有人的矛头,算计都指向明睿,你慌了,你乱了,那可是你的宝贝儿子,你怎么舍得他受丁点伤害,你蓦然想起,在冷宫,你还有一个儿子,宫璃洛!”
“其实,你一直都在意,宫璃洛不是你的儿子,他是璃妃和别人私通生下的孽种,你把他从冷宫接出来,表面上疼他入骨,实际上,却是捧杀!”
“你见他一日一日,文韬武略,才高八斗,
样样精通,举目天下,人人称赞,你开始着急,如此优秀的人,以后若是有了野心,对皇位有了觊觎,宫明睿该如何,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刺杀他和无忧郡主……”
宫硕越说,越起劲。
把他知道的,猜测的,都说了一遍。
东皇宫耀听着,拳头握得咔嚓咔嚓直响。怒喝,“闭嘴,闭嘴,闭嘴……”
怎么可以,把他的伤疤,一层一层撕开,暴露出来。
该死,该死,宫硕真真该死至极。
见东皇宫耀暴怒,宫硕笑,血沿着嘴角流个不停。
凄凉至极。
闭嘴,来不及了。
一切都说了。
东皇宫耀见宫硕还敢笑,愤怒起身,握住尚方宝剑,刺向宫硕。
但……
剑在要刺中宫硕的时候,被人用内力击开。
宫璃洛一袭紫衣,白发飘扬,冷肃而来,身后,跟着一袭淡粉衣裳,怀中抱着长琴的无忧。
宫璃洛冷冷的看着面色变了又变的东皇宫耀,无忧上前,拔出银针刺中宫硕几个要穴。
“死不了!”
短短三个字,东皇宫耀脸色大变,宫硕面上带着不可置信。
崔公公身子一抖,跪在了地上。
东皇宫耀看着宫璃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第一次,觉得,做皇帝,也这么弱势。
“璃洛……”
宫璃洛冷肃看着东皇宫耀,“不必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只问你一句,宫硕所言,句句所实否?”
当年刺杀他和无忧的人,当真是东皇宫耀派去的?
若是……
东皇宫耀好狠的心,好绝情。
当年的他,并无心皇位,只想,努力争取,让无忧过得更好。
有足够的本事,可以找到神医,治好无忧的腿。
“璃洛,朕,朕……”东皇宫耀想要解释。
“璃洛,你别听他狡辩,当年,我亲耳听见,他和国师商量,要派人刺杀你,而刺杀你的那七人,如今早已经隐姓埋名,尽管如此,但,但凡在江湖上出现过,却又瞬间消声灭迹,定会有迹可循……”宫硕大呼,打断东皇宫耀的解释。
希望宫璃洛相信他,救他一命。
尤其是在无忧的银针刺入身体后,身上的绞痛消失,感觉死亡已经渐渐离他而去。
所以,宫硕决定,一定要抓住宫璃洛这颗救命稻草。
宫璃洛扭头看向宫硕,一步一步走向宫硕,“你说,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
“你